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撞到的这个家伙,是一个穿着白衣,悬浮在空中,低着头,耷拉着长长的舌头,脸色煞白的吊死鬼。
吊死鬼看着沈宁,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沈宁头皮发麻,爬起来,转身就要跑。
吊死鬼伸出了又长又黏的舌头,一下子缠住了沈宁的脖子。沈宁拽着吊死鬼的舌头,蹭了一手腥臭的唾沫,没等勒死,就要先被恶心死。
石正峰见沈宁被吊死鬼勒住了,猛地冲过去,挥动匕首切下去,切断了吊死鬼的舌头。吊死鬼发出了一阵惨叫,向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石正峰。
石正峰握着匕首,怒视吊死鬼,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吊死鬼那又长又黏的舌头又长了出来,子弹一般,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侧身躲闪,吊死鬼的舌头打在了墙壁上,嘭的一声,石头墙壁被砸出了一个坑来。
吊死鬼吐着长舌头打了几次,把石正峰背后的墙壁打得千疮百孔,却连石正峰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怒不可遏的吊死鬼吼叫一声,甩动着长舌头,像一条鞭子似的,啪啪作响,打向石正峰,打出一片幻影。
小甜果举着女娲神像,冲上去要打死吊死鬼。吊死鬼甩动了一下舌头,抽到了小甜果的腿上。小甜果摔倒在地,手里的女娲神像也摔得飞了出去。
没有了女娲神像,吊死鬼就不惧怕小甜果了,对着小甜果的胸口,准备一记毒舌打出去,掏出小甜果的心脏。
沈宁站在吊死鬼的身后,举起了一个大花盆,卯足了力气,朝吊死鬼的脑袋砸了过去。
吊死鬼张开嘴巴,刚要吐出舌头,咣当一声,后脑勺挨了一记重击,上下牙齿一磕,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吊死鬼扭头看着沈宁,那副死样子吓得沈宁寒毛直竖,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吊死鬼张开了嘴巴,准备吐出舌头,掏了沈宁的心脏。慌乱之中,沈宁抓着身边的花盆、杂物,不停地朝吊死鬼砸过去。
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了一大通,吊死鬼却连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它眼睛一瞪,就要向沈宁发出致命一击。
沈宁惊恐万状,抓住了一件东西,砸向了吊死鬼,这件东西砸到了吊死鬼的舌头上,滋啦啦,吊死鬼的舌头上冒起了一股黑烟,烫得它嗷嗷直叫。
沈宁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他随手砸向吊死鬼的东西是一个瓶子,瓶子里面插着一根柳枝。
沈宁冲过去捡起了瓶子,看见瓶子里满满的装着水。沈宁心想,这瓶子倒地了,里面的水却一滴也没有少,这瓶子十有八九是个宝器。
吊死鬼怒视沈宁,对沈宁是欲杀之而后快。
沈宁可不愿坐以待毙,他抽出瓶子里的柳枝,沾着瓶中水甩了出去。灵水洒到了吊死鬼的身上,吊死鬼被烫得浑身冒烟,惨叫起来。
这瓶子果然是一件宝器,沈宁胆气豪壮起来,用柳枝蘸着瓶子里的水,不停地向吊死鬼甩去。其中有几滴水甩到了吊死鬼的眼睛里,把吊死鬼的眼睛烧烂了,烧出了一个血窟窿。
吊死鬼终于害怕了,转身逃跑。
沈宁拿着水瓶,很是高兴,看见石正峰迎面跑了过来,笑道:“正峰,我也找到了一件宝器。”
石正峰瞪大了眼睛,冲着沈宁叫道:“快跑!”
沈宁仔细一看,这才看清,石正峰的身后跟着恶鬼和女鬼。沈宁有了宝器,可不怕它们了,甩着柳枝,把灵水甩向了恶鬼、女鬼。
恶鬼、女鬼被灵水灼伤,惨叫着,逃跑了。众人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石正峰说道:“这些鬼是不死不灭的,咱们杀不了它们,只能抓紧时间搜集宝器,从这鬼楼里逃出去。”
沈宁手握宝器水瓶,胆气豪壮了许多,说道:“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在我身后。”
沈宁打开了一扇门,门后是一片昏暗,沈宁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听见了一阵?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躲在角落里动弹。
“妈的,你这死鬼,快我灭了你!”沈宁甩动柳枝,把水瓶里的灵水甩到了那东西的身上,那东西动了一下,竟然没有发出惨叫。
“哎呀,有点道行,”沈宁不停地甩着灵水,那东西跳了起来,迎着沈宁撞了过来。
“哎呦,小甜果,快来帮我!”沈宁被那东西撞倒在地,呼喊求救。
小甜果拿着女娲神像,向那鬼举了过去,那鬼竟然不害怕,还伸手拨了小甜果一下。小甜果心想,老沈说得没错,这鬼还真是有些道行。
有些道行,小甜果也不怕它,小甜果杏目圆睁、柳眉倒竖,把女娲神像高高举起,当做武器,朝那鬼的脑袋上砸去。
当当当!小甜果狠狠砸了几下,那鬼终于吃不住痛,叫了起来。
小甜果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仔细一看,女娲神像闪沾了血,流到了她的手上。
“鬼还会流血?”小甜果很是惊讶。
这时,那鬼捂着脑袋,惨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
石正峰使出控火术,手指燃起火光,仔细一看,那被小甜果一通狠打的“鬼”竟然是王起。
小刀疤很是气愤,冲着王起说道:“你是哑巴呀,怎么不早吭声?”
王起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还要挨小刀疤的训斥,很是委屈,说道:“黑漆麻乌的,你们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打,我都被你们打蒙了,我受得了吗?”
石正峰问王起,“你就一个人吗,你的那些家丁呢?”
提起家丁,王起就火大,他揉着满是脓包的脑袋,冲着身后叫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给我出来!”
昏暗的角落里,五个家丁走了出来。
王起可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挨了一顿打,不敢朝沈宁、小甜果他们发泄,便拿五个家丁撒气,照着他们拳打脚踢,骂道:“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都是死人啊,眼看着我挨打,你们也不出来,养条狗都比你们强,废物,废物,废物!”
王起手上没轻没重的,往死里打这些家丁,家丁被打得暴怒,一把推开王起,给王起推了一个趔趄。
王起瞪起了眼睛,叫道:“哎呀,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贱骨头,还敢跟我动手,我扒你们的皮!”
五个家丁抱成了一团,终于把压抑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说道:“王起,你他妈的别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你还拿自己当少爷呢?咱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两说呢,你再敢端着少爷的臭架子,我们就拆了你的骨头!”
王起平日里对于这些家丁,毫无仁德可言,家丁之所以听王起的话,那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实属无奈。诚如家丁们所说,现在大家困在这游戏世界里,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谁还会顾忌你的少爷身份?
无论是中古世界还是现代世界,很多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是这样,一旦他们从高处跌落下来,分分钟就有被人民群众打死泄愤的危险。
王起是个没头脑的家伙,看不清形势,还色厉内荏,指着家丁们叫道:“你们要造反呀,王忠,王孝,王仁,王义,王全,我记住你们五个了,等出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着王起那副嘴脸,再想一想平日里他是怎么欺辱手下人的,五个家丁的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遏制。
“王八蛋,你是出不去了!”五个家丁冲上去,围住了王起拳打脚踢,想要把王起活活打死,以泄心头之恨。
王起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富家少爷,长得细皮嫩肉,最是不经打,家丁们三拳两脚下去,就打得他浑身是血,惨嚎不已。
石正峰和沈宁、林弘毅上前劝阻家丁们,“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
家丁们正在气头上,已经失去了理智,推搡着沈宁,叫道:“滚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打!”
沈宁很是气愤,说道:“这不是一群疯狗吗?”
石正峰气沉丹田,怒吼一声:“住手!”
石正峰这一声狮子吼把家丁们都镇住了,家丁们惊恐地看着石正峰,停止了对王起的殴打。
石正峰看了一眼满头是血的王起,问道:“死没死?”
“没死没死,我还活着,”王起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石正峰的身后。
这个王起也真是脸皮厚,现在把石正峰当做了他的保护神,似乎忘记了两个时辰之前,他还在王家宅院里对石正峰喊打喊杀。
石正峰看了看王起,又看了看五个家丁,说道:“咱们都被困在了这个游戏世界里,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内讧,否则的话,这酒杯就是下场。”
石正峰拿过了一只青铜酒杯,嗤啦一声,像撕纸杯似的,撕成了两半。
“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懂了吗?”石正峰问道。
王起和家丁们嘴里哪敢迸出半个“不”字,连连点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石正峰说道:“咱们现在抓紧时间寻找宝器。”
王起讨好似的,叫道:“大哥,我找到了一件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