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睛一亮,齐齐涌了上去。
护士忙转身护着孩子,“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会给你们看的!”
木山月走过来提醒道:“孩子太小,大家都注意点不要触碰到他,免得细菌感染。”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护士松了口气,这才开始报喜:“产妇杨梅生了一位漂亮的千金,重四斤二两。经初步评估,除了体重偏轻外,其它各方面都良好。家属可以先看看宝宝,然后派个人跟我去登记,宝宝最好先住保温箱里观察几天。”
沈老将军喜笑颜开——女娃好啊,贴心。
沈月珠也绽开了笑容,她倒是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嫡亲的孙女儿,疼都来不及呢。
沈月珠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朝着护士怀里的婴儿看过去。
小女娃瘦得跟只猫儿似的,闭着眼睛在襁褓里扭动着小身子,皮肤倒是粉粉嫩嫩的好看得很。
沈月珠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真想伸手过去摸一摸抱一抱,但想到木山月的话,又忍住了,只笑着逗她:“嗳,奶奶的小乖乖,真漂亮。”
护士抬眼看她,神情古怪。
做了这么些年护士,头一次见这么年轻的奶奶。
余秀珍和杨树林对视了一眼,内心都有些忐忑。他们当然不会嫌弃自己的外孙女,但他们担心君家嫌弃,毕竟君家家大业大,是需要继承人的。
沈老将军也过来看了几眼孩子,摸着短短的白胡子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喜欢女娃,比男娃可爱多了!”
余秀珍夫妻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些,心里默念:另一个可千万得是男孩啊!
护士很快就带着宝宝去了育婴室,沈老将军朝章伯使了个眼色,章伯立刻跟上了护士,去办理登记手续。
君书剑心里很失望,他满心期待着孙子,结果却出来个孙女儿,而且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
也不知道另一个是男孩还是女孩,万一又是个女孩...
君书剑闭上眼开始祈祷:老天爷,请赐给他一个健康的孙子吧!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没过多会儿,产房的门再次打开了,老二也被抱了出来。
众人这次有了经验,没有像上次那样全围过去,而是站在离护士两米远的地方等着,眼睛都亮晶晶地盯着她怀里的婴儿。
“产妇杨梅生了一位千金,这是老二,重三斤半,体重偏轻,得马上送进保温箱。”
二姑娘跟大姑娘长得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是更瘦更小了,软绵绵颤巍巍的似乎没一点力气,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众人的目光里便都带上了担忧,木山月见状道:“初生婴儿只要没有先天疾病,体重轻一点没什么关系,养养就胖了。”
木山月的话就是权威,他说没问题自然就是没问题,大家都松了口气。
老二也很快被送进了保温箱。
余秀珍踌躇着走到沈月珠旁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月珠瞧着她脸上的不安,心念一转,立刻就明白了,忙拉着余秀珍的手笑道:“亲家母,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你可不知道,远儿小时候可调皮了,时常闹得我头疼,现在长大了倒是一板一眼的,就是跟我一点儿不亲近。我呀,有时候真巴不得自己生的是个闺女呢。现在好了,没有闺女有俩孙女儿,我的愿望也算实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余秀珍愣愣的,这咋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沈月珠不知道小梅是熊猫血,以后都不能再生了么?
“亲家母,小梅的身体...恐怕将来没办法再...”
“嗨。”沈月珠打断了她的话,笑道,“以后小两口想要孩子我也不许了,他们男人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咱们还能不知道?小梅跟我亲闺女一样的,我可舍不得她再吃一次苦。再说,有俩孩子也不少了,有伴儿,我知足。”
余秀珍再单纯也听出了沈月珠话里的维护之意,这是在安她的心呢。
她反握住了沈月珠的手,红了眼眶。
这下,余秀珍是彻底的放心了,女儿命好,婆家开明,再好也没有了。
她却不知道,亲家母是开明,亲家公却是个封建遗毒。
君书剑站在几米远外摇头叹气,“怎么又是个女孩呢...”他嘀咕着。
女孩有什么用,能接管生意吗?能延续血脉吗?也就只有联姻这一条用处吧。
君书剑抬脚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走过去对沈月珠道:“嗳,你跟明远他们住一块儿,记得提醒他趁年轻赶紧追生下一胎。没儿子怎么能行?明月山庄那么大的基业可不能白白送给外姓人。”
余秀珍脸一白。
沈月珠真想踢死君书剑。
“滚!明月山庄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怎么样都不会送给你!”她恶狠狠地道。
君书剑噎了个半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都是为明远好!女婿再贴心能有儿子亲吗?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钱来的!”
“说的没错。”话音刚落,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君书剑转身,沈老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面,锐利的目光像鹰一样盯着他,嘴边的笑容冷漠而嘲讽。
“君书剑,你当初又是冲着什么来的?”
当初...君书剑忍不住畏缩地后退了两步。
那时候,他最开始是被沈月珠直白而热烈的示爱给惊着了,然后就有些飘飘然,那么一个家世显赫容貌惊人的女孩居然喜欢上了自己这个穷小子,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之后,则被沈月珠带来的奢侈生活迷了眼。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君书剑也说不清自己和沈月珠结婚,到底是冲着她的人去的,还是冲着她背后的势力去的,或许两者都有吧。
然而不管如何,他当初的心思总是不纯粹的。
所以,他现在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批判别人?
君书剑听懂了沈老将军的讽刺,一种被扒光了衣服当众游街的羞辱感涌上心头,想发怒却不敢,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生生地憋在了那里。
“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产房的门再次刷拉一声开了。
护士又抱了一个婴儿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