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刚、花逢春拍案而起,要攻击石正峰,陆大勇、陆小兰、秦舞阳不甘示弱,跳起来,针锋相对。
郁贤急忙起身劝架,说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都坐下,都坐下。”
在郁贤的劝说下,双方暂时压住了火气,坐回了椅子上。
郁贤说道:“当初老白他们来找正峰的时候,我是中间人,我现在说几句公道话。老白你们求正峰出面对付魔家兄弟的时候,正峰把条件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都认可了,还写了字据。现在,魔家兄弟被干掉了,你们不想按照字据上的约定交出地契,这就有点不守规矩了。”
花逢春怒气冲冲,指着郁贤,叫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郁贤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说道:“我是坐在中间的,我不偏袒任何一方,我说的都是公道话。老白、老李、刚子,咱们维持会在贫民区经营了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义’字、一个‘信’字。现在,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你们都不承认,传出去了,以后你们还怎么带弟兄,谁还能服你们?”
李闵忠、厉刚他们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李闵忠抬起头,拿着毛笔写了一张字据。李闵忠在字据上写明,从今以后,他在贫民区收取的保护费,降低到原来的一半。
李闵忠把字据交给了石正峰,对厉刚说道:“刚子,给他吧。”
厉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拿出了一堆地契,甩到了石正峰的面前。这些地契是厉刚一半的产业,就这么交给石正峰,感觉像是拿刀子割他的心头肉似的。
石正峰收起了字据、地契,看着白沧海,就差白沧海没有交出地契了。
白沧海和李闵忠、厉刚不同,李闵忠把保护费降低一半,厉刚把产业交出一半,他们虽然伤了元气,但是根基还在。白沧海要是把所有的地契都交出去了,他就成了光杆将军,像花逢春那样,寄人篱下。
白沧海刀头舔血,拼了性命才拼出这些产业,他可不愿就这么交给石正峰,让自己十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陆大勇冲着白沧海叫道:“喂,你怎么回事,大老爷们儿痛快一点,把地契交出来!”
白沧海紧紧地攥着地契,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
陆大勇站了起来,叫道:“拿来吧!”
陆大勇伸手去夺白沧海手里的地契,突然,白沧海使出了一记风雷掌,打向了陆大勇。陆大勇猝不及防,喷出一大口鲜血,飞起来,摔在了地上。
白沧海打伤了陆大勇之后,掀翻了桌子,向石正峰发起了一连串凌冽的攻势。石正峰稳扎稳打,将白沧海的攻势一一化解,瞅准了机会,一拳打在白沧海的肚子上,将白沧海打得飞了出去。
“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快把地契交出来!”石正峰伸出手掌,向白沧海索要地契。
白沧海扶着墙,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说道:“石正峰,你不给我留活路,就怪不得我了!”
白沧海张开双臂,大吼一声,整座地下室立刻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是遭遇了大地震似的,陆大勇、陆小兰、郁贤他们东摇西晃,站都站不稳。
突然,石正峰看见地下室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洞,黑洞里钻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第一只恶鬼嚎叫着,钻了出来,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一只只恶鬼犹如泉水一般,不断地喷涌,从黑洞里钻了出来。
李闵忠目瞪口呆,吓得坐在了地上,叫道:“百鬼索命!”
白沧海的脸上露出了狞笑,说道:“你们不让我活,我也要你们死,哈哈哈!......”
一只只恶鬼嚎叫着从黑洞里钻了出来,地下室的震动越来越猛烈,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鬼潮水似的,纷纷朝石正峰他们冲去。
郁贤叫道:“老白,快叫这些恶鬼回去,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白沧海说道:“百鬼出行,不索取性命是不会回去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咱们同归于尽!”
恶鬼们冲到了陆小兰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陆小兰,想要把陆小兰拖进黑洞里。
陆小兰胆大泼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恶鬼,她闭上了眼睛,哇哇大哭。
陆大勇想要上前营救陆小兰,结果也被恶鬼们抓住了,向黑洞拖拽而去。
石正峰看着那些恶鬼,扎着马步,稳稳地站着没有动,两只手在胸前比划着,凝聚真气。
“啊!......”
突然,石正峰大吼一声,使出了封魔掌,一股强大的气浪闪着金光,从掌心里喷射而出,打向了那些恶鬼。刹那间,整座地下室亮如白昼,仿佛有一颗小太阳在石正峰的手掌之间燃烧起来。
那些恶鬼惊恐万状,在气浪的冲击下,灰飞烟灭,有的恶鬼没有被气浪击中,转身钻回了黑洞里。
数百只恶鬼都消失不见了,黑洞也消失不见了,地下室停止了震动,石正峰收起了封魔掌,一切又归于平静。
石正峰气喘吁吁,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正峰,你没事吧?”陆小兰跑到石正峰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石正峰擦了擦汗,说道:“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沧海站在墙角,瞠目结舌,看着石正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化解我的百鬼索命。”
石正峰说道:“白沧海,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杀我,回去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白沧海魔怔似的,不停地念叨着这三个字。
“你们看他!”陆小兰突然指着白沧海叫了一声。
众人定睛一看,白沧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头发掉了,牙齿也掉了,皮肤满是褶皱,萎缩得像一具干尸似的。
郁贤说道:“白沧海为了使出百鬼索命,耗尽了自己的阳气,他活不了多久了。”
白沧海颤颤巍巍,艰难地抬起了手指,指着石正峰,张开嘴巴,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死掉了。
陆大勇怒气冲冲,指着李闵忠、厉刚他们,叫道:“你们和白沧海合起来算计我们,找死!”
陆大勇拔刀要砍李闵忠、厉刚他们。
李闵忠苦着脸,说道:“冤枉啊,我们是真心实意和石兄弟谈事的,根本没想到白沧海会狗急跳墙。”
石正峰拍了拍陆大勇,说道:“算了,不关他们的事。”
白沧海死了,石正峰接管了白沧海所有的产业、厉刚一半的产业。石正峰也没有心思和精力经营这些产业,便把这些产业交给了陆大勇。
陆大勇觉得这些产业不属于自己,属于整个贫民区,于是,他就和街坊们在一起成立了天狗帮。陆大勇想让石正峰担任天狗帮的帮主,但是,石正峰推辞了一番,陆大勇只好自己担任帮主。
天狗帮在贫民区深得人心,发展迅猛,势力越来越大,不断地挤压李闵忠、厉刚的生存空间,令李闵忠、厉刚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的贫民区成了三分天下,李闵忠、厉刚是一方势力,郁贤是一方势力,天狗帮是一方势力。
石正峰曾经想过,干掉李闵忠、厉刚,彻底铲除维持会中的恶势力。但是,李闵忠、厉刚他们在贫民区经营了十几年,根深蒂固,突然把他们铲除了,出现势力真空,容易引起混乱。
石正峰想着扶植天狗帮,一点一点蚕食掉李闵忠、厉刚的势力。厉刚、花逢春不愿坐以待毙,劝说李闵忠,放开手脚,和石正峰拼了。
李闵忠老谋深算,知道石正峰是一尊杀神,硬拼的话,他们获胜的几率是微乎其微。李闵忠告诉厉刚、花逢春,不要冲动,只有冷静的人才能成为赢家。
厉刚说道:“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怎么冷静呀?李哥,你知不知道,西下洼子的那些贱民已经不向我们交保护费了,他们说他们由天狗帮罩着,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们交保护费了。我手下的人和那些贱民多说了几句话,竟然被那些贱民打了一顿。
“那些贱民现在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的话,天长日久,咱们就要被赶出贫民区了,十几年的血汗就全都白白便宜了那些贱民。”
花逢春说道:“李哥,我最近专心修炼飞花落叶神功,已经大有长进,我豁出性命,和石正峰拼了。只要杀了石正峰,什么天狗帮,弹指之间就能叫它灰飞烟灭!”
李闵忠慢条斯理地说道:“逞匹夫之勇,不是明智之举。”
花逢春皱着眉头,说道:“李哥,你的意思是咱们用投毒、偷袭、刺杀这些手段,干掉石正峰?”
李闵忠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用这些手段,万一失败了,石正峰就有借口干掉咱们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厉刚急得直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