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看着他跪倒的身子,双眼大大的睁着,奋力的摇头,想要甩开那只捂着她嘴巴的手,却只是徒劳,被捂紧的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求你们不要伤害她。”秦伟声音低哑,似乎在极大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祝福所认识的那个秦伟,从来都是意气飞扬,他上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自己是秦承远的儿子,他所凭仗的,是拿回的一个一个奖项,还有优异的成绩,还有为学生会拉来的赞助,就算他有时候嚣张,也没有人说什么,他有这个本钱。
可是,他现在跪下来的身影,却是那样的单薄与无助。
祝福心中隐隐作痛,她想过这应该是一个计谋,老套又俗气的英雄救美,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以秦伟那样高傲的性子,会为了她跪在这些人面前。
那几个汉子呈半圆形围着秦伟,要他学狗叫,要他自抽耳光。
祝福闭上眼睛,这只能隔绝视线,却无法阻断听力,那些污言秽语和秦伟的隐忍顺从,一起钻进祝福的耳朵。
忽然她觉得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松开了,同时被绑住的手腕也得到了解放,有人在背后割断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祝福扭过头,发现刚才捂嘴的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他的身旁站着祝福熟悉的身影——李墨一。
那几个壮汉发现李墨一的出现,当时便丢下了秦伟,一句话也没说,手里抄起铁棍钢管兜头向李墨一砸下来,李墨一抬手接住武器,腰间发力,身子一扭,那几个人手里的家伙哪里还能握得住,一阵“叮当”乱响,东西都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们吃惊地捂着自己的手腕,瞪着李墨一,好像他是一个妖怪。
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们的手里这样轻松地夺去武器,看李墨一颀长高瘦的身材,谁料想竟能有这样大的力量。
李墨一低声问祝福:“能走吗?”
“被绑太久,腿麻了。”祝福皱着眉,努力想要站起来,但是脚尖触在地上,一点感觉也没有,两只腿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咬着牙,双手撑着椅背,活动着腿,想要尽快恢复过来,用力踩着地面,很快,麻劲过去,那股酸痒难耐的滋味,从小腿肚开始,一直漫延到脚趾,一时半会儿实在恢复不过来。
见她走路如此艰难,李墨一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那些人的眼神,自顾自向大门走去。
“你小子不要太得意!”其中一人从床下抽出了砍刀,向李墨一毫无防备的后背砍去。
李墨一双手抱着祝福,又背对着他,速度如此之急,秦伟心中发急,原本跪在地上的他向前一扑,抱住那人的脚腕,大声喊道:“快走。”
持刀的人低头发现是秦伟拉住了自己,他那只没有被抓住的脚,重重的踩在秦伟的背上,秦伟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胸前的肋内好像要被压碎了似的,而这还不是最糟的,眼看着那人手中砍刀举起,眼看着就要向秦伟砍去,秦伟躲闪不及,闭上眼睛等死。
却没有等来想像中的疼痛,倒是手中握着的脚踝忽然扭曲,然后,脱手。
秦伟睁开眼,发现李墨一不知何时已转过身,飞起侧踢的右腿还没有放下,看那落点与高度,他应该是发现有人偷袭后,旋身踢向那人的太阳穴,重重的将那人踢飞出去,太阳穴那里神经众多,被击中的人当场昏迷。
秦伟勉强站起来,背后和胸口刺痛难消,他看着祝福,希望得到安慰,却发现,她的眼神一直挂在李墨一的脸上,那是仰慕、崇敬。
虽然他已经知道祝福对李墨一有好感,但是没想到,她对李墨一已是这般,什么夺回她的心,不啻痴人说梦。
他感到心口一阵剧痛,当初是他的离开,伤害了祝福,这才让她投入了李墨一的怀抱,这不能怪她,可是,做为一个男人,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转而喜欢别人。
可是对手真的太强大了,李墨一,这个明明只是演过几个配角的人,却时时显得比自己还要高傲,他的高傲,也许是来自于他不凡的身手,而自己呢。
没有钱没有权,手中唯一的那点东西,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秦承远的儿子”,而不是因为“秦伟”这两个字值钱。
秦伟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父亲秦承远要自己一直学这学那,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海外念书,开拓人脉。
哪怕,如果当初有好好学搏击,现在也不会只能任人欺侮,最后还让别人抢了先去。
想到这里,秦伟几乎连呼吸都不稳定了。
李墨一抱着祝福要走,祝福却低声说了一声:“秦伟,你能走吗?”
“能!”好像要证明自己的话似的,秦伟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捂住胸口,大声喘息,刚才那一脚,似乎真的踩伤了他的肋骨,让他每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
祝福轻叹:“一起走吧,我至今也没毒发,现在还没有起药效。”李墨一飞快的启动了车,就等着祝福上来。
离开了废弃工厂两公里多以后才有了信号,秦伟赶紧打电话报警。
秦伟的车是李墨一在开,他坐在驾驶位上听见秦伟打电话,不由觉得好笑:“现在打?早就跑得没影子了。”
李墨一的话不无道理,秦伟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身旁的祝福对这两个男人间讨论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这次的事情,她觉得这应该不是偶然,而是针对自己的一次绑架行为,可是自己家根本就没有钱,也没有权,做事一定会有动机,但是,动机是什么呢?
祝福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
将秦伟送到家,李墨一和祝福回到关林森的车上。
“你们聊什么了?”乔瑜很好奇,现男友和前男友见面,不是应该分外眼红吗?怎么感觉就这么风平浪静的,更加可怕呢?
李墨一笑笑:“也没什么。”他想了想,又问道:“乔瑜,通风报信的电话是绑匪打给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