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说完后,裴婉莹的脸上更是挂满了红晕,娇艳欲滴的温柔婉约模样儿,看的李弘是心神俱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美人儿搂在怀里不放手。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从裴婉莹支支吾吾的抗议声中,最终还是把裴婉莹的玉手放了下来,只是这一刻,抓着人家的小手说什么也不放手了。
“你是在担心我吧?哈哈……今日这诗会看来没白参加啊,收获颇丰、收获颇丰!那正好,薛楚儿,以后你们四个就跟在裴小姐身边侍奉裴小姐吧,如果裴小姐有什么难事儿,记得拿这个找我。”李弘随手扔给了薛楚儿一块玉佩,然后便在敬晖的陪同下,上了敬晖的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了一脸娇羞的佳人在原地娇嗔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望着那狂放不羁的背影。
裴思傻傻的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长安花坊大名鼎鼎的四大花魁互望一眼,然后对着裴婉莹行礼道:“奴婢见过裴小姐。”
“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你们……你们都是才情俱佳的姐姐,婉莹可受不起你们这一礼,不过既然殿下让你们同我一起,如果你们不在意的话,不妨就与我跟裴思姐姐一样,姐妹相称如何?”裴婉莹看着四个同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向自己行礼,神色有些窘迫的急忙说道。
“殿下?什么殿下?四位都知这是怎么了?”裴思很奇怪,看着四个娇俏微笑的美人儿疑惑的问道。
那个李公子为她们赎身后,干嘛不带走她们,而是留了下来陪婉莹呢?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后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扬武被李弘留在了裴婉莹身边,按照李弘的意思,把裴小姐安安全全的送到家后方可离去。此时见裴婉莹望向自己,便说道:“一切听凭小姐吩咐,想来殿下不会介意的。”
裴婉莹感激的冲扬武点点头,不敢再行礼道谢了,一行礼那扬武就躲,而且回礼比自己还大。
于是只好看着裴思好奇的目光,再看看四大花魁也是一脸好奇,到现在为止,四大花魁也知道了,府尹大人好像身份不简单啊,不光只是一个府尹大人啊,而且他们刚才的对话还提到了皇宫之类的称呼了。
裴婉莹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他是当今大唐的太子殿下,也是京兆府府尹、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以及尚书省尚书令。”
一阵阵吸凉气的声音在几女之间传播着,薛楚儿、霍小玉、颜令宾、杜秋娘,包括那好奇的裴思,此刻几人都是微张樱桃小嘴,脑子里则是嗡嗡的作响,“太子殿下”四个字像是惊雷一般,震的她们失去了思维能力,只是傻愣愣的目瞪口呆。
而在离开几女后,李弘与敬晖同坐在马车内,敬晖看了好几眼李弘之后,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脑子里像是在做拉锯战,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如今自己已经被订上了太子门人的标签,那么自己做事儿,除了站在朝廷的立场上外,也要站在太子殿下的立场上去想问题、处理问题。
“说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憋着干什么。”李弘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淡声说道。
“是,殿下。殿下,臣是想说,为何不借此次卢志想要诬陷栽赃、贪婪谋财的机会,给卢、郑两家来一番彻底的清洗呢?臣觉得如今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只要把如山的铁证做出来,那么……。”敬晖斟酌着词汇说道。
“这样可不行啊敬晖,你现在可是户部尚书了,这大唐的经济命脉有一大半掌握在你手,以后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做事儿,可不能如此急功冒进了,要懂得从大局考量,从全局出发,切记不可以眼前的形式去下论断、做决断。那样的话,只会蒙蔽自己的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明枪暗箭。”李弘淡淡的说道。
但并没有告诉敬晖为何自己并没有打算动卢、郑两家,毕竟,现在刚刚剔除了金阳王氏在大唐士子之间的影响力,如果接下来立刻动卢、郑两家,那么就真的会引起朝堂动荡了。
到了那时候,只要有心人在天下士子跟地方官员间,散发出一丁点儿朝廷欲除五姓七家而后快的谣言,那么这个阴谋论就会如蝗虫过境般,瞬间淹没到朝堂之上,到了那时候,自己就失去了道德的制高点了,以后想要扳倒四姓六家就难上加难了。
五姓七家盘根错节、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以及与天下文人士子之间,有朝堂官员之间那些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关系,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跟时机下,在极短的时间要再次扳倒五姓七家中的一家,都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卢照邻当年被他带到西域,如今在西域与其他人轮换治理安西四镇,李弘就是希望借此为卢照邻积攒足够大的声望,如果卢照邻的声望在自己这一世达到了顶点,而不是如史书上那般的话,那么让卢照邻代替如今的卢家家主,从他们内部瓦解他们,岂不是省时又省力的绝佳策略!
马车缓缓在东宫门口停下,李弘独自一人下了马车,并没有让敬晖送自己进宫,而是让敬晖赶紧回去吧,听说他夫人帮他续了小的,才十八九岁的样子,送自己进宫还不如让他赶紧回去陪陪他家那小的去。
一席话说的敬晖也是满面春风,大唐这个男女之风开放的年代,哪一个官员要是没有一个或者几个小的,说出去都会让老百姓当笑话听的。
敬晖的马车离去后,李弘站在东宫门口整个人就开始变得猥琐起来了,他感觉到了一阵阵不寻常的气氛,好像东宫里有什么威压的眼睛正在暗中偷偷打量他。
随手叫过来门口一个侍卫,赫然是许彦伯!这倒是出了李弘的意料了,自己都给他放假了,他怎么还来上班?许敬宗病重,难道身前不需要他这个孙子照顾吗?
“你怎么在当值?不是放你假了吗?”李弘拍了下许彦伯身上的甲叶子问道。
“回殿下的话,末将在家侍奉了一天,就被赶出来了,说殿下现在跟前正是用人之际,末将不应该因为他病重,而误了您的事情,那样的话,他说他就是死也不瞑目了,所以末将只好回来当值了。”许彦伯有些害羞,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唉……许敬宗为朝廷操劳了一辈子,本是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却得了这一场大病。哪天当值时告诉我,我与你去看看你爷爷。”
“不敢,末将不敢,恐怕就是爷爷也当不起殿下的亲自探望……。”
“胡说八道,就是陛下看望他都不过分,何况这些年他一直在东宫尽职尽责,我岂能不去看望?就这么定了,就这两三天的功夫,你看看哪天合适,我去看看许敬宗。哦,对了,这宫里有没有从后面皇宫里来的太监还是宫女在等我?”说完正事,李弘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东宫内的建筑,悄悄问道。
“回殿下,没有太监跟宫女在等您,不过……。”
“那就好、那就好,没人等我就行,那你辛苦了,好好当值,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李弘一下子放松了神情,整个人顿时觉得好像都轻了几斤似的。
“不过皇后跟太平公主倒是在东宫……。”
“你特么的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你是不是成心的你?皇后跟李令月难道不是后面皇宫里的人吗?”李弘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许彦伯小声吱唔着,顿时火大的一边骂一边踹了许彦伯好几脚,甲叶子上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像是李弘此刻的嘴脸,充满了愤怒跟恐慌!
许彦伯很委屈,是自己还没说完,被殿下您打断了末将的话好不好?如今又责怪末将大喘气?这……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是,是末将不对。”许彦伯只好任命的说道。
“算了,不怪你,她们来多久了?”
“有几个时辰了吧?一直都是白纯白小姐在侍奉着。”许彦伯继续说道。
某人心思沉重的挥挥手,然后孤寂的转过身,留给许彦伯一个无比寂寥的背影,开始往丽正殿方向走去。
李弘敢肯定,龙妈肯定是知道了今天自己在曲江池发生的事情了,不然的话,绝对绝对不会在自己东宫呆这么久的。
何况自己还没在东宫,东宫里也没有啥她能看的上眼的东西,就算是有看的上眼的,恐怕早就已经被她搬走了,不可能扫荡自己一个小小的东宫,需要耗时这么久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某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往丽正殿继续走去,刚一拐过弯儿,就看见小雪乳燕一般向自己飞了过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皇后都等您等着急了呢。”小雪看见太子殿下后,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怎怎么……怎么个意思?母后今日找我何事儿?”
“皇后没说,不过看神色倒是不错,心情也蛮愉快的,跟公主一直在那玩儿呢。”小雪在前面急行带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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