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红有意无意地望着徐卫国面前那盘狮子头,方前进就趁徐卫国不注意,偷伸了筷子去夹,徐卫国眼疾手快的伸筷子挡了一下,林小满伸脚踢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放开筷子,让方前进把那个丸子夹走了。
他把饭碗一甩,直接把盘子拉了过去,又光吃起菜来。还把每一个丸子,都用他的筷子预先戳了一下。
陈安然目瞪口呆,咬着筷子看着徐卫国,饭都忘了扒。
方敏得意地冲着林小满挤了挤眉,意思好像是在说,看吧,我就说了,他会抢菜的。
余莲微微皱了眉头,表情有些尴尬,嘴张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林小花偷偷地笑了,因为她发现徐卫国这幼稚的行为,竟然和林小满差不多。有一次,隔壁村有人结婚摆宴,有酒碗吃,林家父母向来是只带儿子不带女儿的。
可是偏生那时候,林小花年纪小不懂事,吵着要跟着去,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大婶,四婶还有芳堂姐,都偷偷一人帮她带了一块肉回来。
结果这肉,又被妈妈热着要端给弟弟吃。
林小满刚捡肥回来,直接就进了屋,伸手去把每一片手都拿了一下,然后告诉林超:“刚捡完狗shi,忘记洗手了。”
林超嫌臭,反正在酒席上也吃了不少了,就掩着鼻子跑了。
林小满又问林小花,“嫌不嫌,不嫌拿去吃!”
林小花摇头,林小满这才告诉她:“屎并没有人心臭,小花,心里是香喷喷的,看啥都不会觉得它臭。我捡狗shi的时候就幻想着我捡的是窝头,是口粮,我不捡我就会饿死,你也会饿死,所以我从来不觉得它臭。”
等林小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她才跟林小花说实话,“姐姐在外头把手洗干净了的。”
林小花就哭着说:“我吃光了,我怕姐姐闻到那味儿会吐。你以前有段时间晚上回来,一边洗手一边吐的。”
林小满也想起了什么,就笑着说:“唉,那时候刚来,是有点不适应才会吐的,现在好了,不会了。”
现在,姐夫竟然用沾了自己口水的筷子把每个丸子都挨个戳了一下,这一手,肯定是姐姐教的。
不然,那么板板正正一个人,哪能干出这么个事儿!
徐卫国吃完了饭,就跟林小满说,收拾完赶紧进屋,然后就背着双手进屋去了。
方敏,陈安然,方前进两口子,都回屋午休去了。林小花帮着林小满收拾碗筷和桌子,俩姐妹洗洗涮涮的,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个干净。
余莲等林小花也去午睡之后,才走过来同林小满说话。
“小满,卫国自幼失恃,性子又有些孤僻,脾气就有些怪,你嫁给他,就得多担待一点。我见你是个会侍候人的,应该能和他好好相处,和和美美的过吧?只要你俩好,我和徐哥也就老怀甚慰了。”
呵呵,我俩好你真的安慰就好了,林小满暗自腹诽着,面上却羞羞答答的,嗯了一声。
“余阿姨,卫国待我很好,我觉得很幸福,你要是回去见到了公公,就让公公放心吧,卫国和我会好好过的。”
余莲有些讪讪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卫国他是公公的孩子,性格也和公公差不多,是面冷心暖的男人,只要真心对一个人好了,便会一直好下去,不会对她发脾气甩脸子的。
余阿姨,你要午休不?卫国……在等我。”
林小满说着,脸就微微红了一下,语带羞涩。
余莲立刻会过意来,犹豫再三,又问道:“他中午也不好好睡?这样下去,你不怕把你身子折腾坏?”
“不……不会的,他有分寸的,懂得惜人的,能遇上他,是我的福份。”
徐卫国在屋内又适时的催了一声,“林小满!”
林小满就不好意思地看了余莲一眼,就快步进屋,然后抵上了门。
余莲被噎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事情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同了。徐卫国竟然过得这样好,这不应该啊,不应该……
一进屋之后,徐卫国让林小满赶紧上床。
“你要刺激她,不必非得要做狮子头,那好几斤肉,你不累的时候剁都要剁到手软,何况昨天晚上我瘨狂了一些,不是叫你做简便些的菜式么?你为什么非不听?”
林小满挨过去,附耳道:“不是剁的,我想着这都十月份了,再过三个多月就过年了,我喜欢做点香肠腊肉什么的,想多做一些,就买了个小小的手动绞肉机,这机子可以调节的,也可以把肉绞得很碎。
我把肉绞碎了,才放到菜板上装样子在剁的,不累的。她不让你吃狮子头,我却要让她看着,你想吃多少,自有人给你做多少。
还有,我感觉公公和婆婆的感情应该很好的,你说的怀疑他趁婆婆怀孕期间胡来的事情,有疑点的。你是不是小时候也并没有听过多少关于婆婆的旧事?”
“我爸总是在忙,回家也呆他的房间,不怎么和我说话。家里的人,都不敢在余莲面前提起我妈。他也没跟我讲过和我妈之间的事。
方阿姨那些年因为儿子没了,精神一直不太正常,和我妈熟的就陈叔和方阿姨是我认识的,我有心想问,他们家却经常是闭门谢客的状态,所以,我的确对我妈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今天……方阿姨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了婆婆和公公之间认识到她牺牲的事,应该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了。我听了之后,觉得公公和婆婆好浪漫啊,挺羡慕的。”
“浪漫?这是什么?”
浪漫是什么?这个要如何解释啊?
林小满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浪漫,就是富有诗意,充满幻想,不拘小节,跟心爱的人做好多让她感动的事。
你都不知道,公公在弹匣里给婆婆藏过定情信,浪漫死了啊。哪像你,叫你说个喜欢,你都要讨价还价,说要先做了才跟我说。”
“光嘴巴会说有什么用,要会做,不是做一时,是做一辈子。”徐卫国用力地摁住她,狠狠地吻了一下,“我喜欢这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