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仁抓着石正峰,拽到了老铁匠的面前,说道:“我要把他变成个铁头人,按照他这脑袋的尺寸,给他做个头盔。”
老铁匠端详着石正峰的脑袋,点了点头,说道:“好嘞。”
邱成仁摆了一下手,说道:“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打的这个头盔,要能戴上去,摘不下来。”
老铁匠很是呆愣,不过随即就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邱家兄弟发话了,自己当下人的,尽管照做就是。
老铁匠带着几个徒弟,汗流浃背,一通忙活,叮叮当当,很快就打好了一个头盔。老铁匠夹着通红的头盔,放到了冷水里,滋啦一声,一股白烟冒起来,弥漫了整间铁匠铺。
过了一会儿,头盔冷却下来,老铁匠端着头盔,给邱家兄弟看了看,问道:“大爷二爷,您看怎么样?”
邱家兄弟很是满意,说道:“好,现在就给他套上。”
老铁匠和几个徒弟上前按住了石正峰,七手八脚,把头盔套在了石正峰的头上。喀的一声,机关闭合,头盔在石正峰的脑袋上牢牢地固定住了。
老铁匠笑呵呵地说道:“大爷二爷,齐活儿了。”
邱家兄弟看着头戴铁盔的石正峰,哈哈大笑,邱取义伸出手指,在石正峰的头盔上弹了几下,当当当,声音很是清脆响亮。
“嗯,不错,不错,老汤,你这手艺还真不是吹的。”
老铁匠说道:“大爷二爷吩咐的事,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地做。”
“好,你懂事,回头爷再赏你,”邱家兄弟拽着石正峰出了铁匠铺。
邱取义打量着石正峰,说道:“哥,老汤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么一个头盔戴上去,就是他亲娘老子来了,也认不出他。”
邱成仁拍了拍石正峰的铁头盔,说道:“小子,你就安安心心,一辈子当个斗奴吧。”
邱取义说道:“哥,斗奴得有个名字,你这么有才,赏他个名字吧。”
邱成仁看着石正峰,想了想,说道:“就叫铁头阿三吧。”
“哈哈,铁头阿三,好名字,好名字,”邱取义哈哈大笑。
邱家兄弟得意洋洋,嘲笑石正峰。石正峰戴着头盔感觉又沉又闷,很不舒服,伸手想要把头盔摘下来。但是,头盔上的机关已经锁死了,整个头盔像是长在石正峰的身上似的,无论石正峰怎么努力,都摘不下来。
邱成仁说道:“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这头盔你是摘不下来的,你就认命吧,一辈子当个斗奴,哈哈哈......”
邱家兄弟把石正峰带到了训练场,训练场是一片沙地,由一圈栅栏圈起来,几十个斗奴在里面刻苦训练。一个独眼龙教官带着十几个看守,横眉怒目,盯着这些斗奴。
见邱家兄弟走了过来,独眼龙教官带着几个看守迎了上去,满脸堆笑,打了一声招呼。
邱取义拽过了石正峰,说道:“独眼龙,这个斗奴送给你了,你好好地关照关照他,别把他弄死了就行。记住了,他叫铁头阿三。”
邱家兄弟是这斗奴学校的负责人,相当于校长,平日里他们俩是很少露面的,今天,他们亲自押着一个斗奴交给独眼龙,让独眼龙关照。独眼龙自然明白,这个“关照”是什么意思。
“大爷二爷,你们放心,就把他交给我吧,”独眼龙朝身边的看守使了一个眼色,看守上前把石正峰拽了过来。
邱家兄弟走了,独眼龙打量着石正峰,说道:“铁头阿三,你面子挺大呀,竟然让大爷二爷亲自送你过来。”
石正峰没有理会独眼龙,还在努力,想要把脑袋上的铁头盔摘下来。
“教官和你说话呢,”看守在旁边踹了石正峰一脚。
石正峰放弃了把头盔摘下来的努力,长出一口气,透过铁头盔的两个孔洞,看着独眼龙。
独眼龙说道:“铁头阿三,我们这里是斗奴学校,作为一个斗奴,在登上竞技场之前,必须要在我们这里接受训练,并且毕业。”
石正峰喘着粗气,不说话。
独眼龙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的学生,悟性高的,一个月就能毕业,悟性不高的,半年也毕不了业。半年是极限,半年之后毕不了业,你只能去矿山,当个矿奴了。”
看守在旁边说道:“小子,告诉你句实在话,去矿山当矿奴,还不如死了舒坦。”
石正峰看了看那些看守,又看了看独眼龙,心想,自己暂时逃不出去,就当个斗奴,先活下来吧。
“怎么样才能毕业?”石正峰的声音透过铁头盔,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
看守们笑道:“呦,这小子还等不及了。”
独眼龙说道:“想要毕业,要过三关,第一关拳斗,你要赤手空拳,打赢五个陪练斗奴。第二关械斗,你要拿着兵器,打赢五个陪练斗奴。第三关嘛,你要面对我,和我打一炷香的时间。”
石正峰活动着筋骨,说道:“知道了,现在就进行第一关吧。”
独眼龙和看守们笑了起来,说道:“小子,提醒你一句,我们那些陪练斗奴都是很厉害的。”
独眼龙和看守们都觉得石正峰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石正峰不耐烦,说道:“别磨蹭了,陪练斗奴在哪,快叫他们出来吧。”
独眼龙脸色一沉,看着石正峰,说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们斗奴学校了,好,你等不及了,我就成全你。泰山,过来!”
独眼龙朝远处招了一下手,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长着倒三角的身子,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个力大无穷的家伙。
这个叫做“泰山”的陪练斗奴迈着粗重的脚步,把地面踩得咚咚直响,走到了独眼龙的面前。
独眼龙指着石正峰,对泰山说道:“这是新来的斗奴,叫铁头阿三,你陪他玩玩儿。”
泰山大吼大叫,攥紧了拳头,迸射出腾腾杀气,就要朝石正峰扑过去。
“慢着!”独眼龙叫住了泰山。
泰山停下来,像一头凶恶、听话的恶狗,看着独眼龙。
独眼龙说道:“手下悠着点,别把铁头阿三打死了,也别打残了。”
泰山明白了,转过身又恢复了狰狞的面目,扑向石正峰。石正峰跳起来,一脚踢向了泰山。
石正峰还不适应脑袋上的铁头盔,跳起来咣当咣当直响,视线也受到了遮挡,天旋地转似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泰山攥紧了硬邦邦的拳头,一拳打过去,打在了石正峰的脑袋上,将石正峰打得飞了出去。幸亏石正峰脑袋上戴着铁头盔,要不然,这一拳就打得石正峰脑浆迸裂了。
看守们看着石正峰,哈哈大笑,说道:“我们还以为这小子多厉害呢,原来就这德性。”
“吹牛呱呱的,尿床哗哗的,说的就是这小子吧。”
“就他这德性,我看就是个当矿奴的料,别说是六个月,就是六年,六十年,他也没法从咱们这斗奴学校毕业。”
看守们肆无忌惮地嘲讽,独眼龙在旁边板着脸,说道:“泰山,记住我的话,别把他打死了。”
泰山看了独眼龙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独眼龙的意思,上前揪住了石正峰,把石正峰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拳接着一拳,朝石正峰打去。
石正峰把胳膊护在胸前,挡着泰山的拳头。泰山打了十几拳,用力一摔,又把石正峰摔在了地上,石正峰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箭。
看守们笑道:“呦,这就吐血了,也忒不经打了。”
独眼龙摇了摇头,说道:“大爷二爷可真能难为人,就这身板,叫咱们怎么‘关照’呀?”
泰山把石正峰从地上拽起来,继续殴打。泰山是个半兽人,平时还是个人,一见到血,立刻就变成了兽。
泰山按着石正峰,越打越疯狂,看守们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
独眼龙看了看,说道:“喂,泰山,住手,住手,别把他打死了。”
独眼龙害怕泰山把石正峰打死了,无法向邱家兄弟交待。可是,泰山已经疯了,化身为兽,根本就停不下来,独眼龙想要上前把泰山拉开。
突然,一道金光闪起,大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泰山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独眼龙和看守们都愣住了,只见石正峰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铁头盔里吐出了几口血唾沫。
“刚才是这小子打倒了泰山?”独眼龙回身看着几个看守。
几个看守都是一脸茫然,根本没看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
泰山挨了打,更加暴躁,爬起来,张牙舞爪,要冲上去把石正峰撕碎了。
石正峰攥着拳头,卯足了力气,一拳打在了泰山的肚子上,泰山再次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泰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结果,挣扎了几下,喷了几口血,还是没有爬起来。
比泰山矮上一头、瘦上两圈的石正峰,竟然一拳把泰山打飞了,打得泰山倒地不起。刚才还尽情嘲笑石正峰的看守们,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看着石正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