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还真厉害啊!”
张三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叹。随后收拾了一番院子,吹灭了蜡烛,点着了电灯。
之后他又打了一盆清水,拿起擦拭尸体专用的毛巾给这两具尸体擦试了起来。
此时的这两具尸体和平常的尸体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不断的给尸体净身擦拭,擦的很仔细。就好像在替一个昏睡过去的人搓澡一般,很安详。
“生带不来一丝泥土,死带不走一丝尘埃。生有生的欢乐,死有死的安宁,可惜世人皆都看不破世间。死亡的来临并非一定是生命的结束,或许这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启呢?哎!”张三行一边擦拭着,一边叹息着。
擦拭完这具男尸后,张三行换了一盆水,换了一条毛巾。走向旁边那个躺有女尸的棺材边,解开她的衣衫,静静的替她擦拭了起来。
此刻的这些尸体在他眼中已经不分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都是需要自己认真擦拭净身。
他觉得,这些尸体生前不管是好是坏,在他们死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干净的躯体。
他对待这些尸体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很认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他认为,对尸体的不尊敬,那就相当于对生命的不尊敬。这样的人,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自己灵魂的人。
擦拭完两具尸体后,他又点起了佛门专用静心安神的檀香,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经书,一看之下,这本经书正是度人经。
“无垢方净,玄黄归一,冥界化幽,尸中轮回,善缘孽缘,皆是虚妄….”
一段段静人心神的经文从他的口中念了出来,这原本有些面目狰狞的尸体此刻也归于安详。好似是在沉睡一般,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狞气,有的只是大欢喜、大宁静。
淡淡的檀香气味飘浮,平和的经文声响起,它驱散了黑暗,它带来了光明。
它能够让人处在这阴森的院子里不觉得害怕,它能够让人自然的面对这些死尸,心中没有了恐惧。只有大无畏的精神,好似正气浩荡,万古长存一般。一切邪恶的都将被驱逐,迎接而来的是那充满朝气的阳光。
“咚咚咚,咚咚咚,…三行,在家吗?龚县令和医院的人来了!”
当张三行在后院念经文念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时天色也暗了下来,而那龚县令以及医院尸检的人也来了。
张三行听得动静后,收起经书,吹灭檀香,将棺材板都一一盖好之后便来到了前院。
“是龚县令和李镇长您们来了啊,哎呀呀,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正所谓好汉不进六扇门,英雄宁做屠狗夫。张三行虽然有些本事,但也不会不知道人情世故。
这龚县令的权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者此刻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故,张三行自然说话得客气些。
要不然这龚县令觉得自己不够尊重他,心里恼怒,金口一开,将尸体搬运走了,那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坏事?
“你就是张三行啊?呵呵,听李镇长说你是个积极向上的小伙子,经常帮助乡亲们干农活。今日更是将晦气的死尸往自己家中放,丝毫不顾忌会给自己家中带来晦气,避免尸体放在外面被晒坏。
看来李镇长所言不虚啊,你确实是个好伙子啊。或许我可以为你题名,让你做这个村的代表,为这里的村民谋福祉....”
这个龚县令来时,李镇长早已打通了一些路子,暗暗送了一些好东西去他家。现在他又见得张三行说话颇为客气有礼,当下也很是客气的笑道。
“呵呵,龚县令、还有各位医生,我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就几杯清茶,还望大家海涵啊。”张三行引着他们进了前院大厅,乐呵呵的笑着道。
“小伙子,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这次我们来也就是看看那两具尸体,检查一下被害人的状况。毕竟那是两条人命嘛,大意不得,你且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被害人再说吧。”
虽说龚县令说话颇为客气,但他心中还是有些忌讳,不敢在这阴森的院子里喝张三行的茶。
再者,这院子刚刚放进来两具死尸,他又怎么会有好心情喝茶呢?要不然,非得吐出来不可。
“龚县令果然是为国为民的青天大老爷啊,心系人命案,一路从县城赶来,连口水都没工夫喝,这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啊。”
张三行顺着他的话恭维吹捧了一句,而后便道:“既然如此,那请县令以及各位移步随我去后院看看尸体。
“三行这孩子,还真有一套。亏我来时还担心他年纪小,不太会说话。这不,想不到他嘴里像是抹了蜜似的,说得一套一套的。呵呵,这孩子,以后不去六扇门那真就可惜了。”李镇长看着张三行说话很有套路,深通拍马吹屁之道,当下心里很是高兴。
“龚县令,三行这孩子虽说自小没了父母管教,但他爷爷张百顺却是管教的颇为正当。
这次他不顾村民劝阻,不顾忌讳。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保留有效的证据,将尸体放在家中,这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啊。”李镇长走在龚县令的后边,笑着为张三行铺张面子道。
“嗯,李镇长你说的不错。在这来的路上,我看到这里的村民民风甚好。村里的气氛也十分的和谐,环境卫生也处理的颇为妥当。有此可见你这个镇长当得很不错啊,你很有功劳。”
正所谓你夸我,我夸你,相互夸谈其乐融融,反正又不要本钱。现在张三行猛地夸龚县令,李镇长又猛地夸张三行,这龚县令自然懂得其中的套路了,便也开口使劲的夸李镇长。
“李镇长,你的这种管理村民的方法须得向我全县全面拓展。争取在明年,要使得我县成为龙炎国文明县,为我们县争光啊。
而你管辖的这个村子,虽说争不到天下第一村,但争个第二第三还是可以的嘛。”龚县令好似胸中已经绘制了一张蓝图一般,边走边铺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