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
杜鹃拼命地摇头,她没有想要冒充呀。
虽然,江指导的确让自己冒充来着,可是她又不是个傻子,这种大首长家里人,哪里是那么好冒充的。
只是都叫鹃儿而已,是哪个鹃儿还不知道呢。
“我没有想冒充,我只是听到您妹妹叫鹃儿,偷偷跟着您来看看您母亲的坟墓,看看我跟您母亲像不像。”
她说的是真话。
陆少东半信半疑。
“你兜儿里装的是什么?”
他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口袋。
杜鹃哆哆嗦嗦地将宝贝从口袋里掏出来:“这个……这个是捡到我的军医,从我脖子上摘下来保存的吊坠,上面有我的名字。”
陆少东几乎两只眼珠子从眼眶里掉落下来,那吊坠!
怎么会?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的,妹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母亲在她脖子上挂了一个吊坠,上面是两个小银铃,刻着的俩字,杜鹃。
卫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自己也没有告诉姑姑!
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陆少东额前密布冷汗,他惊恐万状地盯着这个女孩子,她眼神怯弱却精亮,五官其实精致得要命,可惜就是肌肤泛黄,暗淡无光,掩盖了面容的美丽。
她真的同母亲像!
难道……
“你……”
他舔了舔唇瓣。
杜鹃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心理战术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陆家的人,成败在此一举。
“陆师长,这个……这个可以给您看看,您看完来军医院还给我就行。”
她将吊坠放在地上,紧张地迈着步子离开。
等她走远,陆少东走过去捡起那枚吊坠,令他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银铃铛上不光刻着母亲的字迹,还有自己的牙印。
天!
这种细节,他自己都快忘干净了,这个女人还能伪造出来,未必是神仙!
**
彼时,高峰仪亲自上山去将江春红和白薇薇接回来了。
这母女俩矫情起来挺像的,都玩消失。
一路上,江春红就拉着白薇薇讲她小时候的事儿,东讲讲西讲讲,欢声笑语,愣是把高峰仪给搁下来了。
男人却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个岳母心胸狭窄,他是见识过多少遍的。
只是没想到,回到家里,妻子居然跟他继续闹:“峰仪,我决定一个人回深圳。”“你回深圳干什么?”
高峰仪没好气问。
白薇薇蹙眉:“当初要去深圳的是你,现在不去深圳的又是你,你总是顺着你自己的心意来,这一回,我要自己做一回主。”
她要回去完成她的年度计划。
“我……”
高峰仪满腹牢骚,他自己也不想去深圳,但是情势所迫,加上他自己隐秘的任务必须在深圳开始。
“男人有很多事情,你们女人不懂,你别闹脾气了,好好呆在m城,这里毕竟是你家。”
白薇薇就知道,跟他说是说不通了。
“我在深圳的生意刚刚开始,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她撇下这一句话,走出了房门,身后是高峰仪懊恼的声音:“你连一个妻子和母亲的义务都没有尽到,谈什么事业,那么多年还没有闹够!”
堂屋里的高富帅隐隐有点害怕,爸爸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跟妈妈说过话呢。
白薇薇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就知道迟早有一天,她要做的事业跟家庭违背时,高峰仪不会理解自己,不怪他,只是这个时代,他的思想,要理解太难了。
**
陆家,陆少东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着屋里面梁玉收拾了一袋子衣物出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都想病了。”
“谁病了?”
他扬声问。
梁玉错愕地斜眼睨了他一眼:“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少爷也知道跟我这个保姆说话?”
她自贬为保姆,也不过是抱怨。
可是陆少东脾气好得出奇:“我爸病了?”
梁玉这下吓得慌不迭,他啥时候这么关心他爹了?
“额……对,听说是心郁成病,内脏失调。”
那肯定住进军医院了?
陆少东愣怔了,那个女人也在军医院。
想到这儿,他从梁玉手里夺过衣服,拔腿就往医院跑。
“哎哎哎!少东!”
梁玉难得也亲热了一声,这死小子就没对自己好声气过,猛不丁好口气说句话,令她蛮错愕。
医院特护病房,陆少东刚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走廊附近徘徊。
“咳咳!”
他干咳了一声。
杜鹃吓得赶紧回过身,一看是他,拔腿就跑。
陆少东半步并作两步,将她攥住,按在墙上,趁她不背,抡起她的袖子一看,雪白的手臂上果然有个香疤。
“鹃儿!”
他攥住女孩儿的胳膊,兴奋至极地将她拉进特护病房,门口的警卫都朝他敬军礼,杜鹃刚受到惊吓,一下子又面临这么大的场面,又惊又怕,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拖拽到了里间司令的病床前。
“少东……”
“爸!”
陆少东眼神晶亮。
陆振华被他震得说不出话,他居然叫他爸,这可是鲜少的事儿。
“这是?”
陆振华眼神瞥向杜鹃。
女孩儿眼神闪躲犹疑,最终抿唇,低低道:“陆司令,我叫杜鹃。”
“杜鹃?”
陆振华想不起来这号人。
“她是鹃儿!”
陆少东兴奋不已。
陆振华一震,随即将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坐起身,兴奋的眼神刚浮起来,又被自己按下去,“你……你才说旧事,人就出现了?”
摆明了是很深的质疑!
杜鹃看陆少东欢喜得还没准备措辞,自己冒出来嗫嚅道:“陆司令,那晚陆师长跟陆大夫谈话,被我不小心听见了,我听说您丢失的女儿叫鹃儿,刚好跟自己的好像,我也是个被军医捡回来的孤儿,侥幸想看看是不是我家人,就跟踪陆师长,去了陆夫人的坟墓看看。”
陆夫人的坟墓?
陆振华心底一沉。
“爸,她身上的银铃铛就是鹃儿的,手臂上的香疤也是我不小心烫上去的!这些细节谁都不知道,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不可能造假成这样!我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全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