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东方玦说着,缓步走到了包间中的沙发上。
“窝们有什么生意好谈?”赛格问。
东方玦要谈生意,这是很少见的事,因为他的生意从来不用谈,因为东方玦一向容不得别人跟他“谈”生意。
“有,”东方玦说,“比如那份名单。”
赛格诧异的看着东方玦,“那份名单是我们早就谈好的,逆没有拿来,还有什么好谈?”
“有,”东方玦说,“我说过会给你那份名单,就一定会给,不过……”
东方玦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红酒,又拿起了高脚杯,倒了一杯,缓缓晃动着,那酒杯中的红酒香气就弥漫了出来。
东方玦嗅着红酒的香气,“我要你帮我找到名单上的人,并且交给我。”
赛格冷笑,“why?为什么逆觉得我会答应?”
“因为,我现在有筹码。”东方玦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而你没有。”
“真是可笑,”赛格说,“逆没有拿到名单,还有什么筹码?”
“就凭我能拿得到,而你拿不到。”东方玦冷笑说。
“逆怎么知道窝拿不到?”赛格问。
“如果,你能拿得到,为什么要找我帮你拿呢?”东方玦轻松的说,“如果你拿得到,那我完全可以放手让你去拿,但是我敢打赌……”
东方玦放下酒杯,一字一句的说,“你绝对拿不到。”
赛格冷眼看着东方玦,东方玦也与赛格四目相对,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眼中已经透出了浓烈的恶意。
“逆为什么要找名单里面的人?”赛格问。
“等到名单在你的手里,你再问我为什么。”东方玦得意的站起身,“现在,你还不配。”
东方玦心知肚明,赛格问为什么,就说明这次谈判自己已经成功了。
东方玦正要做的,就是反扑。
他之所以要赛格找那名单上的人,是因为他知道,赛格也一定会找。
虽然他们各自的目的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东方玦需要助力,所以无论助力是谁,他都无所谓。
而赛格也已经料定了心思,东方玦想要做的买卖,是对他稳赚不赔的,而赛格选择的,是与他合作,这件事,自己可能会亏本。
但是赛格也别无选择,目前,他只能这么做,但是这个买卖要怎么做,赛格还是有一定的主动权。所以他不在意让东方玦略胜一筹,最后的赢家,还是未知数。
东方玦笑着随着寒舟走出了包间,走出了皇城,又来到了Z市热闹繁华的大街上。
这里是一座多么繁华的城市啊?多么罪恶,多么肮脏?
东方玦不禁心想,在这里,他只能当东方玦。因为这个城市决定了他只能当现在这个东方玦。
这是展颜走后,东方玦悟出的道理。
望着这街上,来往的人群,停在夜总会门前的豪车,喝醉酒的女人正在被几个男人拉着走,其中还有那些飞扬跋扈的土财主。
东方玦发现,只有夜的真实才能透射出众生百态。
“这就是这座城市,多么腐败,多么令人作呕啊。”东方玦感慨,“寒舟,你说呢?”
“寒舟只知道,这座城市马上就要不一样了。”寒舟冷静的说。
“没错,”东方玦冷冽的笑着,“马上,这座城市就要改换新的面容,我要那些肮脏的,令人厌恶的,统统送进坟墓!”
东方玦笑着,望向了漆黑的夜空。
今夜的云层很厚实,无星,也无月。
东方玦面对这一望无垠和黑暗,心中涌起了如潮水般的思念之情。
展颜,你在哪里?
过得好不好?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无论是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都不能把你带走。
东方玦,要站起来了!
东方玦将这句话放入了夜的深邃之中,犹如整个人投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片黑暗越发深沉,越发浓郁。
夜变得更深,倾泻出绵绵细雨。
在东方理的庄园中,绵绵细雨正沐浴着花园,庄园很寂静。
所有的佣人都已经睡着了,东方理也睡着了。
东方理睡得很沉,他的房间十分宽敞,床也十分柔软,家具陈设都很旧,那些都是东方理还不是今天的东方理时,陪伴了他度过大半生的陈设。
这样的一个屋子显得有些巴洛克的感觉,即使东方理把每一件家具都保养的很好,但是在这样一个阴沉的夜晚,雷电交加的夜晚,这里也显得有些可怖。
突然一道电闪雷鸣,照亮了东方理卧室中的地面,地面上,正掩映出一道黑影,黑影站在窗前,那身影那么冷,那么静。
黑影默然走向熟睡着的东方理,缓缓,缓缓的走近。
东方理仰躺在他柔软舒适的床上,他的睡姿十分标准,不会将头侧向任何一边,这样对于他因为年老造成疲劳的脊椎有好处。
他的脸十分安详,脸上的皱纹很多,如同密密麻麻的年轮。
人老之后,皮肤松弛,在东方理的脸上,很容易看出岁月的痕迹。
头发已经花白,如同满头的银丝。
黑影就沾在东方理的床前打量着他,打量着这个安详的老人。
咔嚓的一声闪电惊雷,床前的黑影将手伸进了怀中。
东方理吧唧了几下嘴,朦胧的睡眼微微睁开,就惊讶的发现了床前的人。
“你是谁!”东方理惊讶的问。
“我是来取你命的人!”床前的黑影回答。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东方理问。
“你应该问你自己!”黑影说,“问问你都做过什么!”
黑影说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把利刃,在电光的映照下,利刃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锋芒。
“你,你要干什么!”东方理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谁也救不了你,纳命来!”黑影说着,利刃迅速落下,插入了东方理的心脏。
“啊——”
东方理在噩梦中惊醒,眼前的房间依旧很安静。
天上没有下雨,透过微风吹起的窗纱,还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虫鸣声。
东方理的脑袋冒着冷汗,气喘吁吁的环顾着四周,原来只是一个梦。
他走下床,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调整平稳了自己的呼吸。
这时,门打开了,是急急忙忙的小楼。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小楼问东方理。
“没什么……”东方理说,“你先回去睡吧。”
小楼哦了一声,刚要关门回房,东方理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等……”东方理说,“小楼,扶我出去。”
“主人,这么晚,你去哪?”小楼问东方理。
“我们去佛堂。”
月光照耀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走廊里面十分安静,远处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东方理在小楼的搀扶下,穿过走廊,透过走廊的廊柱阻断的月光,将东方理的神情照的忽明忽暗。
东方理与小楼焦急的走着。
“快,小楼。”东方理吩咐,“咱们快点走。”
“主人,到底怎么了?”小楼问。
“快走就是了!”东方理严厉的回答。
夜晚的花园,没有了白天的争奇斗艳景象,眼前是一片夜的宁静。
花园中的花都披上了一层银装,静静的开放着。
花丛中的两个人影,迈着十分焦急的步伐穿过花丛,终于来到了眼前的佛堂。
夜晚的佛堂,看上去有一种森然的凉意。
佛像更加显得有些狰狞。
如果是一个人来到此地,必定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座凶宅。
但是,东方理却十分大胆的走了进去。
“小楼,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进去。”临走前,东方理吩咐小楼。
“是!”
东方理走进佛堂,*的佛祖旁边摆着韦驮天,四大金刚护法,还有伽蓝菩萨。
东方理虔诚的跪坐在佛像面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对佛像一拜,二拜,三拜。
随后,东方理站起身,绕过佛像,走到了伽蓝菩萨身后。
伽蓝菩萨的身后有一个机括,只有东方理知道机括的位置。
东方理发动了机括,在伽蓝菩萨身边的那尊韦驮天下盘就打开了一个小暗格。
东方理走向暗格,那是一个保险箱。
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是一些陈旧的照片和几封卷宗。
东方理拿出其中的一封卷宗,打开,发现卷宗中的东西还在,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突然,东方理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气息,“谁!”
东方玦猛然转身,又是那床前的黑影,黑影一刀插入了东方理的心脏。
“啊……”
东方理惊醒,发现自己在床上。
这次,东方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主人,怎么了?”小楼问。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东方理说,“你先回去睡吧。”
“好的,主人,有事尽管吩咐。”
“放心吧,没事。”东方理说。
小楼把房门再次关上,东方理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喝了口水,便踉踉跄跄的走下床。
他匆忙的穿上衣服,拿起拐杖,穿过幽暗的走廊,走过花丛,来到了佛堂。
东方理打开暗格,保险箱,所有的东西都在。
东方理反复的确认了里面的物品,在卷宗中的每件东西都没有放过。
他的眼睛并不是很灵便,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见卷宗上面的字,但是他通过自己老道的判断,一点点的判断着卷宗上面那些模糊形状所代表的文字,还是能够确认物品的真实性。
直到确认了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在那保险柜里面的时候。东方理才这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看在佛像的眼中……
东方玦的宅邸里面又传出了女人的惨嚎,东方玦缓慢的走下床,穿上衣服。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遍体鳞伤的裸体女人躺在床上,女人已经晕厥过去。
这时,只听到门响。
“请进。”东方玦冷静的说。
“少爷,”寒舟打开房门。
“什么事?”
“狐狸露出尾巴了。”
“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