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鹏程则道:“胡说八道!碧琼,你妖言惑众,小师妹乃是长眉掌门所收留的农家弟子,打小在先龙剑派长大,如今先龙剑派破灭,长眉等五位尊长早已仙逝,你为什么还要玷污他们的名声?”
碧琼冷“哼”一声,道:“农家弟子?你有证据证明吗?再者,本门所指之人并非长眉那个老道!”
郁鹏程一时无言以对,原来是误会了,那么她所指之人又是谁呢?刚才她所言太乂之罪,难不成太乂他……?
太乂真人长声叹息,事已至此,避无可避,看了一眼东方敏函,视线又转往人群中的那位黑衣女人,饱含歉意的眼神流露着无奈。
那黑衣女人一脸惘然,看着太乂难看的神情,又望向东方敏函,依稀之间,有一点点明白。
于此同时,众人目光移到太乂真人身上,均是怀疑他与东方敏函的关系。
话已说到这份上,碧琼自然也无可讳言,毫不多瞒道:“没错,这个名扬天下、举足轻重之人就是太乂真人!”
此言一出,就如晴空霹雳,在场之人滞了片刻才回过神。
茹心的心头一阵剧痛,不相信的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多年的信任,这一生的感情,仿佛被这一句话撕个片碎,尽管心中不相信、不愿相信,但那刺心的疼痛,难以压抑。自始至终的坚信堡垒,将似被摧毁。
郁鹏程很想一把抢过东方敏函,但找不到机会下手,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她是无辜的,你快放开她!你到底对她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住了她?”
“只是暂时封了她的耳目,听不到、看不见,没有意识罢了。”碧琼抬高嗓门说道,“太乂啊太乂,当年的丑事真是隐瞒的好啊!自从那次与先龙剑派会武时,发现了她的存在,我就觉得跷蹊,也让我费了好大工夫才查清楚此事。二十余年前,你与魔道之女萱三娘一见便生情愫,后来被天魔仙君发现,迫于无奈之下,你带那魔女私奔,损耗了一半修为将落霞峰隐于天地间,却是为了藏情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年你竟然与她有了孽种!太乂,本门将此事公告出来,算是给你一个弄瓦之喜的惊喜啊!”
“不可能!”茹心一腔挚情持续了多少年,如今丝毫不信太乂会爱上魔道女子,道:“师兄一向为正,与魔道势不两立,你今日谗语谰言,只是想逼他让出掌门之位给你,凭你的只言片语,就能达到无耻的目的吗?简直是白日做梦!”
碧琼无心理会她,则道:“太乂,你倒说说看,有无此事?”
太乂一声叹息,无从开口,二十多年前,登位掌门之前,出山历练时,偶遇一段感情,但在当时,并不知晓对方身份,以致于犯下了不可悔改的过错。
突然,一道黑影从众人中穿出,漆黑的绳索如鞭似蛇,附有灵性般打向碧琼。她已经明白,原来那少女是自己失去音讯多年的女儿,而见太乂被逼得无路可退,她不能按捺,不计后果的出手了。
碧琼一觉有人袭来,连忙侧身闪避,则闻一声痛叫,绳索绕过东方敏函打在若焕的身上,同时绳索受力曲卷,拴住东方敏函,欲将其牵引而回。
碧琼反应过来,手中白芒一现,“擎天剑”已在手中,一剑隔阻,使绳索失力,就机一剑搭到东方敏函脖子处,惊诧的道:“缚仙索?!”看一眼重伤在地的若焕,又转往那黑衣女人,道:“销声匿迹二十余载的魔道公主萱三娘,救女心切,现身而来,真是给人一个天大的惊喜!”
太乂神色有丝慌乱,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
在人群中的另一处,一个身着紫衣的女人惊动一下,却又挂了一丝邪笑。离她不远的身着黑衣披风的男人,神情复杂,口中喃喃唤着:“三儿!”
天下正道之众听说是萱三娘,个个怔了一怔,那“缚仙索”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的“夺命三索”令人闻风丧胆。
碧琼之言原本无凭无据,可萱三娘救女心切现身,恰恰证实了碧琼之言。
此时此刻,伤的最深之人却是茹心,心间对太乂的坚持、坚信、坚守,一溃而散,不可收拾,本就伤了元气的她,心火难遏,一口血吐出。
“师父!”杜秀、肖婉、韩玲及丁许忙上前扶住她。
“你们快带茹心师妹回殿内疗伤。”郝天祥忙道。
四人立刻回应,扶着茹心而去。
“太乂,萱三娘都挺身而出了,承认了事实,你还要再继续隐瞒下去吗?”碧琼步步相逼,不留丝毫余地。
“你快放了她,别伤了她!”萱三娘担心无比,语气也渐软。
冰女冷冷一笑,道:“碧琼,我是看出来了,你千方百计逼迫太乂真人就范,光靠一个少女怎么能够?她与萱三娘倒是几分神似,容颜也有几分相像,就算是母女吧,但是我没看出来她与太乂真人相貌略同之处啊?凡事都讲究证据,这样吧,我这里呢,有一块滴血辨,俗称验血石,在场的应该有不少人认识,现在就当着天下众道人士的面,来一场滴血认亲吧。”
此石乃世上稀奇少有之物,有辨识至亲血液的神奇能力,凡有些见识者,均知此石的妙处,而此石是数百年前一位道高者所练就的法宝。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碧琼问。
“你多虑了!”冰女拿出一块洁白玉石,道:“有时候,人心多疑,会造成严重后果。这呢,仅仅是块验血石,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而已。至亲之血滴上,它会使两者血液相融,变成纯正红色,若不是至亲之人的话,血液便会自行滑落。怎么样?我的提议,你感兴趣吗?”
碧琼大笑一声,道:“有何不可?现在就来!”
“好!”冰女掌力一运,“验血石”悬浮起来。
碧琼成竹在胸,毫不犹豫,指力带过,从东方敏函手掌间吸取一滴血,就势一个弹指,血液落在“验血石”上,道:“太乂,该你了!或者说,你亲口承认,便不消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