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项夫人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外面更是扬起了一股谣言风。
在这个时候,她才体会到宣平侯府的无奈。
方芸之听到鲁苏传来的话,总算是提起了心思。
她所认识的松璞,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如果不是有实在的把握,定是不会就直接闯进冉府,恐怕是有鲁苏报信过后,他自己也派人查探了一番,才会闯上门吧。
当落水的事被传出去后,有错的只会是冉少爷而非上门揍人的松少爷。
甚至这一顿揍,在外人眼中都是自找的,甚至是理所当然。
而且,这件事后,冉羿梓在外的名声肯定是有损,将人推进池子里不搭救不说,甚至还将此事瞒了下来,不管这事是有意还是无意,品性都有问题。
方芸之可以肯定,当这事传到了爹娘耳中,哪怕就是参政夫人上门提亲,他们都不会轻易的答应下来。
总算是了解了一件心事,虽然还未解决,却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她道:“让鲁苏继续盯着,有任何事都要让他派人告诉我。”
“婢子明白。”青琉应了下来,突然一件事,她说道:“那日姑娘带回来的两人,已经安排在了一户人家屋里,那户人家刚好没个儿女,想着如果可以便收养了两人。”
方芸之这才想起她带回来的两个孩子,将人带回来后都未有关心一下,确实不该,她道:“你将那家媳妇唤来,我来问问话。”
纪安媳妇也便是万婶子接到传话,便有些不安。
她在府里不过就是做些杂活,还未与主子们接触过,这突然被传话,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纪安来到她身边,给她整理着衣物,说道:“不过就是见见人,问些话罢了,想来也是为了天庆他们的事,你交代清楚过了明路,就是天庆他们爹娘再闹上门都无错处可挑。”
万婶子闻言点了点头,双手攥紧,下定了决心。
不过几日的相处,对于两个突然送上门的孩子,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如果可以,她是很的愿意将他们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
可是昨日找上门的人,让她又有些不安,生怕两个孩子跟着他们的亲生父母离开了。
她略显惴惴不安,说道:“昨日来寻的人,你说我要和姑娘说吗?”
“说吧,姑娘问什么话你就直说,昨日的事那么多人看着,说不准都已经知晓了。”纪安说着,可他并未说过,其实看到媳妇对着两个孩子的喜爱,他到底还是亲自去求了其他人,想着将两个孩子定下来,省得媳妇在他们身上添上更多的精力,到时候人却离开了。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恐怕媳妇会伤心欲绝。
万婶子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两人一并出了屋子,便见到迎上来的周天庆。
不过几日,周天庆脸上的神色已经好了许多,他上前便道:“婶子,你见到了三姑娘可否再帮我给她道声谢。”
“好好好,自然好。”万婶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天庆这般的感谢三姑娘,何尝不是感谢三姑娘将他带回了府,这岂不是代表着天庆也是想待在府里的,她道:“三姑娘这次派人来唤我,想来也是问你们兄弟的事,她如此惦记着你们,你们可得感恩。”
周天庆重重点了头,姑娘的好他定会记在心里。
万婶子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来人离开。
两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纪安开口说道:“如果姑娘让你选择,你会离开吗?”
周天庆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他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便不会再回去,哪怕就是有人说他不孝也罢,大不了等大了些能做活,便托人给父母带些银钱就是。
也算偿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了。
至于养育之恩,从他有记忆以来,都是他祖父祖母带着自己,等祖父祖母过世后,更是他想法子去弄些吃食,不然早就饿死了。
哪怕就是弟弟,在大多时间也是他来带着的。
“是吗,可是你弟弟却不是这般想着的吧。”纪安冷冷的道,可是望向小娃的眼神中,却是带着暖意,他会去求人,除了媳妇喜爱之外,其实他也是满意的。
或者说,他对于周天庆是满意的,至于他那个弟弟,也好在年纪小,性子还是能扳扳。
周天庆回望过去,他说道:“天义虽小,爱折腾,我会拘着些,不会让纪叔婶子难做的。”
纪安只是点了点头,却未再多说什么。
倒是万婶子这里,随着路越来越近,心中却没有了先前那般的紧张,更是在心中想着等下该如何去回主子的问话。
她进了门,便跪在地面上行了个礼,还未抬头,便感觉手上一暖,被人握着手站了起来。
从这人进来,方芸之便瞧出了来人是谁。
脸上高兴之意还未表达出来,连忙就是起身去扶。
她道:“万婶子?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
万婶子抬起头,望过去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瞧着对面俏丽的姑娘,这一时半会儿也没认出人来。
倒是方芸之附上前,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在边园的高墙不是救下了爬墙的小姑娘么。”
说完,她挤了挤眼,示意着万婶子没说出去。
可是瞬间,她自己倒是先笑了出生,这是她的印象很深,还是在前世的时候,因为想要出府玩,而祖母娘亲有不答应,她便带着绿珑爬墙出去。
没想到还真的给她爬了出去,倒是回来的时候被挂在了高墙之上,又没有个树枝能够借力,如果不是路过的万婶子,恐怕最后她爬墙出府的事,府里的人都会知晓。
听完,万婶子这才想起,不由也是笑出了声,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示意着她不会说出去。
这番下来,她心中的恐慌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对着这个外人口中很是难以相处的三姑娘,感官十分的好,绷紧的面皮也不由柔和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