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做什么?”胡水水好奇的看着韩罗申,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坐下,“我明白了——”
他说,“你这个人渣,还真是贪得无厌。”
胡水水接着说,“这些不够?”
韩罗申死死的盯着胡水水,摇了摇头。
“哦?”胡水水拿起桌子上的葡萄酒,“你不是来要货的,难道你在幸福街上找到地契了?”
韩罗申仍然摇了摇头。
胡水水更加的诧异了,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竟然搞不懂这个糟老头在想什么。
而韩罗申的身体抽搐着,粗气越喘越是强烈。
胡水水看着韩罗申久久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邪恶。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胡水水没好气的说。
“我。”韩罗申说——
“我不想干了!”
胡水水一口红酒喷在地上,随即调整了情绪,站起身,“你应该知道我会给你的答案。”
“我不会再帮你!”韩罗申说。
“是吗?”胡水水笑着,走到了韩罗申的身边。
啪——
胡水水伸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韩罗申的脸上,虽然胡水水的力气就像是小孩子闹着玩一样,但是这一巴掌却疼进了韩罗申的心里。
胡水水是故意用这么轻的力气的,因为他要侮辱这个人渣,让韩罗申意识到自己仍然是个人渣。
“你再说一遍?”胡水水轻描淡写的问。
“我不想干了。”韩罗申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着。
胡水水又是一巴掌,“你再说一遍?”
“我。”韩罗申没说完,又遭到了胡水水的一记耳光。
这次韩罗申没有再接着说,而是恨恨的看着胡水水,而胡水水也与韩罗申对视了许久。
两个人没有说话,直到胡水水再一巴掌抽打在这个老人的脸上。
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在韩罗申的脸上,打了许久,胡水水旁边的手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这是一种做人的至高屈辱。
一个耳光一个耳光打在韩罗申的脸上,韩罗申仍然一言不发的看着恶狠狠的胡水水。
这些耳光,就像是在不停的在攻击着韩罗申最后一点心理防线一般。
一点点的摧毁着韩罗申作为一个人最后的一点尊严。
韩罗申的心中有愧,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恨自己,当他感受到自己妻子的拥抱。
此刻,他只想要告别自己这可笑的人生,奈何自己已经不能回到昨天。
那一巴掌,一巴掌的拷问,也使得韩罗申不停的拷问着自己。
直到胡水水猛猛的用力,将韩罗申一巴掌抽倒在地,韩罗申的脸就贴在了方才被胡水水手下扔在地上的那袋白色粉末上。
韩罗申面对着白色的粉末,心中更加的忐忑,而胡水水伸手按在了韩罗申的脖子上,让韩罗申的双眼不得不看着那袋白色的粉末。
多么大的诱惑,多么残酷的精神摧残?
韩罗申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袋白色的粉末,却不由得又要睁开眼睛,因为他早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你给我看清楚!”胡水水说,“你就是这样的人渣,像这袋*一样,是渣子,不配做人。”
他说,“想不干,门都没有!”
“不!”韩罗申热泪盈眶,“我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不能!”
“哈哈哈哈哈!”胡水水笑道,“不干,已经晚了!”
韩罗申大哭了出来,身体猛一用力,挣脱了胡水水的掌控,一把将白色粉末推开,抓狂了似的猛然站起身。
随即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子,砸碎,将参差的玻璃尖伸向了面前的胡水水。
胡水水见状,胆怯的举起手来,“诶哟,还是很厉害的嘛。”
“胡水水,我警告你!”韩罗申说,“我这辈子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害死过人,我也不怕多杀一个人!”
他说,“我也不怕多杀一个人!”
“真是好样的。”湖水水却十分镇定的说,“想不到,你真是宝刀不老。”
胡水水身旁的手下正准备要掏出枪来,却被胡水水伸手示意而制止住。
胡水水淡定的面对着韩罗申,“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
他说,“勇气是要有代价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胡水水笑着,拍了拍手,两名手下站起身,冲着胡水水点了点头。
“你耍什么花样!”韩罗申的手颤抖着,他胆怯的说。
杀胡水水,也是韩罗申破釜沉舟的一个抉择。对这样一个抉择,韩罗申可以说是用尽了生平的所有胆量。
“别急,”胡水水脸上呈现出奸诈的笑容,仿佛此刻他已经成竹在胸,“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谈这件事,一定做好了觉悟,那你就要为你的觉悟付出代价。”
胡水水说,“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也可以选择一会再杀我。”
他说,“怎么选择,都在你。不过我还是作为合作伙伴给你一个忠恳的建议——”
“不妨,”胡水水说,“等一会,毕竟,好饭不怕晚。”
韩罗申的手颤抖着,他确实不敢杀胡水水,而胡水水的言辞,让他更加不敢动手。
他的手就这样在韩罗申的喉结前面不到三寸的地方颤抖着,不停的挣扎着。
“怎么,”胡水水说,“不敢动手了?”
他说,“你不是刚才还挺神气的嘛。”
他说,“其实你应该现在动手——”
“因为,”胡水水笑着说,“你现在还能够下得了手,一会嘛——”
他说,“你可就悬了。”
“胡水水,你可不要逼人太甚!”韩罗申说,“如果你想用你的手下要挟我,那你就错了——”
他说,“因为,我来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回去!”
胡水水却笑着说,“我当然不会那么愚蠢,也知道你敢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胡水水说,“当然,我这么仁慈,是不会惩罚你的。只要。”
这时,几个胡水水的手下抬上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只见那几个手下,将那人软软的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胡水水笑了,而韩罗申却十分惊讶。
韩罗申的惊讶来源于他认出了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就是刚才跟踪着韩罗申的人。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胡水水说,“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你?”
“小白!”韩罗申大声的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而小白筋疲力尽的软瘫在椅子上,吃力的抬起头,精神恍惚的看着韩罗申,“果然。你。这个。人渣。”
人渣,我韩罗申就是人渣?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当一个人渣?为什么我改变不了?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胡水水说,“为什么我说你一会一定杀不了我?”
胡水水得意的笑着看着韩罗申,而韩罗申情绪越发激烈,竟然一把抓过了胡水水,将手中的碎酒瓶更加贴近了他的颈子。
“胡水水,你给我把小白放了!”韩罗申愤怒的说。
“哈哈哈哈哈!”胡水水笑得嚣狂,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而胡水水的手下点了点头,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二话不说插进了小白的大腿里面。
小白发出刺耳的惨叫,那惨叫声甚至盖过了整个房间的激烈音乐。
“小白!”韩罗申对胡水水说,“胡水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胡水水得意的说,“你可以在这杀了我,一命换两命。如果想让我的手下放了小白,你就放了我,然后乖乖的给我做事!”
“你休想!”韩罗申大叫。
“那没有办法了,”胡水水说,“我只能让你杀了我,然后我的手下在这里把你们那的那个什么小白给弄死,这样,大家鱼死网破。”
胡水水斜着眼,笑着看着韩罗申,“你说怎么样?”
“胡水水,你!”韩罗申愤怒至极,手中的酒瓶子握得紧紧。
“我我我,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老套!”胡水水说,“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说点创意新颖的台词吗?”
胡水水说,“怎么,你怕了吗?”
“我呸!”韩罗申愤怒的说。
“好!”胡水水说,“就是喜欢你这么有种,那我们来做个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胡水水又要耍什么花样?这个禽兽!
“很简单的游戏,”胡水水说着,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抓起小白的一只手。
于是胡水水接着说,“健全的人,一共有五只手指。”
“你想怎么样?”韩罗申问胡水水。
“我数五个数,”胡水水说,“你要么就把我放了,要么就杀了我。怎么样?”
“什么?”韩罗申怒上眉梢,“胡水水,你简直不是人!”
“哈哈哈哈哈!”胡水水说,“这句话从你嘴里面说出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他说,“你不要忘了,是谁坑害了幸福街那么多人?是我吗?”
“你。”韩罗申一时哽住,就再也没有说下去。
韩罗申确实心中有愧,甚至愧对幸福街的每一个人。
此刻久违的良知袭上心头,却让韩罗申无法面对自己的良知。这也是胡水水的攻心计。
胡水水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他察言观色和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也因此,他十分了解每个人的弱点。除了楚云金,和楚云金背后的那个人。
“玩不玩?”胡水水得意的说,“算了,我要开始了——”
胡水水数道,“一,”
只听咯嘞一声,一声惨嚎再次打破了整个包间的音乐声,小白的小拇指应声被胡水水的手下扭断。
“小白!”韩罗申说着,情绪更加激动,他看看自己手中的玻璃利刃,又看看正在惨叫的小白和他被扭断的小指。
“胡水水!”韩罗申痛斥着,却无法说出任何一个适合侮辱他的词。
“求我呀,”胡水水说,“求我,我就放了他——”
他说,“只要你捡起地上那袋*,然后跪在我脚下,求我。”
“不可能!”韩罗申怒喝。
“好,就喜欢你这么有骨气。”胡水水笑着数道,“二。”
骨头折断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十分锐利,如同那断掉的骨头已经刺进了韩罗申的心脏一般,韩罗申顿时感觉到心脏一阵压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