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要休妻,二妮儿娘说以后和儿子住,可她儿媳妇不乐意,这会还闹腾的没结果。”槐花婶子叹了口气,也是心累,回回都是张有家的出妖蛾子。
萧九对此不发表意见,真要细算下来,她和张家,可还有不少恩怨的。
不管二妮儿是否死有余辜,总归是因为给苏墨下毒才死的,张家若是知道了,铁定会觉得是她害死了二妮儿,隔着一条人命,怎么看都是个死结。
好在离得远,日后也未必会再见。
张有家的事,在桃花村闹开了,但经过前两次,村民们也都第一时间将事情捂住,不让人传出去。
但二妮儿娘却是非得处理了不可。
桃花村虽然地方偏僻,可离京城不远,虽有偷人的事情发生,却也不会做出浸猪笼这种事情。
闹腾了一天多,那与二妮儿娘不清楚的中年男人被墨一出面打断了腿,扔回了十里镇他的主家。
而二妮儿娘,张有死活要休了,村长不管这个,却只说,二妮儿娘不能在待在村里了,张有儿媳妇本就不喜欢这个强势三观不正的婆婆,趁此闹开了,不许自家男人收留。
二妮儿娘自然不让,只是村里人已经容不下她,过了一夜,也不知是哪个出的主意,没过几天,夜里桃花村来了个婆子,带着两个大汉,将二妮儿娘绑着离开了。
自此,村里再次平静下来。
萧九对于言熙出手干涉此事还有些惊讶,便问他为何?
“此事与四皇子有些干系。”言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萧九。
“那个男人,原本就是奉了主家的命令去勾搭二妮儿,等二妮儿被发卖后,又故技重施与她娘在一起,只等着将人拐到外地卖了的。”
萧九恍然大悟,“我说呢,那个男人虽说老了,可好歹还有点姿色,怎么能对着二妮儿她娘下口,原来真的是美男计。”
“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记仇,明面上是接受了二妮儿,带回去当了姨娘,私下却是早就算计好了,连人家老娘都不放过。”
虽说二妮儿娘是不怎么样,被勾引也是自作孽,但这也并非是被算计的理由。
“嗯,我们突然回乡,因着有二妮儿的事情,他们便有些慌了,想来打听一番,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到底,也算的是一个大乌龙了。
萧九听了也只笑笑,有些无奈,不过既然言熙也没查出什么,便也不值得她浪费心神关注。
回了桃花村,萧老太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每日也会出门走动,从前与村里的婆子们关系一般,如今亲亲热热的,倒好似老姐妹一般。
萧九看着也高兴,她自己待着也比府里更轻松了许多,每日除了吃喝什么都不用理会,短短几天,竟是胖了一些。
夫妻两个虽也没催着老太太,但住了二十天后,老太太便收拾行囊要回京城。
“再多住几天呗,言熙请假也不容易,下一次指不定到什么时候了。”萧九私心还是希望老太太能多住几天。
“阿晨功课不能落下了,他本就比旁人念书晚,若是再不用功,以后可咋办?他才念了几年书,没先生教那可不行。”老太太也不说言熙如何,只一口咬紧了萧晨。
萧九也无奈,老太太做了决定,旁人是如何都说不动的,也只能跟着收拾行李动身了。
回京前一日,萧老太请全村人吃席面,倒也没去镇上买席面,蔬菜猪肉都是从镇上买的,有请了槐花婶子和另外几个做饭利索的婶子一起置办席面。
统共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又舍得油水,倒是让村民们吃的很是敞怀。
第二日天还不亮,一行人便从桃花村出发,回京去了,老宅照旧托付给村长,又留了京城的地址,言说日后有事可寻上门去。
二十几天没去族学,萧晨各种不适应,这些日子没事便闷头看书,要不就是练武,这会要回京了,他才露出几分笑意。
“怎么?不喜欢回乡?”萧九好笑的问道。
马车上太摇晃,萧晨便没看书,看着姐姐揶揄的眼神,他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也不是,只是家里没什么事,我自己看书,有好些看不懂,而且好些日子没去族学,我还有些心慌,任询功课本就比我好,这些日子,他一定又超过我许多……”
这才是萧晨最担心的,虽说大家是好朋友,可还有个词叫良性竞争,再说朋友间,学问总不能差太多了。
可以说,若没萧晨好心资助,任询这会大概早就被继母剥皮拆骨了,哪里还能到京城念书?
便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任询的功课还总是在最前头,萧晨才更有危机感,毕竟他的“家世”在族学中可是最好的。
“有上进心是好事。”萧九仿佛看到了自己高三那年,感慨道:“但也不是一味埋头苦学便可以的,要劳逸结合,只要你用功学,肯定会有效果,便是耽误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拉下太多。”
“我知道的。”萧晨如今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了,不会再轻易被萧九忽悠,但还是那个听姐姐话的小豆丁。
“姐姐,任询给书局抄书,也能赚一些银两,若是易地而处,我可能做不到他这般。”
萧晨想到从前的自己,他是真没受过什么苦的,因此多少有些天真,若非如此,也不会想要帮助任询了。
“那是因为你还有姐姐和阿奶,阿爹阿娘没了,咱家还有田地屋子,没人苛待你,但任询不一样,他阿娘去了,阿爹娶了个后母,家里太穷,后母自然不喜他吃白饭,所以他只有祖父一个亲人了。”
“你也是任询的爹,怎么就是吃白饭了?”萧晨觉得这话太奇怪了。
“因为任询的继母觉得任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孩子的,没有任询的份,爹是她孩子的爹,他们才是一家人,所以任询就成了多余的。”
后娘难当,这是常理,恶毒后娘,也是人们的常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