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随时随地调戏
卫家庶出之子,从小不被家族重视。据说生母早亡……
有个嫡兄。
这身世,堪怜啊。
宋守想当然的把卫宸未出之言当成不便出口,总不好以下犯上。说齐君强行把他留在京城。
这可是以下犯上,闹不好要掉脑袋的。
宋守越发觉得卫宸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前面说了,他这人喜恶随心。
也许前一刻厌恶至极的,下一刻便成了他的心头好。
何况卫宸进了翰林院后的一言一行,宋守都看在眼中。
卫宸即不和旁人胡言攀附,也不会在背后非议他人。旁人说三道四之时,他只埋首编史。
而此时,他心血来潮,突然来访,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众偷奸取巧的小人。唯卫宸一个本本份份做事的良才。
“……卫宸,我今日推心置腹和你说几句。”
“掌院之言,自是至理名言,卫宸定当奉为行事章程。”卫宸平时话不多,更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所以他这话虽然明显是奉承之言,可听在宋掌院耳中,却显得十分伏帖。宋守十分受用。
“章程倒是不必了。只是我今日对你说的话,确是一番好意。于你大有裨益,你一定要谨记。圣上一道旨意,你便进了翰林院。你也知道能进翰林院的,大都十年寒窗苦读,又都名列三甲。可你却未下场参考,便这么进了翰林院,难免名不正言不顺的,少不得有人背后非议几句。
我翰林不收庸才。是良才还是庸才,我自然要评判评判的。所以最近对你确是有些加难……”
“下官不觉得大人加难,反倒觉得大人是在试炼下官。”“好,好,你能明白这些便好。卫宸,经过这阵子试炼,你确是个良才,也难怪当年圣上当年将你留在京城。你如今虽然只是小小修撰,可却能天天得见圣颜,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今年官员考核,我也会如实上道折子,将你实在良才如实向圣上禀明。”
“多谢掌院大人。”卫宸俯身行礼。态度即不倨傲,也不卑微。
宋掌院点点头。
他欣赏有骨气的文人。
不趋炎附势,不卑微攀附。
文人,要有风骨。卫宸身上就有这种文人独有的风骨……宋掌院又赞了卫宸几句,这才负手而去。
卫宸缓缓站直身形,望着宋守的背影,唇角缓缓浸出笑意来。
加难?
这算什么加难?他确实没对宋守说谎,在卫宸看来,这真的算不得什么找茬加难。比起他以前经历的,宋守的加难根本就无关痛痒。齐君本意便是想让宋守‘试炼’他一番。
要知道宋守虽有真才实学,可是其严苛刚正,油盐不浸也不出了名的。
而且这人对于皮相生的好的,本能的便带着厌恶。
能在宋守手中过活,能得宋守几句赞,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跟他一层的几个修撰,表面上对宋守恭恭敬敬,私底下哪个不骂宋守铁面无私,专喜欢挑人痛处,而且狠狠去踩。
落在宋守手中,简直就没有出路。
可他卫宸不信……
齐君想凭着一个宋守,便想让他在京城举步为艰,也不知道齐君是太轻看他了,还是太高看这位刚正不阿的宋掌院了。
对于揣测人心,卫宸自认也算有几分本事。
卫宸看着身边摆的高高的书山,面上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然后缓缓收拾起书案。
史书看多了,也会反胃的,他现在急需看一看暖玉的笑脸,以压一压心里的呕意。
至于余下的差事……
想必明天大家会很识时务的各自拣回去。
对于卫宸早归,暖玉简直惊为天人,她表情十分惊讶的看看天色,然后努力眨眨眼睛。“……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天还没黑,二哥竟然回府了?真是稀奇……”
卫宸哭笑不得的把外裳扔给丫头。
然后毫不客气的抢过暖玉手中的温茶。
大大灌了一口。
这才伸手掐了掐暖玉水*嫩*嫩的小脸。“为夫思妻如狂,一刻不见便如隔三秋。我怕自己思妻成疾,一下子变成垂垂老者,夫人定会嫌弃。两相一比,我只能偷溜回来了。”暖玉是知道卫宸最近被翰林院那个掌院抓劳工的。据卫宸说,翰林院只是说出去好听,其实一院子酒囊饭袋。
暖玉挺同情卫宸的。
和一众酒囊饭袋当同僚,他自然是又劳心又劳力的。
“二哥胆子恁的大,不怕那宋掌院责骂?”
“骂几句便骂几句吧。与其思妻成疾,让他骂几句也掉不了一块肉去,随他吧。”卫宸一边说一边叹气,一幅暖玉就是个祸国妖精,而他则是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暖玉:“……”过过戏瘾便罢了。
他这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演个没完了。
芷香和芷云在一旁努力忍笑。
以前在丫头眼中,卫宸那简直就是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自从暖玉嫁进小卫府,这朵高岭之花越来越接地气了。
简直快成一朵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花了。
“不怕。那掌院若敢骂爷。便让夫人回娘家去求老将军……老将军最疼爷了,定然让那掌院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是啊。这叫……狐假虎威。”芷香向来是个神助功。她才说完,脚便被芷云踩了。
“哎哟,芷云,你又踩我脚。我脚都快被你踩肿了。”
“踩肿了才好,让你长长记恨。什么叫狐假虎威……谁是狐?谁是虎?明明该是小虎假老虎威。”芷云一本正经的说道。
芷香怔了怔,点头。
觉得还是芷云聪明。狐狸那东西又腥又臊的,哪有老虎威风。
卫宸好脾气的听着,其间还不忘对暖玉挑了挑眉。
你教出的好丫头!
暖玉想捂脸了。真是,丫头不教,主子之过啊。
成语乱用成这样,她这个当主子的,都替她们脸红啊。“……下去吧,再不下去,你们爷便要发火了。”暖玉挥挥手,无力的赶人。“为夫向来是个好脾气的,怎么会发火?便是有‘火’,也要撒到夫人身上的。”这个,这个……不知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