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她的挎包里塞了三样儿东西。
想着老者是要移民出去的,所以专门捡了容易携带的拿来。
“合眼缘,有价值,即可。”
老者看向她,说出自己的要求。
林微着实有些为难,说实话,说到现在了,老者还没说现金要多少,她实在不知道该拿出哪一样儿才不吃亏啊。
老者也算是人精,见她面有难色,张口说道:“我之前说钱和物相加,不过是想找一个懂的人。如果你拿出的东西足够有价值,足够让我喜欢,我并非不能只收物品。”
当年送儿女出国,他算是坚守后方。能守护好这个院子,能让自己免于灾难,没有点身家肯定是行不通的。
林微知道这些古物的价值,当然更知道以后这些古物的价值。但这些对比以后买都买不来的四合院,还是很值得的。
想了想,便从挎包里先掏出了一串手串,递了过去。
“那您看看,这个可合您的眼缘?”
那是一串绿檀手串,珠子直径有九毫米,木材表面结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絮状结晶物。那一圈一圈天然的纹路,就是历历在目的年轮,有些说不出的神秘色彩。
之所以选这个带来,也是考虑到了绿檀在民间文学和信仰上的地位。
当然,这些东西所具有的的价值她上辈子是不知道的。现在能说出来,也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毕竟孙城固介绍的那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老者接过手串摸了摸,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林微心头一跳,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檀木本就是稀少之物,再加上盘的比较好,不知道这一串在他眼里价值几何。
见林微看着他,老者比了个手势。林微有些失望,但也在心理预期之内,所以继续从挎包里掏出一方砚台。
见老者还没点头,林微只能将今日携带的最后一个物件鼻烟壶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才点头,“加上这个勉强可以。”
这个年代,在别人眼里,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可能并没有价值,但在懂行人的眼里那就不一般了。
林微见他说好,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今儿拿出去的这三样东西都要出去,还要再给一笔钱的。
俩人都不是墨迹的人,一确定下来,那就是雷厉风行的办手续。
说实话,那串珠子品相什么的还好,但那砚台就有些磕碰了,虽然不至于太明显,但终究是不太完美的。若不是占了个年代问题,这个品相,可能也值不了多少钱。那个鼻烟壶品相倒是挺好,但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价值几何以现在的物价和国情来说,真是不好估算。
但这些在她眼里,真的抵不上这么一个地段好,面积大,各项都符合心意的四合院。
林微来的时候,是将所有的能用上不能用上的证件都带来了。老者本就在家,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多走两步拿出来罢了。两人价格谈拢,最后将交房之日定好,便直接去走手续。
袁飞看着俩人都很满意的样子,也不好明面上问出去了多少钱,想着反正等会儿办手续的时候也能看到,便也笑眯眯地带着两人出去。
“这房间里面的家具会全部留下,要还是不要,你可以自行处理。”老者一边走,一边说。
林微点点头。
有了袁飞,这事儿其实办的很迅速,微承担这期间的所有现金费用,老者不用对此负责。
老者早已经办好了移民相关的所有手续,只等房产交接完毕。
如今事情已毕,第二天早上便要出发了。
俩人说好明天早上几点见面,便各自离去。
拿着手里那薄薄的几页纸,看着上面鲜红的章子,林微几乎是一路傻笑着回到李启那边。
买房的事儿,林微没打算说。
如果要说有房,那估计也得等一两年之后了。
将房契之类的东西用隔水的纸包好,细细压在箱子底下,也没了睡意,索性就去了菜市场去买菜,打算做一顿大餐,做一次隐形的庆祝。
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想到解决了人生中的住房问题,林微买起菜来简直就是不管不顾。
旁边的人看着她卖肉,买鱼,买各种食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哪里来的败家娘们?!
但再一看人家骑着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手上戴着的表,还有衣服,再加上那长相,除了羡慕,再没有别的想法。
林微在这边大买特买,唐慎却在何盛的要求下,带着自己买的好酒,跟几个人你来我往起来。
直到夜幕快要降临,这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了家。
家里除了唐老爷子和二叔家那个七岁的小堂弟,再没有别的什么人。
唐慎解决了卡车的问题,心里美得不行,当然想向某人邀功,可是浑身的酒气不除,他也不好意思去。
晃了晃家里的两个热水瓶,发现里面水都是满当的,这才回屋找换洗衣物。
把脖子里的玉葫芦取下,吊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咧嘴亲了一口,这才放到自己床上靠近枕头的地方,连带着解下来的手表一起。
“爷爷,哥哥在干什么?”
见唐振东跟没看见唐慎似的,唐耀皱着眉头问道:“你没看见他吗?”
唐耀,唐政弟弟唐济续娶妻子生的儿子,今年八岁,正是贪玩,看什么都好奇的年纪。
“看见了。”唐振东看着报纸,眼睛都不抬,“把你作业做完再说。”
“我已经写完了,不是让爷爷检查一下吗?爷爷你都没有理我。”
唐耀皱着唐家标志性的眉毛,看着唐老爷子,“难道就跟何姨说的那样,爷爷年纪大了,记性和听力都不行了?”
唐振东:“……”
找他检查作业?
他自己都不爱做作业的好么?
“没看爷爷在忙吗?去找你哥帮你检查!”
唐耀“哦”了一声,乖乖上了楼,看见门没关,直接推门进去。四下张望了一下,没看见人,这才准备下去,不经意间看见床上的东西,腿立即走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