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
吴迪问道,
“以你的身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项恒一脸坦然,
“我喜欢看她们挣扎的模样,和青楼女子不一样,反抗才有稍稍的趣味。”
毫不掩饰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吴迪。
“你是何人?来牢房里寻我有何贵干?”
吴迪心中怒极,反而呵呵一笑,
:“受你父母之托,前来救你。”
项恒脸色终是一变,虽然在牢狱里也没受什么苦,可他是怎么娇生惯养的一个人,监狱里的跳蚤和厕桶搞得他都难以忍受。
面上带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欢愉,
“原来是自己人,辛苦了这位大人,等咱们出去后除了父亲和母亲的那份,我必另有重谢。”
能出入监牢,解救自己,纵然以吴迪的年龄看上去不大,项恒也喊了一声大人。
只是吴迪恍若未闻,只是稳稳地踏入铺着茅草的监狱,手上青筋随着手掌用力握住木质光滑的刀柄。
“嘿,你这是做什么?”
项恒脸色僵住了,畏惧地后退半步,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手放在刀柄上做甚?”
呼应的是呼啸的劈砍,刀锋在空气中宛如一道闪电,隐约的线条出现在项恒的脖子上。
项恒徒劳地用手捂住开始往外涌喷鲜血的咽喉,发出痛苦的“!”声音。
“抱歉,可是我更愿意杀了你。”
之前同那名狱卒说的就是吴迪心里所想,不需要什么用刑折磨,他只想一刀结果了这个项恒。
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也说不上什么感受,转身不在看项恒不甘狰狞的最后面目。
猛然间,腹部突如其来地一阵绞痛,黑色淡淡地气息从腹部渗透而出,一个幻化出的鬼神虚影,青面獠牙的丑陋面目,阴森森地笑道,
“好啊!你违誓了,你的命归我所有了。”
上下用打量食物的目光扫视了几番吴迪,貌似没有对誓约被违背的恼怒,邪神就是随心所欲,又或者本就等着人违背好去取得鲜血。
“你知道吗?”
虚幻的鬼影越发凝实,伸出紫青的手臂作势握拳,吴迪周身竟然僵住了,又一次体会到被人操控的无力感。
“像你们这些武者,天生的气血庞大蓬勃,寻常的阴魂小鬼都不敢近身,至于一般的鬼神都不愿跟你们打交道。
我要是强行掠食你们这些武者,拼死挣扎之下,就算食了你们,也有可能入不敷出,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厌物。”
鬼神地上半身已经完全地具现出来了,吴迪看着熟悉,一想是供奉在洪顺堂的刑房中的神像,是什么劳什子镇狱邪王。
半个身子还连接在吴迪的腹腔上,正费力地往外爬着,有一丝惊悚与恶心。
“如今可不同,我的力量以誓约种入了你的身体,你自己又应下了誓约,如今你违背了誓约,我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吃了你。
当然,还有除了你的气血之外的三魂七魄,这可是更加肥美的食物。”
呼,这鬼神爬出还有些费力的感觉,事实上吴迪的金刚身也隐约有些克制它,尤其它还只是一具分身化成的,若不是誓言的作用,它恐怕无法如此轻易地制住吴迪。
“来人!快来人!”
那些衙役只是走进内里的几间值守室,有什么动静也应该能听得到。
可惜,纵然是那名年轻衙役耸起耳朵贴在墙上,此刻也没听到半点声音,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雾就罩住了这间牢房,隔绝了任何声音。
“何必要挣扎,我可是喜静不喜动,反正都得死,不能有点气节吗?”
腹部,鬼神与身躯连接处,一股淡淡的金色气流涌出,吴迪的身子开始感受到一股恶寒,不能在等下去了,这吸收的应该是阳气又或者是精气。
吴迪面色不见变化,恍若刚刚呼救的不是他,这鬼神只当是他故作镇定,嗤笑几声也全力吸收阳气。
等他死了,连魂魄都归自己,任他铁打的汉子,到时候还得被自己拿捏。
只有吴迪听到的系统声音这时候如同仙乐,
“当前宿主因果愿力不够,(因果愿力可由众生信仰转化,也可逆转电影世界情节获得。)
发现众生信仰意念,是否立即吸收转化为因果愿力?”
“是。”
这次吴迪不敢再等,匆忙用意念选择了“是”,选择之后,只听那镇狱邪王的分身突然地一声惊叫,
“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我怎么也动不了了,怎么可能?”
黑色的雾气缭绕的本在张牙舞爪的鬼神像是中了定身咒,连带着变幻无常的雾气也生生定住,此刻这尊邪神的分身同吴迪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浑身上下除了那张嘴,都被按下了定格键。
本在往鬼神身上涌的淡淡金色的气流先是一顿,突兀地竟然朝着反方向逆流起来,一股股黑色的雾气从凝聚成型的鬼神身体上撕裂,以更加疯狂的流速往吴迪体内涌入。
“你这是什么玩意?你究竟是什么妖怪?竟敢来玩弄我等鬼神,还快停下!”
这尊镇狱邪王的分身惊慌失措,它那被倒卷走的雾气就是香火神力,不到一会,它就发现构成自己的香火神力不断流逝,再过不久甚至就会被吸干。
而被夺去的雾气不像它依附着誓言潜伏在吴迪体内的状态,这是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控制,神念探过去,也是瞬间被贪婪的吞噬一空。
这绝对是陷阱,这是披着人皮的饕餮一样的妖魔啊,急切中,这尊镇狱邪王的分身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慌里慌张地撤去笼罩在监狱四周的隔音结界,
像个即将被凌霸的孩子,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妖魔图谋不轨,救命啊!”
那年轻衙役曹田正竖着耳朵贴墙角听,不得不说,牢房的坚固和厚度绝对是夸张的,毕竟许多犯事的泼皮都会两手,稍微强点都能空手劈砖。
监狱牢笼的墙厚,也使得身音削弱了些许,曹田只听到呼喊救命的身音,立马张嘴喊牢头,
“姐夫,你快来听!那项恒小子耐不住哭爹喊娘地喊救命了,看上去一表人才,实际上不也是怂包一个,还没上次抓到的那个“采花蜂”硬气!”
这间值守室里也没外人,牢头也就不顾及地回答,
“这世家子弟,都是娇身惯养的居多,“采花蜂”你别看只是个卑鄙无耻的采花贼,他早些年也是刀尖上讨生活的悍匪,
大刑伺候之下,那再高贵的世家子弟连自己个祖宗十八代都能卖给你,“采花蜂”这硬骨头却没吐露半分他的独门轻功秘籍“花间一夕步”,真是烦脑筋啊。”
原来这沧州卓有污名的采花大盗“采花蜂”不知怎么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少侠”手里,自称什么徽州天柱乡李家,李胜楠。
随手打断四肢丢到了临平县官府前,这些天牢头一直想着逼出“采花蜂”的独门轻功秘籍籍“花间一夕步”,可惜那贼人实在硬气,一直不肯开口。
“姐夫,这叫的更惨了,声音都变了,可怜啊,看来吴教习也是刑讯高手,同道中人啊,不知能否切磋一二。”
不对啊,牢头寻思,明明没让拿刑具过去怎么严刑逼供?
突然冒出个奇思妙想,联想这吴教习屏退狱卒,又闪过项恒那小白脸俊美模样,这边小舅子又一直说惨叫。
牢头面色古怪,蹭地起身把曹田一把拉到桌边按着椅子上坐好,语重心长地告诫,
“离着这吴教习远着些,我看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姐夫,啥?”
“没事,来,咱们还是看,听墙角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抽出木质的抽屉,只见<<金陵美人传>>,<<女科圣手>>,<<贵子内经>>......。
曹田嘴角一抽,当值的房间里放满这些书,姐夫,你也太不正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