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
朱钦兰心里急了,可是外表还是很平静,她不可以失态,尤其是不可以在陆少东面前失态。
这个男人似乎不喜欢那种咋咋呼呼的女人,她必须要端的住,不那么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这样他才愿意继续看下去。
“你是最合我心意的,我很喜欢你,结婚,或许会破坏了那一份感觉,我也不想耽误你,尤其是经过今天我妹妹出嫁这件事,更让我坚定了一个想法,钦兰,别再为我耗费时间了,去找你的归宿吧。”
这个男人说起情话来比谁都温暖,朱钦兰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行清泪终于从她眼中落下来,“少东,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这么说吗?”
陆少东眼中掠过一抹危险的光,他声音沉了沉,“如果有了孩子,就跟她一样,养在外面。”
“谁?”
朱钦兰不承认,她挺直了背。
陆少东压低声音:“你最懂我,我不喜欢自作聪明,又擅作主张的女人!”
她胆敢欺瞒他两次蔺婷婷的来电!
说完,男人擦过她的肩膀扬长而去。
朱钦兰愣在原地,半晌,终于擦干眼泪,她心底渐渐浮起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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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和高峰仪已经准备好了买回深圳的火车票,可是江春红要他们多留两天,最好是把月半过了。
月半就是元宵节,月半过去这个年味儿就彻底散尽了。
夫妻俩犹疑了很久,还是点头同意。
晚上躺在床上,白薇薇还没问他有啥意见,高峰仪忽然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倒被她牵着鼻子走。”
白薇薇惊了一下,她觉得这男人瞒着她的事情可多了,有猫腻。
最起码他跟陆少东之间,绝对有不为人知的勾当。
啊呸,刚想到这个词,她自己把自己啐了一口。
高峰仪不是会做坏事的人,他们之间一定是另有隐情。
隐情……
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的白薇薇一定还猜测不出来。
一天后,高淑惠要和熊树成商定婚期的消息传来。
高家一家子被雷得外焦里嫩说不出话。
尤其是白薇薇,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咋回事?”
高淑惠回来之后,还是只能由高峰仪出面来问她这个问题。
可谁知,高淑惠不咸不淡地一句:“就是这个意思,我跟树成处了半年觉得还不错,想结婚。”
“半年?”
高峰仪转头望向母亲,看母亲那一头雾水地模样就知道,她完全不知情。
“没啥好说的就这样吧,我先回屋。”
高淑惠说完,转身回屋去。
白薇薇在她背后喊了一声:“你们征得熊阿姨的同意了么?”
她是打死都不相信那个熊树成的母亲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都闹成那个样子了……
更何况,她们曾经在广播台共事过,她比谁都了解她的为人。
“嫂子你照顾孩子吧,别管了。”
高淑惠抛下这句话,径直进屋。
然而,下午熊树成母亲喝药自杀的消息就传来。
高家一时间又因为高淑惠陷入了一片阴霾之中。
高淑惠拾掇了一下,准备出门。
高峰仪和白薇薇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别无选择地跟在后面。
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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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熊母已经被抢救过来了,熊树成抱头就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似乎是在纠结痛苦。
高家三个人一过来,他抬起头看见高淑惠,再看见她身边的三个人,一下子了然。
“淑惠。”
他起身走过来,眼神里依然热络。
高峰仪皱眉,“你好。”
“你好。”
熊树成伸出手,他知道这是高淑惠的哥哥高峰仪。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长话短话,树成,你跟淑惠不合适,断了吧。”
高峰仪一句绝情的话抛出来,一点也不肉疼。
“我……”
熊树成无话可说,可是他眉宇间凝满了不甘愿。
“这件事还是先放在一边,等我母亲身体好了以后再议。”
思考片刻,他重新抬起头来与高峰仪对视。
高峰仪挑眉:“你是个男人,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应该担负的责任,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你们两个人的私事,你不能这么轻率。”
“我没有轻率,我跟淑惠已经处了大半年,她以前就很了解我,我现在也很了解她,我们俩很合适。”
熊树成挺直了腰杆。
白薇薇看得黑线直冒,他了解她?
是不是傻!
“淑惠,你怎么看?”
高峰仪偏转过头望着高淑惠,女人垂着脑袋,思忖了半晌,抬起头来望了熊树成一眼。
“随便吧,咋样都可以。”
“你……”
高峰仪想发作,可是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狠毒事,他又发作不起来。
她连害自己嫂子的那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熊母自杀这算啥?
高淑惠伸出手:“行了,哥,都别说了,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飞也似的跑掉了。
留仨人在原地干瞪眼。
无奈,高峰仪和白薇薇只能跟随熊树成进去看他母亲。
看起来熊家家里人对这件婚事的反应挺大的。
桌上都是果篮和饭盒,可是只有熊树成一人坐在外面。
估计几个嫁出去的姐姐这是对他胡闹的行为不满,甩了东西撂挑子走人。
“阿姨,我们来看您了。”
白薇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偏偏病床上的妇人还不买账:“你走……你走……我就是死也不干!”
熊树成为难地凝着眉毛,他心知身后的高峰仪一定把他鄙视透了。
可是他也没办法,先前商量的时候母亲勃然大怒。
熊树成这个臭脾气也没有让步。
他什么都可以任由母亲安排,可是这件事不可以。
结婚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他要是听了母亲的,那干脆等找了个女人生完孩子,他就呆在部队不回来了。
想法一说出来,母亲不干。
他说他不娶高淑惠也行,那就不相亲了,等他慢慢从这段感情里缓过来再说,这个母亲还是不干。
两个人没谈妥就算了,母亲思考了一阵儿越来越觉得不心安。
生怕他哪天跟高淑惠生米煮成熟饭了,居然声称要自己马上结婚,来证明他断了高淑惠的念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