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只听得嘎嘎两声,架子就垮塌了,散了架。
徐卫国那时也有一秒的迟钝,本应到来的极致感受,就只差临门一脚了,结果架子散开了,林小满的上半身失去依托,飞速地坠向地面,徐卫国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追了好多天的小说,情节一直跌宕起伏的,扣人心弦,好不容易等到了大结局那页,却发现后面全被人给撕没了。
以他的身手,本该是可以抱着林小满全身而退,去别的地方完成遗憾的,因为这极致的郁闷感,他就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没及时把林小满扯回来,最后两人都掉地上了,虽然他及时当了肉垫子,可是林小满被吓得清醒了。
架子散开的时候,脸盆掉了下来,扣到了林小满的头上。
她都吓成这样了,都到地上了,徐卫国还抓紧时间冲了几下,不忘食色本性。
林小满掀掉头上了盆儿,大叫道:“徐卫国,你个混蛋!”
然后,她就随手抓了根木头棍子,冲着徐卫国恶狠狠地比划了两下,又一下子自行分离,爬了起来,捂脸飞快地窜上了床。
徐卫国躺在地上,愉悦地笑了起来。
林小满听到他的笑声,心里头恼得不要不要的,啐道:“睡地上还那么爽,爽死你了?那么爽你以后就睡地上,不准再上床睡。”
徐卫国没接话,挑起眉,眼里一片餍足。
第二天,一到营部,徐卫国就收到了一封电报,电报竟然还是加密的,译出来之后,发现那是一个日期。
紧接着,军部的电话就从专用渠道打了进来,钱靖南郑重其事地道:“小兔崽子,考察组要来了,到s省后的防务由你全权负责。听那些大嘴巴老家伙透底,考察之后,十一个军区将大演习,实战演习,暂定的是丘陵战。
你得做好准备工作,别给老子把脸丢了,听明白没?”
“是,保证完成任务。”徐卫国啪的一下,板板正正地对着电话那头行了个军礼。
钱靖南犹豫再三,又叹了口气,握着话筒不说话也不肯放下。
徐卫国眼皮子轻轻地跳了跳,立即问:“是不是考察小组来的人……有认识我的?”
徐卫国所说的认识,就不是只听过名字那种认识,而是指从京城来,在十八岁前见过他的那种人。
钱靖南终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一咬牙,还是给徐卫国交了底。
“你猜得没错,有个跟你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小丫头,是此行某位领导的文书人员。至于是谁,老头子我也没打听清楚,考察小组的人员名单,都是机密。他们的行程,也是保密级别的,防止有心人窃取到了会对他们不利。
之前十几个省都有类似的大大小小事故出现,考察组的人员也临时从候选人里抽调出一些精锐上来补齐了,所以最后到达我省的到底是多少人,是哪些人,不到接站时,我也不清楚。
我之所以知道有个小丫头,也是因为有个酒后无德的大嘴巴老王说出来的,他说这个人,是他的世侄女儿,最近会来锦官城,还说是冲着我手底下的兵头子来的。
是从京城大院里出来的。
我想,你应该会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卫国,你摘了你想要的小花,那你肯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老头子我还是那句话,卫国这方面你从不让我失望,但齐家这方面,你这剑走得太偏,老头子看不明白,不想管也管不着,你好自为之。
别搞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徐卫国嗯了一声.
“考察小组本身有随行保镖,但是安保工作也不容有失,他们会经由陕省军中王牌护送,交接之后,便由你接手,务必打起精神,全力以赴.”
“明白.”
放下电话之后,徐卫国就把余建升,万峰,方前进,都叫了进来,让他们都做好准备,在考察小组到来之前,营部先预先做一次封闭训练,争取把营里那些兵猴子练得能勉强见得人.
加密的电报也就四个人传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夹进了机密要件的卷宗里,放进了机要室.
方前进和余建升走了之后,万峰磨蹭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徐卫国估摸着他有话要说,就随手把门关了起来.
“我仔细的想了想,我那件事确实做得不够妥当,那张报告,你就当从来没看到过.过段时间,等我老娘气消了,我得空就去小王村,把红梅接回来.”
徐卫国嗯了一声,淡淡地说:“好男儿,保家卫国,家都保不好,过不顺的,让人如何相信你能卫国?希望你是真的想明白了。”
“嗯,如果没有你昨天那一席当头棒喝,我或许就真钻进了牛角尖。我或许是一个合格的儿子,可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这一点,我得向你看齐。”
徐卫国想了想,又说:“这一次封闭训练,我要亲自参与。余建升代政委的考核时间也到了,这次训练他必须也得去,总得做点样子出来,才能对得起人。方前进呢,向来是跟我搭档的。
外面的一应事情,就先交给你管着了。夏小兰和刘安平那件事,疑点重重,有人在故布疑阵,扰乱我们的视线的追查方向。
这个人,一定是极其熟悉我们营区,知道每个人的行事作风,是一早就潜伏在我们内部的,一只狡诈无比的老狐狸。我有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需要找个人配合一下我。”
“好,我来。”
“封闭训练期间,家属楼的安防问题,你要着重注意一下。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晓得了。”
徐卫国下班之后,就让田七找人去山上帮忙砍一棵树,再去附近的村子里,找个会木匠活的,帮他整个扎实点的木头架子。
“一定要够扎实。”
田七听到他反复叮嘱这个要够扎实,心头反而没底了,“营长,你这架子拿来摆啥的啊,要多扎实?”
徐卫国嗯了一声,比划了个高度,“不要太高了,就这么高就成了。你嫂子,喜欢养花,拿来给她摆花的。那个边缘打磨光滑一点,不要有木刺什么的,怕扎到…花。”
田七这个猛女,自己跑去砍了一棵老粗的树,锯成了几断,扛着一段就往山下走。
放在坡上的圆木头,有一截没放稳,就顺着山坡滚了下来,掉入了一处茂密的草丛中。
田七听到草丛中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