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军抽出了腰间的刀,说道:“正峰,李老爷这是看咱们吃饱了喝足了,叫咱们运动运动。”
向军、秦舞阳都亮出了兵刃,一左一右护在了石正峰的身边。
这些天,李林甫在石正峰他们面前一直是一副谄媚的表情,不笑不说话,如今,得知石正峰他们是假使者,李林甫立刻换了一副豺狼嘴脸,恨不得扑上去把石正峰他们活活咬死。
“我说智大人怎么让我们与沙陀人和平共处,原来都是这三个王八蛋编出来的鬼话!”李林甫越想越生气,挥着手,命令手下民兵,“把这三个奸细给我拿下!”
民兵们呐喊着,朝石正峰他们冲了过去,石正峰他们挥舞兵刃,卷起一股死亡旋风,杀得那些民兵是鬼哭狼嚎、血肉飞溅。
李林甫和民团首领们没想到石正峰他们三个人如此凶悍,纷纷退到了大殿外面。
金首领叫道:“那三个王八蛋挑拨离间,是沙陀人派来的奸细,我们今天决不能让他们活着走出这座庄园!”
“老金说得对,”马首领在旁边叫道:“杀了他们三个,把他们剁成肉酱!”
现在,这些民团首领又“团结”在了一起,同仇敌忾。他们前来赴会,随行都带着护卫,他们命令这些护卫协助李林甫的民兵,一起上前击杀石正峰他们。
石正峰和向军、秦舞阳冲出了大殿,看见周围密密麻麻,全是手持兵刃的民兵。这些民兵大多都是农民,有战事就拿起刀枪当士兵,无战事就拿起锄头当农民,他们见石正峰三人如此凶悍,都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
石正峰说道:“李林甫,我叫你们与沙陀人议和,是为了你们好,凭借你们的实力根本就消灭不了沙陀人......”
“少废话!”李林甫打断了石正峰的话,挥了一下手,叫道:“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一排弓箭手站了出来,弯弓搭箭,向石正峰他们射去。石正峰释放真气,设置出了一层结界,阻挡住了射来的利箭。
当当当,一支支利箭打在了结界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弹落在地。
李林甫目瞪口呆,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三个家伙竟然是武者。”
李林甫正在发呆,身后传来了喊杀声,回身一看,庄园外面冒起了火光黑烟。
“怎么回事?!”李林甫叫道。
一个仆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沙陀人打进庄园了!”
桑海知道李林甫和民团首领们,不会真心实意和沙陀人和平共处,对于石正峰去找李林甫和谈,桑海是不抱希望的。之所以桑海让石正峰去找李林甫他们和谈,就是想借机麻痹李林甫他们。
沙陀人的情报工作一向是很出色的,桑海得知民团首领们齐聚李林甫的庄园,觉得这是将敌人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于是便率领沙陀民兵主动出击。
饱受苦难的沙陀民族也是一支勇猛好战的民族,他们出其不意,攻入了李林甫的庄园,将李林甫的民团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正峰!”桑海叫了一声,提着刀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
石正峰问道:“桑大哥,你们怎么会来?”
桑海说道:“我们是来消灭这些敌人的。”
石正峰知道自己是被桑海利用了,心里很不高兴,但是,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有时候政治上的盟友就是这样,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不应该为此感到沮丧、气愤,这就是政治的游戏。
桑海率领沙陀人很快就攻占了整座庄园,李林甫和民团首领们带着少数的护卫,落荒而逃。沙陀人的军纪在华夏大陆各支军队里算是比较严明的,虽然沙陀民兵们对于李家村这些村民很是痛恨,但是,并没有发生烧杀掠抢这样的恶性-事件。
沙陀人只想要土地,不想要人,于是,桑海就叫沙陀民兵们露出一副凶恶的样子,骑着马,挥舞着兵器,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桑海贴出了告示,想要离开的村民在三天之内,可以携带财物自由离开。
村民们对沙陀人都抱有恐惧之心,大多数村民都选择了离开。村民们逃走,把土地留给沙陀人,这正是沙陀人愿意看到的。
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沙陀人占领了上百个村庄,利用威胁、恐吓等手段,把村民们赶走。村民们十之八九都逃跑了,但是,还有十之一二的村民没有走,沙陀人没有杀死这些村民,也没有强行驱逐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在村子里生活,只是对他们严密监视,防止他们和民团里应外合。
沙陀人的地盘已经大大超出了中行跃赐给他们的土地,从道理上来说,沙陀人理亏,但是,政治是从来不讲道理的。
石正峰心想,民团和沙陀人之间必有一战,与其让民团取胜,还不如让沙陀人取胜。沙陀人胜了,民团还可以生存,民团要是胜了,依着他们那残忍的性情,会把沙陀人统统杀光,男女老幼,一个也不会留。
虽然对沙陀人的某些做法感到不满,但是,石正峰还是支持沙陀人建国的,峰军与沙陀人之间的盟友关系还是牢固的。
沙陀人之所以敢冒着极大的风险,对民团采取大规模行动,是因为中行家的政局发生了动荡。
当初,智长安的弟弟智长友出使中行家,在山林里被杀,中行庸继任家主之后,智长安让中行庸交出凶手,并且赔钱。
中行庸随便找了个野人,当做替死鬼-交给了智长安,这没什么。但是,智长安提出的赔款金额却是让中行庸火冒三丈,智长安让中行庸赔给智长友家属十万两银子。
晋国的律法规定,过失杀人可以用钱抵罪,杀一个人赔偿五百两银子就够了。智长安一张嘴就向中行庸要十万两银子,抵得上两百条人命了。
中行庸心里不满,可是,我得罪不起智长安,只好老老实实拿出十万两银子,送给了智长安。从那以后,中行庸对智长安就产生了恨意,觉得智长安是在敲诈自己、羞辱自己。
前一阵子,沈宁为中行庸研制出了地液,中行庸欣喜若狂,有了这种可以摧毁千军万马的大杀器,他就不用再惧怕任何人了。
恰巧,这时智长安派了一个使者到大德来。智家在大德有常驻使者,这常驻使者就相当于现代世界里的外交大使。新的外交大使到任,按规矩,中行庸应该对其进行接见。
中行庸在一间书房里接见了智家的使者,中行庸见到智家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智家使者还是个傲慢的家伙,在中行庸的面前颐指气使,刚说了几句话,就惹得中行庸大发雷霆。
中行庸心想,我现在大权在握,乾坤独断,手里又有地液这种绝世武器,还能受你这奴才的窝囊气?
中行庸叫人把智家使者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把智家使者的屁股都打得开了花。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中行庸竟然在和平情况下对使者动刑,简直是骇人听闻。智长安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叫中行庸立刻给他一个说法。
有着地液做倚仗,中行庸牛气哄哄,挺直了腰板,告诉智长安,他的使者在自己面前无礼,挨打了活该。
中行庸这态度明显不是要和平解决事端,智长安心想,中行庸,你要作死,我就成全你!
智长安召集了三万精兵,前去攻打中行庸。中行庸毫不慌乱,甚至还有一点得意,心想,正好借着这机会,收拾了智长安这老贼。
中行庸组织了两万军队,御驾亲征,出发之前,他派人去取地液,他要用地液把智长安的军队炸得灰飞烟灭。
中行庸万万没想到的是,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科研基地所在的大山崩塌了,地液都没了。
中行庸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是五雷轰顶似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没有了地液,以中行家的兵力、战斗力,根本就不是智家的对手。
中行庸有些慌乱,但是,覆水难收,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中行庸只能硬着头皮和智长安打一仗了。
战前,中行庸让军官们透露给下面的士兵,说中行家研制出了一种秘密武器,只要酒坛子那么大,就可以炸死上万人,炸飞一座城。
士兵们听了军官的话,士气高涨,以为不用自己动手,胜利就唾手可得。没想到,到了战场上,军官又告诉士兵们,秘密武器暂时不能用,这场战斗还要由士兵们去打。
士兵们的心情从山巅绝顶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不是说好了有秘密武器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士兵们士气低落,自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在战场上与智家军刚一接触,就溃败下来,一溃千里。
中行庸没有办法,只好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向后方逃去,想着逃回大德城,凭借着坚固的城墙抵挡智家军,再伺机向智长安求和。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中行庸至死都没能再进入大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