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狗急跳墙,便是没了三皇子,圣人也不可能会将他立为储君,再不济,还有中宫嫡子,最多也只需要十年,圣人便能亲自教出来一个满意的继承人,也只有他一直看不清这些,总想着便是造反也要坐上那个位子。”
其实事情到了如今,言熙对四皇子倒真有了几分可怜,明明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却还是看不清,以为用尽手段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殊不知,这样失去的会越来越多。
“说起中宫嫡子,虽然年纪还小,怎么我觉得好像没人支持七皇子,怎么说也是圣人唯一的嫡子,不至于这么没行情吧?”萧九十分纳闷。
就像言熙说的,圣人总共才有七个儿子,就算已经成年的这几个不像样子,至少最小的这个还能教,怎么上辈子偏偏将皇位给了言熙?
“皇后不想七皇子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而七皇子也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萧九有种见到同类的感觉,至少皇后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她不贪恋权势,始终保持初心,方才能让乾帝另眼相看的。
“皇后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当年嫁给圣人时,夫妻两个也不过是相敬如宾,没什么感情,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至于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自从那之后,圣人与皇后的感情便与往日大不相同,很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模样。”
萧九:“……”光是想一想,都能脑补一出**情深,好带感。
“若是没有嫁给圣人,皇后应当会过的,就是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大约是受了皇后的影响,七皇子耳濡目染,因此对朝政并不感兴趣。”
“也是因为如此,成年的这些皇子们,从来多没当七皇子是对手,至于四皇子那里,我想,上辈子七皇子一定是遵循了初衷,因此四皇子如今才依旧没将七皇子看在眼里。”
萧九一直以为是七皇子年纪还小的缘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说起来,七皇子和三皇子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一个当和尚,一个要闲云野鹤,皇室唯二的两个好苗子,心思都没用在政事上,也不知乾帝有多心塞,才会将皇位给了外甥。
“圣人要你去剿匪,可那些山匪都是别人假扮的,等你过去了,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萧九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山匪是假的。
“既然那些人自称是山匪,那么剿匪一事势在必行,不论能不能成,朝廷总要派人过去看一看,以安民心。”
最重要的是,言熙此行是去勘察四皇子剩余的私兵养在哪里,若能一举捣毁,对四皇子也算是重大的打击,若是不能,总也要抓到一些马脚,免得四皇子成日上蹿下跳的,吃相太难看。
“哦。”说起来,萧九还有点舍不得,本以为回了京城就没什么大事了,日日都能见到,没想到还得外出公干。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要不要准备行李?”
言熙是去剿匪,萧九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虽然路途也不是很远。
“不用了,沿途都有驿站,我带几件衣裳就可以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个月,我便会回来了。”言熙伸手莫摸了摸儿子的小脸,低声道:“安哥儿的百日宴,我一定会回来的。”
“回不来也没关系,如今天气冷了,你在外面一点要注意身体,别忙着赶路累坏身体。”萧九知道言熙某些时候是个工作狂,自己又不在身边,只能出发前殷殷嘱托。
“嗯。”言熙轻声应下,温柔的将萧九搂在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别担心,先前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我会准备的更加充分,便是不能揪出狐狸尾巴,总会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回来。”
“战场上那样凶险,你男人都能活着回来,何况区区几千私兵。”
四皇子会准备黄雀,难道他言熙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不成?
“我知道你厉害,可有些人狠毒的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你总要更小心谨慎一些才好,你总不想才当了爹,便叫我做寡妇吧?”
“是。”言熙将人搂地越发紧了几分,“为了你,我也得活着回来。”
萧九将脸埋进言熙的胸膛,深深的吸了口气。
翌日天不亮时,言熙便悄悄出府,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京城,往***剿匪去了。
萧九本就睡的不踏实,言熙离开时她也已经醒了,只是向来受不了离别,便装作继续睡着,一直等人出门了,才抱着被子坐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复又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继续睡了。
老太太也是早上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言熙出京了,瞅了眼没精神的孙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头子那会跟着镖局跑镖,每次出门她也是担心的厉害,生怕老头子哪天是横着回来的,孙女婿干的可是比老头子还危险的事,孙女又没经多少事,提不起精神也无可厚非。
老太太未免萧九因为言熙离开而胡思乱想,一整日都陪着萧九,顺便也跟着带孩子,虽然眼神不怎么好了,但偶尔做些针线活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着要到寒冬腊月了,老太太就想给外曾孙缝个虎头帽。
言熙去剿匪,苏兰氏也担心女儿会乱想,连着几日都过来陪着,萧九的情绪恢复的也不算太迟,没几日便打起了精神,也让苏兰氏和老太太松了口气。
这男人都是干大事的,日后出门的时候指不定还长着呢,萧九若是受不了,那谁也帮不了她,好在她自己也调整的快。
萧九才打起了精神,很快便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言熙离开京城的第五日,萧九早起给安哥儿喂奶时,才发现安哥儿手里竟捏着一枚玉佩,当即便吓了萧九一跳,以为昨夜屋里又进来人了。
但很快,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玉佩上分明刻着一个“兰”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