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冷随之问道:“如何?”
金夕以赞赏的神色瞧一眼刘夕夕,“夕夕说的不错,如成八脉,龙息将沿各路入皇城,其中定有交汇之处,若是引起龙息不断折返,恐会引来变故,所以才有第二言,九州相顾止连环,必须领会此言,方能阻止龙息连环不前,引龙脉长盛不衰。”
程杰干脆一屁股扑地,凝神打坐,嘀咕道:“我也不傻,听得出来,你们还没摸清八山呢,这又来了九州,我放弃。”
“你本来也没参与什么啊。”妙泽看不过眼。
“你有本事,你来!”程杰嘲讽,“什么是九州?”
妙泽对于御龙术一概不知,而且历经事情极为寡少,想法自然单纯,马上便就从记忆中挖掘到唯一涉及九州的词汇,“我听婉儿姐姐说过,金夕曾被,曾被夕夕姐姐困在夏鼎内,最后依靠九莲阵和五行八宫阵方才逃脱,还险些耽误藏龙,那些鼎加起来就是九州鼎,不知道是不是?”
众人顿时哑口。
程杰大嘴猛张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反驳,那确实是他妻子恶意所为;刘夕夕无地自容,惶惶而低头。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根本未在意其中的刘夕夕。
“对不起,”妙泽发现气场不对,赶忙面向刘冷父女,“是我说错了。”
“不,”冰婉儿欣然而笑,“妙泽说的对,若是有九州镇守龙脉,唯有大夏九鼎,此鼎历经诸王膜拜,而且象征九州,别无他选!”
随着四方尊震鸣,龙光铺满天空,众人得以领悟御龙诀的神机,八脉只却一山,九州鼎需要移至九界,再行商讨安放位置,神机两言已被参透大半。
接下来就是祖源之气不可罔,刚刚提及,金夕便仰望红天道出:“若说祖源之气,天下只有一地,那就是昆仑山,九州大地的真气均来自昆仑,天神也选择昆仑出没,而且那里有昆仑虚,万气之首,据说也是神龙的发祥之地,所以,非昆仑莫属。”
“对,”冰婉儿大悟,“既然不可违背祖源,那么第八山则是昆仑山,而且昆仑正处西北,落龙之位正是龙尾,御龙御首,藏龙藏尾,以昆仑山作为龙尾,与东北方的龙头遥向而成,正呈头尾高举之像,象征连绵不绝,人渊广茂;不但如此,昆仑山成为龙尾,自当藏入九鼎之一,那么其余八鼎有七尊自可藏入七龙山,唯余一鼎,再商讨位置即可。”
刘冷极为振奋,“只余下阴阳一脉的含义,还有第九鼎的位置,我们就可以藏龙了。”
正谓神机,以一递增。
八脉已有七脉,唯缺一山;领悟九鼎,方知昆仑山为龙尾;可是又留出一鼎,耐人寻味;最终,又是归一。
金夕隐约感觉到阴阳一脉与阴阳剑有关,因为无法获得仪阴剑,便不再接着商谈,“现在,我们一步步来,首先将九鼎移至九界……”
说到这里,顿停。
绝非那么简单!
如果将九鼎藏入山中,等待五行平和之后藏龙,任何一个满境弟子都会体察得到,轻而易举就能挖掘出来;若是先行藏龙,像沛山龙穴内那般,将九鼎打入龙穴,永远不会被人窥探,可是九鼎属金,在龙穴内会侵山木行龙脉,除非进入龙穴布出八卦之像保证平和,但是依照御龙诀所言,九鼎相顾方能祛除龙息杂乱,每座龙山内必须有一尊神鼎。
同时,无论在何处御龙,天下弟子均能发现端倪,若是群起而掘,仅凭六人之力不可能永远守护得当。
“好难啊!”刘冷当然晓得个中利害,不禁惋叹。
妙泽稍有不明,问道,“为何有人要打藏龙的主意?”
冰婉儿喃喃道出:“一片龙肌,万颗仙丹,相当于一只天犬八百年掉落的晋体丹。”
程杰睁开小眼睛裂开大嘴,“那若是吞一口龙肉,岂不是成了王中之王?”
何止是王中之王,晋体仙丹根据人的基底资质将所有瑕疵去除,从而达到资质圆满,至此再服则无用,只是每人的底根不同,仍旧存在差异;但是,龙肌则大不相同,不但滋生良好资质,而且助长人的底根,永无止境,最终成为人上人。
更为恐怖的是,四方尊尚能消除界别之限,在任何真界都能施发真气,若是食用龙肌到一定程度,永远获得真气的驾驭能力,胜过四方尊,那将意味着此人可以一统九界,无人能敌。
如此犀利的诱惑定会令人垂涎。
没有人去反驳程杰。
“清空九界吧!”
金夕左思右想也无办法,说出令人震惊之语。
此意不幸被程杰早早言中,他几乎以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我就说,要藏龙,必须将所有人赶走,你瞧瞧……”
他也语停。
因为岳父和妻子双双瞪视过来。
谁都认为这不可能。
无数年来,九界涌来无数满境之辈,而且其中早有资质已满的尊者,纵使六人全部是底飞,也无法以武力驱逐这些人。
金夕见没有人响应,再道:“哪怕是一年,待到九鼎与山脉相融,顺利藏龙之后再开九界。”
那其后,则需要永远守护龙脉。
冰婉儿终于答应,“没有别的办法了,否则真龙现身也会被发现;如果想实现愿望,必须要在一年内成为九界的统领;然后令所有人暂时离开九界,只要去往传界城,就可以令萧弘守住传界阵,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九界,从而达到人去界空。”
“好主意!”
程杰信誓旦旦,因为他曾多次当过掌门。
金夕马上吩咐道:“婉儿曾服用八界仙丹,可以掌控二界,刘冷德高望重,你们带着夕夕去二界协助萧弘,暂时停止所有弟子登升三界,尽快提升新生弟子的修为,扩大传界城的队伍,防止将来生变。”
“我呢?”
程杰问道。
金夕没有再理睬刘夕夕,“你毕竟是五行派鼻祖的后代,与我留在九界,笼络五行弟子;还有妙泽,身有震慑之威,与我行事。”
奉元山,六人再分。
一队赶往二界壮大声威,防止日后九界弟子闹事。
金夕则带领程杰和妙泽建立奉元派,开始招募弟子,准备造就最为强大的门派,只要达到至强,就有能力强迫所有人离开九界。
“谁会相信我们?”程杰想起当年金村建帮的惨淡。
金夕冷道:“不服则抢,不信则杀!”
“这么霸道?”
“废话,如此短的时间,不当强盗还能成事啊?”
妙泽当然不愿意,“要是这么做,我可不干。”
“不干就先杀了你!”金夕气势汹汹。
程杰瞧出门道,马上反对,“别啊,妙泽姑娘是你的妻子,这满身的香气还在呢,要是杀也得……”
他刚要说先奸后杀之类的话语,发现夫妻四目严厉,登时住嘴。
奉元山很快迎来新客,九界修者闻听五行派的师祖程杰与天下第一底飞女子妙泽在此,而且还有震退狂暴天犬的金夕,很多人慕名而来,其中不乏观望之人,只是瞧瞧这奉元派有无能力获得足量的仙丹、灵石和尚武。
几日过去,奉元山只拥有弟子数百人。
金夕令百人为一队,设一名堂主作为首领,固定搏杀兽鸟,每只兽鸟安排两队,夜以继日打怪,获得的仙丹、灵石和丹药逐一分配,违乱者重惩。
为了彰显声威,他决定要跟随弟子一起战斗。
天犬山,金夕带领妙泽参入。
八棱龙锏不再偷懒,驱动行气发出霸烈的水山术。
周围弟子还未来得及甄别来者的身份,突然感觉到一股浩瀚的行气扬长而去,雄壮的天犬顿时沉落在地。
“妙泽,防御!”
金夕这才想起妙泽是第一次战天犬,天犬落地之时要防御。
“嗷……”
天犬嚎吼如豺。
金夕为提示妙泽,尚未布满行气防御,顿感火行戾气扑面而来,肺系全脉遭到冲击,可是却未生出逆变,身体还是停立原地,不禁暗暗出声:
“为什么要防御?”
他果断冲出人群,不再停招护身,在阵阵惊愕声中狂攻天犬。
但凡轮到天犬落地之时,只剩下他自己进攻,可是他发现,此时单人进攻对天犬造成的伤害完全抵得过群攻之时,所以,只要能够扛得住打击,天犬进攻时会受到巨大伤害,势必速度加快。
只是极少有人能够受住天犬的群攻。
轰!
真气爆发之下,天犬落败。
由于没有普怪,九界的兽鸟被击败后立即消失,下轮兽鸟出现有短暂的间隔。
地面上沉落地天术,没有仙丹。
金夕飞快取来,十分坦然地投入道妙泽的藏宝囊中。
“掌门,怎么会这么快?”一名弟子发问。
金夕没有从头到尾打过一次天犬,反问:“因为一半时间攻打,一半时间防御,平常天犬都是两个时辰左右才能打败。”
“这次呢?”
“只有一个半时辰。”
只要程杰在,绝不忘鼓吹,“你笨啊,没瞧见掌门始终在攻击啊?”
弟子不知道打过多少次天犬,“那,也不可能快了半个时辰啊?”他绝不相信以掌门一人之力能够减少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