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曼这日当差,给姑娘梳着发,边轻声说着外面的趣事。
方芸之带着兴趣的听着,也不是的惊叹几句。
“当真挖了?”
“可不是么,听着闹出的动静不小,那附近的乡亲们还当遇上了地动,慌乱的跑了出去,才发现原来是山头正闹着大动静呢。”万曼说着,又从首饰盒中挑选了一支珠钗插在了姑娘的发髻中,她继续说道:“这闹得动静大了,京城里的人自然也是知晓了,谁知道世人知道是将军为了练兵才如此作为,竟然不少人都是自发的前往,想要帮一把手呢。”
“尤将军在边关守了那么多年,击退了无数外敌,百姓们只是崇敬,有这个能帮把手的机会,但凡有时间的人,都会前往。”青琉说着,就是府中也有人有这般的想法,只是卖身为奴,自身的时间便都是交给了主子,又哪里能够自作主张呢。
“那朝廷呢?朝廷没有什么说法?”方芸之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突然传来挖山的事,恐怕还是尤将军先斩后奏,不然不会传的这么突然,恐怕京城的一些人早就知晓。可现在这些迹象,恐怕尤江军挖山的行为,真没实现告知朝廷上的人。
而且,这些年来,侯府大火的事、遗诏的事虽然没有查出来。
可是,有些地方,倒是让她有些想法。
颍川王与尤将军,本就是镇压在边关,防止外敌侵入的将领,数多年来,让外敌是胆颤心惊,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入侵举动,哪怕就是小小的试探,也是被两位将领打的是屁滚尿流的跑了。
可是,放着两位能人不用,却重新派了人镇守边关,这几年,弄得数次边关差点丢手,哪怕就是如此,也不愿意让两位将领重返。
上头那位,为何是如此,用脑子想想便知道原因。
恐怕,只因是忌惮。
如此,尤将军用着练兵的借口来挖山,皇上又如何会答应。
他要的便是尤将军手下的兵马松懈,而不是训练的越好。
越好,只会让皇上的内心更加不安。
对于姑娘的询问,万曼哪里敢答,便道:“这婢子又怎么会知,就是外面的百姓也不敢乱议论。”
哪知,方芸之转头,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她道:“为何不敢?世上人口杂乱,就没有个清静的地方,挖山这事说小不小,却也大不到哪里去,就算不敢当着议论,私下聊聊可也得有吧。”
好在这个时候是在屋内,就她们主仆三人,万曼小声的说道:“这事恐怕还真有点玄乎,在外面,挖山可论,朝廷之事亦可,可偏偏,将两者结合,哪怕就是说出一句话,被捅到衙役那,也得被抓去蹲大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万曼才会在姑娘身边提起这事,毕竟姑娘说不准会出府,听到外面的传言,定是会询问些什么,到时候碰上个衙役的人,可不管什么身份,都是直接拖去牢房的。
她便接着说道:“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抓了不少人进去,倒是没有大刑伺候,只是关着不放人。”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青琉不由的道,就她而言,不管是挖山还是朝廷,哪怕就是两者相和,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为何朝廷的人要如此大张旗鼓,让人着实想不通。
方芸之蹙眉,倒是有些想法,恐怕正是因为百姓的爱戴,才会让皇上如此下旨吧。
对于尤将军来说,挖山他没有过错,哪怕就是有,以他这辈子立得功劳,完全都可以忽略不提,皇上就是想要刁难,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而百姓听闻后,却是自发的前往帮忙,这对于本就不满尤将军的皇上,恐怕是更加的愤怒。
尤将军,皇上没法子处置,可这些百姓,皇上难道还没法子处置一番吗。
而且,这么明显就让人想通的道理,恐怕也是皇上故意如此。
“罢了,这事与侯府无关,不提就是。”万曼说着,她就怕姑娘一个好奇,又让人去查探一番。
虽然这些年,相公跟着姑娘到底是做什么事,她知道的不是很多,相公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她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过,可是瞧瞧姑娘在外面的人手越来越多,隐约她就是有些不安。
方芸之却是走到了案卓边,用着左手书写几字,折叠好后放进信封。
“你现在将这封信给纪安,让他想法子送到尤家大少爷手中。”她递到万曼面前,说道:“记得,是亲手。”
虽然心中不安,可姑娘的吩咐万曼自然是立马应了下来,小心的将信封了放在了怀中,便谨慎的出了门。
她相公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府上,可是姑娘刚才那番的急切,她还得尽快将信给送到。
想都没多想,便朝着角门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了出了侯府,她步伐虽快,可对着周边的人都抱着警惕的心思。
不知道姑娘到底是要给尤家少爷带什么信,可瞧着姑娘用着左手写信,想的便是怕人外人认出她的字迹来,自然得谨慎一些。
好在,相公今日出门的时候,告诉她会去什么地方。
在一家门庭若市的店铺里,万曼找到了人。
将人拉到无人的一侧,便将一路上时不时就要摸上一摸的信封拿了出来,她将姑娘的要求说了出来,并道:“我瞧着姑娘蛮急的,你尽快将事办了。”
“好,我这就去。”纪安连忙说道,拿着信纸,便一拐一拐的向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尤家的少爷只会在山头那边。
据说,人多力量大,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山那边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听闻着人说的多,可他到底还是没有见到过,没想到姑娘一个事,到能够让他去见识见识。
出了城门,一路快马加鞭,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山边。
人山人海,哥哥都是撸着袖摆,干得火热朝天。
纪安腿瘸之前,本就是一个侍卫出生,瞧着这些穿着军服的人,心中难免有些向望。
只是,可辈子恐怕是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