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感到奇怪,他今天刚回到成都,除了家人,没告诉外人,谁会来找自己呢?张帅起身出门,见来人是个管家模样的人。
这管家文质彬彬,向张帅行了一个礼,说道:“小的翟二见过帅少爷,帅少爷,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一点小礼物。”
翟二拍了拍巴掌,身后几个仆役抬着木箱子走上前来,仆役放下木箱子,打开盖子,珠光宝气,立刻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王胖子看得都双眼发直,说道:“我的天呐,帅哥,这可是一份厚礼呀。”
张帅感到奇怪,问翟二,“你家主人是何人?”
翟二笑呵呵地说道:“我家主人是成都太守。”
“二爷?!”王胖子、李铁都是目瞪口呆。
翟二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点了点头。
石正峰看着张帅,低声说道:“帅哥,你这是因祸得福呀。”
张帅板着脸,对翟二说道:“翟先生,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我不能收下,还请你们抬回去。”
翟二说道:“帅少爷,我家老爷吩咐了,务必请您收下这份礼物,老爷说了,您被罢官是为了救老爷,老爷欠您一份人情。”
王胖子凑到了张帅的耳边,说道:“帅哥,二爷欠你人情,你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张帅就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飞不高也跌不着,不想和昊启贤靠得太近,卷进政治圈里。
张帅不想收下昊启贤的礼,翟二面露难色,说道:“帅少爷,您要是不收下这份礼,我们没法回去交差呀。”
石正峰低声说道:“帅哥,收下吧,不收那就是打昊启贤的脸。”
张帅无可奈何,说道:“好吧,这份礼我收下了,翟先生,你们请到屋里喝杯茶,吃些点心。”
翟二摆手,说道:“帅少爷不必客气,我们还要回去复命呢,告辞了。”
翟二带着仆役们走出了张帅家,张帅看着几箱子金银珠宝,犯难了。
石正峰说道:“帅哥,礼尚往来,明天你得去拜访一下这位二爷了。”
第二天一早,张帅拿着礼物,带着石正峰、王胖子、李铁一起去拜访昊启贤。昊启贤的府邸很大很大,几乎和昊启圣的王宫差不多大小,一眼望过去,高门大院,很是气派。
张帅上前敲响了院门,院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家丁探出头来,打量着张帅。张帅拱手说道:“昊家帅求见二爷。”
昊启贤料到今天一早张帅就会来拜访自己,所以他已经吩咐过门房家丁了,家丁露出微笑,说道:“原来是帅少爷,请进,请进。”
家丁把张帅、石正峰他们请进了府邸里,带着他们去见昊启贤。张帅、石正峰跟着家丁穿过了一座又一座院子,还没到目的地。
李铁不禁叹道:“这府邸到底有多大呀?”
家丁说道:“先生别急,马上就到了。我家老爷是王上最疼爱的弟弟,自从王上登基之后,一直对我家老爷赏赐不断,我家老爷这府邸也一点一点扩建,直到扩成今天这个规模。”
家丁带着张帅、石正峰他们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一间明亮的堂屋前停了下来,家丁站在门外,朗声说道:“启禀老爷,帅少爷前来拜访。”
房门打开,昊启贤站在门口,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家帅,还有三位先生,请进。”
张帅、石正峰向昊启贤行了一个礼,迈步进了堂屋,堂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幽香,王胖子皱着鼻子闻了闻,说道:“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昊启贤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小香炉,说道:“这是西域产的一种香,气味还不错吧。请坐,来人呐,给四位客人上茶。”
张帅、石正峰他们坐了下来,张帅说道:“二爷,您昨天受给我一份厚礼,我受之有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二爷笑纳。”
张帅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昊启贤,昊启贤假装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家帅,你这是干什么,我给你送点东西,你立刻回礼,怎么,怕担我的人情?”
张帅说道:“不是不是,二爷误会了,这是一点稀罕物,正好拿来孝敬二爷,如果是凡尘俗物,我就不拿来污二爷的眼了。”
昊启贤提起了兴趣,指着小盒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帅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用金线缠裹着一颗人参。昊启贤有些失望,虽然这人参也很金贵,但是,对于昊启贤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蜀国贵族来说,还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张帅说道:“二爷,这人参可不是燕国、朝鲜的人参,这是仙剑山庄里的人参。”
“仙剑山庄里的人参?!”昊启贤瞪大了眼睛,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仙剑山庄那是凌驾于人界之上的存在,仙境一般的地方,昊启贤早就有所耳闻。
不过,昊启贤毕竟是见过世面、有城府的人,他很快就压住了兴奋之情,说道:“家帅,这是仙境里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下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张帅说道:“二爷,这仙剑山庄的老人参只有您配得上享用,您还是收下吧。”
昊启贤和张帅把这人参当做了王位似的,昊启贤推让了三次,张帅呈进了三次。最后,昊启贤笑道:“既然家帅诚心诚意地要送我,我就却之不恭了。”(在华夏大陆,新君登基需要大臣们劝进,大臣们劝三次,新君推辞三次,最后接受大臣们的劝进,登基称王,虽然很虚伪,但是,却是君主们都得遵守的规矩。)
昊启贤收下了人参,这时,丫鬟们端着茶水、点心走了上来,昊启贤朝张帅、石正峰他们摆了一下手,说道:“请。”
张帅、石正峰他们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茶,王胖子眉飞色舞,说道:“嗯,好茶,好茶,这茶和吴越的香茶口味很像。”
昊启贤说道:“这就是吴越的香茶。”
王胖子很是惊讶,说道:“吴越距离这里千里迢迢,香茶运到这里......”
昊启贤说道:“招待贵客,就得用这种香茶,要不然就失了身份。”
王胖子脸上那惊讶的神情很是夸张,他朝昊启贤拱了拱手,说道:“二爷,您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昊启贤说道:“四位都是难得的人才,如今,我蜀国最需要你们。”
昊启贤和张帅、石正峰他们喝茶聊天,这时,管家翟二走了进来,附在昊启贤耳边,低声说道:“老爷,我们该走了,要不然就误了时辰。”
张帅听到了翟二的话,起身说道:“二爷,您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帅、石正峰他们要走,昊启贤摆了摆手,说道:“别走,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石正峰眨了眨眼睛,问道:“不知二爷要带我们去哪呀?”
昊启贤说道:“我要去参加月旦评。”
“月旦评是什么呀?”王胖子一脸的茫然。
昊启贤说道:“你们是外国人,不知道我们蜀国的风俗,我们蜀国每个月的初一,文人雅士们就会聚在成都城外的圣贤亭,对某些风流人物做出点评,并且还要排上名次。”
“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王胖子笑了起来。
几个丫鬟拿着衣服走过来,服侍昊启贤更衣,昊启贤说道:“本来这月旦评是初一举办,昨天因为是王上的登基庆典,所以这个月的月旦评就推迟到了今天,今天他们要对我进行点评。”
王胖子说道:“二爷您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妥妥的冠军第一名呀。”
昊启贤说道:“此言差矣,这月旦评的评委都是一些有风骨的文人雅士,他们才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高看一眼,他们要评选的是真正的风流雅士。”
张帅打量着昊启贤,说道:“二爷,您这副样子也配得上‘风流雅士’这四个字。”
昊启贤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不知道这次参评的都是些什么人,快到时辰了,咱们这就走吧。”
昊启贤带着张帅、石正峰他们乘坐马车,出了成都,来到了城外的圣贤亭,圣贤亭人山人海,都是一些文人雅士,月旦评还没有开始,这些文人雅士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在那手拿折扇,摇头晃脑地谈诗作赋。
王胖子挺着一个大肚子,说道:“这地方好啊,到处都充满了文艺的气息。”
李铁在旁边直撇嘴,说道:“看着这些文人惺惺作态,我肚子里就直反酸水,想吐。”
王胖子指着李铁,说道:“你算是完了,无可救药,一辈子都是个粗坯。”
圣贤亭临近一片湖泊,湖泊前筑起了一座高台,参加月旦评的选手要登上高台,依次亮相。
首先,主持人站到了高台上,扬起双手,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姿势,说道:“诸位,请静一静,咱们这个月的月旦评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选手做好准备。”
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高台,只听主持人叫道:“有请一号选手张文登台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