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令,我要去宝鸡,您帮帮我,帮我把良田哥找回来。”
徐天来皱眉,“你一个弱女子,人生地不熟,一个部队都没搜到人,你一个人去除了增加负担外还能做什么?不如就在京城呆着等消息。”
沈如心泪流满面,“可我呆在这里,必然是寝食难安,这里的消息,并不及时。我到了那里,是生是死,是好是歹,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知道,他们呆的地方是保密的,要带人过去不合规矩,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和良田哥分开了,我想去找他,求您了,帮帮我吧。”
徐天来不为所动.
沈如心又转头看着林小满,又是一通哀求.
林小满想了想,就有些意动。沈如心和万良田这一路走来,比她和徐卫国还不容易。让她就这样在京城干等消息,她一定会活活成为望夫石的。
像她一样,虽然每天看着吃好喝好乐呵着,实际上每天夜里都想徐卫国想得睡不着。有点事情做,才能打发掉这等待的时光。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看着徐天来,徐天来叹了口气,知道这儿媳妇又动了小心思。这个家里,唯一能治她的人不在,要是不答应她,她想尽千般办法,闹腾出事来还不是要去的。
“去去去,你想去就去。公公给你们想办法。不过……警卫员们的随行保卫工作,你们俩必须要配合。不然,我就调一只精兵小队送你们去?”
徐天来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提议。
“你们俩都不够级别,不能调兵保护。只有我有权调,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林小满立马摇头,徐天来这身子骨,哪里能长途跋涉,还去那危险的地方?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把主意打到了王丰收头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让王丰收跟我们去。反正他不是要去娜木湖寻秀秀么?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这十天半个月。就先送我和如心去宝鸡,安顿好之后,再借道去娜木湖。王丰收,你干不干?”
王丰收点了点头。
徐天来觉得王丰收一个人也不行,就又把白涟余叫了来,另外又把孙逢武也叫了进来,一通叮嘱,这才略略觉得放心了些。
这一夜,徐天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趁半夜偷偷打了个电话到钱江军区医院,让值班的医生把徐卫国找来。
他总觉得,林小满出京的事,必须要知会徐卫国一声。
徐卫国一听林小满要去宝鸡,心头就跳了跳。
她到了宝鸡,不可能不顺道去钱江见林英树的。她没来得及参加林英树和苏兰贞的婚礼,但是离几百公里的距离,她一定会来探望林家人的。
只怕到那时候,纸就包不住火了。
“爸,拦不住了?必须要去宝鸡?”
“你自己家的媳妇儿,你不知道啊?要能拦,你爸我会不拦?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做好准备,别被现场抓包。”
“嗯,爸,保卫力量必须给足。您找人去城外那大佛寺庙报信,让他们几个出任务。一路暗中护送小满。我感觉宝鸡的事应该不简单。我这头也抽不开身,不然我就过去瞧瞧,顺便跟小满见个面,安抚一下她,以免她胡思乱想。”
“林英树还是没醒?医疗队不是过去了吗?京城顶级的,我能调的全调去了啊!到底是什么病,什么原因,就一丁点头绪也没?”
“查不出来,身体机能各项检查都是正常的,就是不醒。”徐卫国闷闷地回答。
“嗯,你那几个人身手如何?可靠不?”
“形意九门的嫡传子,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单打独斗,也是三两个人无法近身的家伙。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强化训练,应该能堪用了。让他们看紧小满就可以了。爸,你把医院电话给他们一个,驻扎地肯定会有通讯设施,让他们一天打个电话向我报备。”
两父子商量好之后,徐天来又在一楼默默地小坐了片刻,这才上楼睡觉去了。
绿色长龙,缓缓经过那岭,中华的龙脉,这条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的脉。
林小满望着白雪皑皑的太白山,眼前的雪光反射出一片刺目的世界,或许是错觉,她从这一片白之中,陡然见到一抹一闪而逝的红,红得如血的色。
她眨了眨眼,再看时,眼前明明就只剩下一山的雪色,风从火车的窗户缝里吹进来,冻得人骨头里都发冷。
她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打了个摆子,然后起身关严实了窗户,又从大布包里翻找出一条毛线围巾把脖子围了起来,使劲地搓了搓手,又喝了几大口热水,这才感觉心里有了一点点暖意。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可怕,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掏着她生命里的某东西,想要把她拥有的美好都破开。
沈如心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就关切地问:“怎么了?”
林小满甩了甩头,甩掉了心里奇怪地忧虑,“没事,就是突然没有什么安全感。或许……是卫国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坐车,无聊得紧,又想他得紧,才会有这种错觉吧。看起来,是我平时太过于依赖他了。”
一到宝鸡站,林小满就开始哈啾哈啾的打喷嚏,沈如心连忙在火车站附近找了找,终于找到一家小吃店,塞了点钱给老板,剁了几块大姜煎了水又加了点红糖,硬给林小满端面前,看着她喝了,这才松了口气。
在宝鸡站等了快一个小时,冰天雪地里才开始冒出一些行走的军绿色人影,应该是来接她们的人。
对方很谨慎,仔细盘问过之后,又点了点人数,确认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之后,才招了招手,让林小满和沈如心跟上。
林小满看着他一脸风霜,面容憔悴,双眼熬出了红血丝,心头就是咯噔一下。
只怕,万良田和白老他们这边的情况,比报给京城的消息当中来得更严重。
这几名军人扛的扛包,开道的开道,断后的断后,反正一路都把林小满和沈如心两个女人夹在中间走着,呈一种包围状态。
孙逢武和王丰收一直沉默寡言地观察着四周。小王和小李则是一脸疑惑地盯着打头那个人在小声嘀咕。
“那可最处变不惊的贺大宽啊,怎么愁成那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