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祠堂是供奉陈家列祖列宗的地方,除了祭祀的日子之外,陈家人是不许随便出入祠堂的。
陈衮冲着看守祠堂的老仆人说道:“把门打开。”
老仆人说道:“大少爷,没有老爷的吩咐,不能打开祠堂的大门呀。”
陈衮凶恶地瞪着眼睛,叫道:“老爷现在在大牢里,我是陈家的大少爷、嫡长子,陈家上下都得听我的,我叫你打开你就打开。”
老仆人面露难色,说道:“大少爷,现在不是祭祀的日子,打开大门,恐怕会扰了列祖列宗的清静。”
“你哪那么多废话!”陈衮上前夺过了老仆人手里的钥匙,将老仆人推倒在地,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陈衮和林猛走进了祠堂,祠堂正面供奉着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牌位前是一张长方形的大香案,香案上面摆着一个个香炉,香炉插着香,香烟袅袅,缭绕在屋中,平添了几分奇幻的意境。
林猛说道:“搜一搜,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暗道入口。”
陈衮招了一下手,把身后的狗腿子们叫了进来,“给我搜!”
狗腿子们气势汹汹,粗手大脚地在祠堂里搜了起来。叮叮当当,那些香炉、贡品乃至是牌位,都被这些狗腿子拨到了地上。
老仆人看着这抄家一样的场景,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作孽呀,作孽呀,真是作孽呀!”
狗腿子们几乎把整个祠堂翻了一个底朝上,终于,有一个狗腿子在供桌下面,发现了一个暗道入口。
林猛欣喜若狂,攥着拳头,叫道:“找到了,找到了,终于被我找到了。”
陈衮在旁边很是好奇,说道:“我爹什么时候在这里修了一个暗道呀?”
林猛说道:“这个暗道不是你爹修的,也不是你们陈家人修的,而是一百年前,平阳县令孙恩修的。”
“一百年前?平阳县令孙恩?”陈衮一头雾水。
林猛说道:“一百年前,土人孙恩当上了平阳县令,你们陈家就是孙恩的府邸。孙恩虽然是郑国的官员,但是,他心里一直想着争取土人独立。他在府里修了一个地下仓库,存放了一批宝藏,准备反郑的时候使用。没想到,还没等孙恩起事,就在官场倾轧当中被人陷害,流放他乡,至死也没能回到平阳。孙恩临死的时候,画了一张地图,说出了宝藏的秘密。”
陈衮很是惊讶,说道:“原来是这样的。”
林猛迫不及待,叫道:“快,把这个暗道打开!”
狗腿子们拿着撬棍上前,三下五除二,撬开了暗道的门,暗道里漆黑一团。
林猛叫道:“火把,火把,点火把!”
狗腿子们点燃了火把,交给了林猛。林猛、陈衮他们正准备进入暗道,陈忠带着一群人,赶到了祠堂。
“陈衮,你要干什么?!”看着满地狼藉的祠堂,陈忠怒不可遏。
陈衮见陈忠带着一大群家丁,人多势众,有了几分胆怯,说道:“陈忠,父亲不在家,我是陈家的嫡长子,陈家由我来做主。这里没有你的事,赶快给我滚。”
陈忠取出了陈元宾的遗嘱,说道:“这是父亲的亲笔信,父亲说了,他老人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陈家由我做主。”
陈衮探着脑袋看了一眼,那遗嘱上面盖着陈元宾的印信,不像是伪造的。
陈衮嘴上却叫道:“陈忠,父亲身陷囹圄,你不想着怎么救出父亲,还伪造父亲的遗嘱,说,你是何居心?!”
陈忠神情严厉,说道:“陈衮,你这个不肖子孙,赶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以家主的身份,给你家法伺候!”
陈衮冷笑一声,拍着胸脯,叫道:“我是陈家的嫡长子,父亲不在了,陈家应该由我来做主,轮不到你这个庶子贱种指手画脚。”
陈忠吩咐身边的家丁们,“把陈家不肖子孙陈衮,给我拿下!”
陈忠一声令下,家丁们手持棍棒,冲向了陈衮。
陈家上下,大多数人都是相信陈元宾遗嘱,支持陈忠的。陈衮势单力孤,手下那些狗腿子又是欺软怕硬的东西,很快就被陈忠给制服了。
陈忠叫道:“把他们统统关到柴房里,严加看管!”
陈衮、林猛等人被五花大绑,拖了下去。
陈忠走进了祠堂,看着那个暗道入口,他很好奇,举着一只火把,走进了暗道里。
暗道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借着火把的光亮,陈忠看到这地下仓库里,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
这批宝藏是当年孙恩为了举兵起义准备的,陈忠估算了一下,把这些金银珠宝还有兵器,可以装备五六千人的队伍。
陈忠看着这些金银珠宝、兵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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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整天待在县衙里,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事情也不做。吴良德为了讨好戴宗,是想尽了办法。
夜晚,吴良德找来了一个戏班子,在县衙里给戴宗演戏。几个丫鬟端着瓜果点心,准备给戴宗送过去。
一个丫鬟看了看旁边的丫鬟,说道:“灵儿,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名叫灵儿的丫鬟浓妆艳抹,故意把抹胸拉得很低,露出了胸前的一团雪白、一道沟壑。
灵儿说道:“白天的时候,钦差大人看着我,眼睛都直了。钦差大人是喜欢我了,我就要一飞冲天,当上金凤凰了。”
旁边的丫鬟说道:“钦差大人会喜欢你?”
灵儿瞟了旁边的丫鬟一眼,“哼,你这土鸡瓦狗的模样,钦差大人肯定是看不上了。钦差大人喜欢的是美女,知道什么是美女吗?”
灵儿洋洋得意,好像她已经是戴宗的女人了,已经高高在上了。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丫鬟说道:“灵儿,钦差大人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你......”
灵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年纪大了怎么了?人家可是钦差大人,手眼通天的人物,手指缝里随便甩一点银子,就够你们吃喝一辈子的了。我宁肯守着有钱人哭,也不和那些穷鬼待在一起笑。”
有的丫鬟说道:“我看那钦差大人阴阳怪气的,连胡子都没有,不像个男人。”
丫鬟们并不知道戴宗是阉人。
灵儿瞪了那个丫鬟一眼,说道:“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放心吧,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等我成为钦差大人的女人之后,我会关照关照你们的,拿点零花钱,给你们打赏。”
年纪大一些的丫鬟语重心长,说道:“灵儿,我看那个钦差大人不像是好人,你最好还是别和他走得太近。”
灵儿拿着小铜镜,正在那摆弄头饰,听了大丫鬟的话,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了,你嫉妒我了?有些事情是嫉妒不来的,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大美人呢。你们争取下辈子好好投胎,也生得像我这么漂亮。这辈子,你们是没希望喽,呵呵呵......”
灵儿搔首弄姿,端着一盘瓜子,扭着屁股,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戴宗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看戏。
丫鬟们进了大厅,把瓜果点心放在了戴宗面前的桌子上。戴宗看着优伶们演戏,根本就没注意这些丫鬟。
灵儿见戴宗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灵机一动,手腕一抖,盘子里的瓜子撒在了戴宗的身上。戴宗看戏看得正入迷,吓了一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灵儿一边叫着,一边俯下身子,捡起撒落在戴宗身上的瓜子。
灵儿一俯身,胸前的丰满与白皙,全都映入了戴宗的眼帘,看得戴宗是眉飞色舞,咧嘴直笑。
戴宗抓住了灵儿的小手,笑呵呵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钦差大人上钩了,灵儿心花怒放,表面上还装出一副怯生生、娇滴滴的样子,说道:“回禀钦差大人,奴家名叫灵儿。”
“灵儿,真是好名字,”戴宗伸手揽住了灵儿的小蛮腰,将灵儿揽入怀中。
灵儿感觉好幸福呀,钦差大人喜欢自己了,以后自己就不是婢女,而是主子了。自己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摆起架子,抖起威风。
灵儿媚笑着,露出陶醉的神情,偎依在戴宗的怀里。戴宗的一身肥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性感。
没错,就是性感,钦差大人身上的虱子长得都俊俏,一身肥肉当然性感了。
戴宗搂着灵儿看了一会儿戏,一出戏演完了,戴宗挥了挥手,命令戏班子都退出大厅,关上大门。
灵儿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激动,想着,钦差大人这是要和我行鱼水之欢呀。行了鱼水之欢,自己就真正成了钦差大人的女人,就一跃成为主子了。
灵儿娇滴滴的,眯着眼睛,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似的,等着戴宗给自己宽衣解带。
戴宗没有动灵儿,而是举手拍了几下巴掌。响声过后,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灵儿的面前。
灵儿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两米多高、身体健壮的黑人男子。
黑人男子半裸着身子,只见腰间围了一块布。
灵儿没有见过黑人,觉得黑人那副模样很是恐怖,战战兢兢地问戴宗,“钦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