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把那三十块钱又退回去:“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赚钱。”
纳百川想起自己以前和舒娴在一起时,不论自己给她多少钱,她总是嫌少。
“你赚钱是你的事,男人养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收下!”上校大人一向清冷的眸子罕见的露出温暖的光芒,把钱又推到朵朵面前
朵朵见纳百川回房去穿外面的军装,一面咬着包子,一面跟着过去,站在房门口看他穿军装:“你说这话,是不是愿意当我男朋友了。”
“嗯。”上校大人好耐心的回答。
朵朵把剩下的小半个包子全都塞进嘴里,腮帮子立刻鼓起来。
她小狐狸精般冲到纳百川怀里,因为嘴里有食物,所以含糊不清的说:“那你开飞机一定要注意安全。”
纳百川在她额头上小啄了一下:“我会的。”
死丫头,自己是她男朋友她就关心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她似乎才懒得为他担心。
不过想想心里还挺甜蜜的。
朵朵喝完牛奶,把牛奶杯子洗了,顺便饭后漱了漱口,背起书包,便和纳百川一起出了门。
纳百川仍然开车送她上学:“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还是住回妈那里,我好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妈妈家里才三间卧室,我不喜欢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放心好啦,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纳百川微微一笑:“你必须得适应两人同床的状况。”
朵朵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羞得通红,眼睛望着窗外。
纳百川又说道:“我去训练的这几天,你要多吃包子。”
“为什么?”包子虽然好吃,但是天天吃也会腻的。
纳百川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她脖子下面:“叫你多吃就多吃。男人要手感的!”
要你老母啊!
朵朵脸上一个大写的囧字。
到了离校园有一百米的距离,纳百川依着朵朵把车停了。
朵朵从车上下来,听到头上有嗡嗡的声音,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忽然惊喜地指着天空:“飞机!”
纳百川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抬头向天上看了一眼:“那是民航飞机,不是战斗机,战斗机没这么大,而且一般情况下战斗机高空开过,会有一股白色的尾烟。”
纳百川科普完了就开车走了。
此后几天朵朵过的千篇一律,上学读书,放学去店里帮忙。
六门课,老师布置的作业不算少,可关键是作业对朵朵而言,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每天做起来很快就能完成,到了晚上就帮林永芳一起做技术活方面的裁剪工作,这样一来,小店能够轻松自如的运转。
只是店里的那些老顾客总在问林永芳,她那两个漂亮女儿去哪里了,怎么老没看见。
林永芳笑着答道:“全都去读书了。”
那些顾客都说:“读书好啊,以后捧个铁饭碗比做这点小生意要好得多。”
那个时候人们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觉得进工厂才是唯一的出路,而且他们也没意识到小生意也是很赚钱的。
林永芳也不跟他们多说,更不会告诉他们,就朵朵这间小小的制衣店一个月所赚的抵得上一个国营干部两年的净收入。
三天过后的一个早上,朵朵醒来,两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虽然她身体里有生物钟,一到六点钟就能够自己醒来,可是她还是很怀念早上纳百川叫她醒来的日子,然后梳洗了,端坐在饭桌前等着纳百川把早点摆在她的面前。
可现在,自己得孤零零的醒来,孤零零的做早餐,孤零零的吃早餐,形只影单的去上学。
啊!才分开三天就这么想他,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吧。
还有七天上校大人才能回来,这就意味着自己还要烧七天的洗澡水,洗七天的衣服,做七天的早餐,打扫七天的卫生!
啊~好难熬啊!
朵朵烦燥的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可没过几秒就觉得呼吸困难,又把枕头扔在一边,从床上爬起,梳好头,洗漱完了,也不想做早餐,背了一会儿英语,便换了裙子戴上太阳帽,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一出门,她就往天上看,看天上有没有飞机。
蓝天上白云朵朵飘,小鸟不时欢叫着飞过。
朵朵自嘲的笑了笑,百川他们就算是训练飞翔,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开始。
她无精打采的向前走着,见路上有一个卖卤蛋的老太太,便走过去买了四个卤蛋。
反正现在自己赚到钱了,虽然一个卤蛋要一毛五分钱一个,但自己是吃得起的。
朵朵趁热吃了两个,另两个留着爱云和陶爱家吃。
虽然现在家里条件改善了,但是林永芳节约惯了,肯定每天早上煮小葱面条都觉得很奢侈,绝对不会每天早上一人一个蛋,所以朵朵每次吃点好吃的就会想到爱云,她身体刚刚恢复健康,要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行。
朵朵拿着两个热乎乎的卤鸡蛋走进校园,准备去爱云的教室看她来了没,就听到背后有个甜甜的声音在叫:“姐姐。”
朵朵回头,眉开眼笑:“今天好巧,我们姐妹两个竟然同一个点到了学校。”
她递给爱云两个卤蛋:“这是我刚在路边买的,你和三哥一人一个,快趁热吃。”
爱云笑着接过来:“现在又不是冬天,还要趁热吃啊!”把手里的卤蛋分一个给身边的陶爱家。
陶爱家嫌弃的瞥了一眼那个卤蛋:“我不吃!”说罢抬脚往教室走去。
朵朵不满的冲着他的背影瞪了瞪眼,回头对爱云说:“她不吃你吃!三哥不知为什么每次我给他吃东西,他总是那么别扭!”
爱云模棱两可的笑了笑,剥了一个卤蛋,刚准备送到嘴里咬,突然拿着卤蛋的手放下,对着朵朵的背后笑开并用力的点头:“孙老师早。”
朵朵回头,看见一个看上去大概不足一米七、其貌不扬的年龄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
那男子很会打扮,戴了一副书生气质很浓的细黑框眼镜,度数好像并不深,可恰到好处的隐藏了他眼里的情绪,让他显的深不可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配着一条中规中举的深蓝色长裤,脚上的人造革皮鞋擦得油亮锃亮,笑起来很和善,看上去不太像个老师,更像一个所有女生中学时暗恋的那种学习超好人又善良的学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