石正峰留在赵不凡的身边,当了一名武士,同时,赵不凡把成家班当做了一件藏品,收藏在了自己的庄园里。
说是收藏,其实就是奴役,那些被赵不凡收藏的人是没有自由的,每天生活在庄园里,听任赵不凡的摆布。
石正峰在庄园里是武士,武士与那些收藏品有些不同,比收藏品们的地位要高。赵国尚武,赵不凡对武士们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有一天,赵不凡的管家来招呼石正峰他们这些武士,说道:“主公要去见王上,你们快准备准备,随主公一起去。”
石正峰他们这些武士拿着武士刀,骑着马,跟随赵不凡出了庄园,前去迎接赵元琦。
信都附近有一座沙丘行宫,这沙丘行宫是大商王朝时期建造的,大商王朝灭亡之后,渐渐荒废了,后来沧桑变化,沙丘行宫所在地成了赵家的领地,赵元琦下令把沙丘行宫修葺一番,当做自己的避暑之地。
赵元琦率领王长子赵庆升、王太子赵庆泰,还有众多官员、贵族一起来沙丘行宫避暑,赵不凡出来迎接。
赵不凡骑在马背上,远远地望见尘烟四起、旌旗招展,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还是王上的架子大呀,”赵不凡嘀咕了一句。
赵不凡率领武士们跑过来,来到了赵元琦的队伍前,赵不凡和武士们翻身下马,向赵元琦行礼,“臣赵不凡见过王上,恭祝我王万寿无疆。”
赵元琦扬了一下手,说道:“免礼。”
赵不凡和武士们站了起来,赵元琦说道:“不凡,走,咱们到沙丘行宫里喝杯凉茶去。”
众人到了沙丘行宫,喝了一杯凉茶,然后随着赵元琦来到了行宫外的草地上。仆役们在草地上插上竹竿,围上帷幔,摆放好桌子、垫子,供赵元琦他们坐着休息。
赵元琦对身边的官员、贵族们说道:“好久没有打马球了,咱们在这打一场马球。”
赵元琦活动着筋骨,叫仆役拿来装备,他戴上护具,拿着球杆,翻身上马。一群官员、贵族骑着马,陪同赵元琦一起来到了草地上。
国师汪广明一脸谄笑,说道:“王上,请您开球吧。”
汪广明是李玄贞大师的大弟子,当年智长安围攻晋阳城,赵家危在旦夕,李玄贞大师以自己的阳寿作为牺牲,召唤来了一场流星雨,重创智长安的军队。
李玄贞大师耗尽阳寿,与世长辞,赵元琦很是感动,想要报答李玄贞,可是,李玄贞是修道之人,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身边只有一个弟子汪广明。
为了报答李玄贞,赵元琦任命汪广明为国师。汪广明虽然是李玄贞的徒弟,但是,和李玄贞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李玄贞刚正不阿,汪广明则是趋炎附势。
当上了国师之后,汪广明一直对赵元琦阿谀奉承,赵元琦封赵庆泰为王太子之后,汪广明又挖空心思去讨好赵庆泰。很多赵国的正义之士,都看不惯汪广明这副嘴脸。
赵元琦抡起球杆,把球
高高地打向了天空,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些官员、贵族骑着马,追着球,在草地上狂奔起来。
有赵元琦这位国王在此,其他人都得是绿叶,衬托出赵元琦这朵红花来。赵元琦虽然年过花甲,但是,威风不减当年,在草地上纵横驰骋,英姿飒爽。
赵元琦每次挥杆击球,场外的人群都要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当赵元琦把球打进门洞里的时候,人群更是“万岁,万岁”叫了起来。
赵元琦毕竟年纪大了,打了一会儿马球就累得气喘吁吁,他骑着马来到了场边,说道:“老了,不中用了,还是让他们年轻人玩去吧。”
赵元琦翻身下马,立刻有仆役端着水盆、毛巾跑过去,把毛巾放到水盆里浸湿了,然后再拧干,递给赵元琦擦脸。
赵元琦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说道:“庆泰,庆升,你们上去玩玩儿。”
赵庆泰早就跃跃欲试,听了赵元琦的话立刻穿戴好装备,翻身上马,朝球场上冲去。
赵庆升说道:“父王,我不擅长打马球,就不去献丑了。”
赵元琦说道:“什么献丑不献丑的,大家玩个乐呵嘛。”
赵庆升比较笨拙,体态也有些臃肿,不喜欢打马球,可是,赵元琦把话说到这了,他不上场的话,赵元琦会生气的。
赵庆升是出了名的孝子,不能惹父王生气,只好招呼仆役,帮他穿戴上装备,牵来一匹马,翻身上马,进入了球场。
球场上的人分成了两队,赵庆升率领一队,赵庆泰率领一队,两个人手下的队员都是他们的亲信。
在赵国,随着赵元琦年纪越来越大,大臣、贵族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王长子赵庆升,一派支持王太子赵庆泰。因为赵庆泰是储君,所以势力较大,看上去是压住了赵庆升一头。
智长安被消灭之后,赵庆泰就被赵元琦立为了世子,三家分晋之后,赵元琦登上王位,赵庆泰顺理成章,变成了王太子。
这尊贵的身份养成了赵庆泰的狂傲性格,赵庆泰的做人原则和魏允吉有几分相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赵庆泰知道哥哥赵庆升很不安分,背地里搞小动作,觊觎他的太子之位,他对赵庆升恨得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碍着赵元琦在,赵庆泰早就把赵庆升这个异母兄长五马分尸了。
今天,借着打马球的机会,赵庆泰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赵庆升。赵庆泰从小就喜欢骑射,功夫很好,拎着球杆在球场上纵横驰骋,三五个人围着他,都无法从他的球杆下把球抢走。
相比于赵庆泰,赵庆升就显得笨拙了一些,骑着马,吃力地跟着众人跑来跑去。
赵庆升骑着马来到了赵庆泰的身边,作势要抢球。赵庆泰瞟了赵庆升一眼,抡起球杆,呼啸生风,朝赵庆升的胸口就打了过去。赵庆升的反应还算敏捷,一下子勒住缰绳,赵庆泰的球杆几乎是擦着赵庆升的胸口划了过去。
赵庆升看着赵庆泰,眼睛里燃烧起怒火来,都是兄弟,你至于这么歹毒吗?!
赵庆升手下的官员、贵族们看着赵庆泰,也是怒气冲冲。
田有利来到了赵庆升的身边,说道:“大王子,这二王子也太过分了。”
田有利原本是宋国的丞相,宋国被齐国灭掉之后,田有利来到了赵家领地,赵元琦对田有利很是赏识,命令田有利辅佐赵庆升。
田有利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他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君候助手,不停地挑唆赵庆升和赵庆泰争储位。在赵庆升、赵庆泰兄弟之间的这场争斗中,田有利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大王子,我去教训教训他,”田有利骑着马,直奔赵庆泰而去,要从赵庆泰的球杆下抢走球。
赵庆泰看着田有利,目光中闪过了一道寒芒,这些年来,田有利做过什么事情,赵庆泰心里都清楚得很。赵庆泰第二个恨的人是赵庆升,第一个恨的人就是这田有利。
赵庆泰抡起了球杆,当做武器,朝田有利打了过去。田有利只是想抢走赵庆泰的球,没想到赵庆泰直接打他,他只好举起球杆招架。
叮叮当当,赵庆泰和田有利骑着马,挥舞着球杆,缠斗在一起。
众人都发现有些不对劲,想要上去将两个人分开,但是,两个人纵马狂奔,众人拦不住他们。
赵元琦皱起了眉头,刚要喊住赵庆泰,突然,赵庆泰抡起球杆,照着田有利的面门奋力一击。田有利慌忙举起球杆招架。
当的一声,田有利身子一歪,被赵庆泰打得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田先生!”赵庆升紧张地叫了一声。
场外的仆役们立刻冲进了球场,跑过去搀扶起了田有利,赵庆升和手下队员们也翻身下马,跑过去看田有利。
田有利灰头土脸,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
赵元琦阴沉着脸,说道:“庆泰,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庆泰嬉皮笑脸,说道:“父王,咱们打马球就是为了强健体魄、切磋骑术武技。儿听说田大人是宋国赫赫有名的勇士,刚才一时技痒,就想着和田大人比试比试,没想到......”
赵庆泰看着狼狈不堪的田有利,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赵元琦气得脸上的肌肉发抖,赵庆升说道:“父王息怒,田先生没有受伤,太子也是一时失手,还请父王不要怪罪太子。”
赵庆泰冷冷地看着赵庆升,心想,他妈的,用得着你在这装好人。
赵庆泰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有一球杆打在田有利的脑袋上,好把田有利打个脑浆迸裂。
赵庆泰是太子,所以他有资本,很狂傲。赵庆升不是太子,所以他很低调,在赵元琦面前要尽孝,在臣民面前要仁义。
赵元琦不想当众斥责赵庆泰,强压着怒火,说道:“太子你注意一点,打马球不过是一场游戏,不要伤了人。”
“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赵庆泰应付了赵元琦一句,又看了看赵庆升,说道:“大哥,咱们这球还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