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叫的是大唐齐放,整个大唐能让众人想起的也就一个人了。
而这个女人隔江唤他,便有一种强势。
“齐放?大皇商齐放?那个仅次于崔凉的齐放?”
附近也有其他花船或者过往舟船,无端见到这女子喊了齐放的名,便是都关注几分,也怪他们视力不好,根本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只觉得她身子修长且姿态窈窕勾人,有点儿骨秀俊魅的韵味。
“莫不是齐大官人的红颜知己?”有人浮想联翩,再看这女子也端是豪放,竟隔江呼唤他。
紫轩舟内有不少人知道齐放在船上,而且跟他还有些熟识,因为早有人想去提醒,但其实.....
齐放是听到了的。
那是一个十分豪华的厢房,装修却不太古板,倒很有异域风情特色,仿佛是特制过的,中内外隔间,外小厅,有舞女婀娜舞动,乐师奏乐,中厅有桌椅茶座,典雅古韵,内才是玩乐纵情的地方。
此时中间茶座有人在喝茶,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一个是齐放,一个是.....
听到外面的呼唤声,齐放表情一变,表情都皱在一起,捏杯子的动作也紧了紧。
那表情跟眼神很奇怪,似乎不意外这个女人会来,又好像没料到她来的这么早,而且找他的方式这么直接。
“你认识这女人?”
对面的人透过窗子看到远方那水上竹筏,不用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女人。
齐放却是没回答,只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不管如何都别出现,她聪明得很,看见你一次就能把你底儿摸清了。”
“这么玄虚,我倒想领教下。”
“随你,就怕你耽误主人的事儿,到时候被罚了可怪不得我。”
齐放冷笑,这人眯起眼,眼底闪过暗光,却也不再说话,只冷冷看着齐放走出厢房。
他们两人本在谈事,忽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这齐放也奇怪,似乎跟那女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且不欲让他知道。
“不让我知道,就不怕我让主人知道?”身为一个下属,在主人面前是不能有秘密的。
这齐放一向为主人倚重,但也一向克制身份,却没想到今天会有些失态,甚至不顾跟自己商议的大事也要出去会一会那个女人。
他不怕自己说——除非是主人也知道这个女人。
有点意思。
男子若有所思,而此时,齐放走出了厢房,站在三楼的甲板上。
三楼其实就一个厢房,所以也就齐放两人在三楼,他出现了,一楼二楼的人都抬头了。
来了!
顾曳也看到了齐放,一手握着划竹筏的竹竿,挑眉,“我还以为你不敢见我。”
齐放目光一闪,却是大笑:“美人相约,哪一个男人可以视若无睹,我自然要抛下一切来会一会你。”
若不是已经笃定这人真的是原来世界上的那个怂货下属,她还真信了这厮是另一个人。
一个身怀巨富、玩弄女人的大富豪。
“你认我是美人,这话我是爱听的,显然你也早知道我喜欢听这样的话话,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说的会一会,是只能隔着这么多的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还是咱们两个换一个地方,好生聊一聊。”
若在旁人看来,这女人太豪放了,约得霸气!
那么当男人的岂能软了?有人恨不得代替齐放去赴约,好跟这女人翻云覆雨,哪怕不知她面容如何,且看那身段儿,再看着姿态气质,便能把玩好久好久了。
可惜,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位素来无女不欢的齐大官人却愣是没答应,“姑娘来历不明,我于你也不熟,为了惜命,我还是不去的好。”
齐放这话让许多人有些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女人是来要命的不成?
“如果我今天非要跟你好好聊一聊呢?”顾曳依旧是那般的语气,那样的姿态,齐放听出了其中的冷凝。
这样的语气他有些熟悉,但也越发抗拒起来。
他吐出了四个字。“今非昔比。”
说完,他转了下玉扳指,一楼二楼便是射出四个黑影,那黑影两人踏在栏杆上,起降术,而另外两人手握刀剑,那也是降器,踏水寻波,几下就到了顾曳前端,隔着五六米拔出刀剑,剑光流转降力,气流涌动。
竟是三卦中的翘楚。
要知道寻常世家贵族能邀四卦降师已是等级,上人级那是皇族专用,而且还得供奉着,非下属关系。
然而,这齐放一个大皇商竟能驱使两个三卦降师?瞧那腰上的卦相,还是官方认可过的三卦翘楚呢。
不,应该说是四个都是三卦的翘楚!但凡三卦以上,就绝不是钱财可以拉拢的,好大的手笔啊!
这女子要倒霉了,齐大官人辣手摧花啊。
众人刚这么想。
那要倒霉的女人手腕动了下,那竹竿从水中挑起,左右摇摆了两下....快如闪电,纤细可弯,鞭抽如闪电般抽打扑过去的两个降师还没靠近她刀砍劈剑,那腰就被抽中了
啪啪两下打飞十几米,另外两人的术才起了一半,先锋就KO了?两人错愕,但顾曳手外一扫,那竹竿被她往前抡动滑过竹筏前端,那一划,水面漂起一片扇形水浪,高达五米,朝着前面扑去,竟是划出了十几米......难道还能到紫轩这边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个降师脸色一变,其中一个从腰上甩出一颗黑球,甩出,落在那水浪上,炸开!水浪如帘子被炸开一个洞,诸多水花喷溅达到百米之远,落水而溅起哗哗声。
但也掩盖了那竹竿从顾曳手中刺出,飞梭百米直到穿破那破开的水帘洞,直刺在那第三个降师胸口。
砰,闷哼一声,降师爆吐鲜血,身体往后飞,竟是砸裂了门窗。
但那竹竿弹出去,又往后反弹出去,落入顾曳手中,她手腕一旋,指着那第四个降师。
此时水面微有波澜,上头还有细密落下的水花,握竹竿,隔江指锋芒。
啥也没说,就拿那竹竿指着那第四个降师,不用说,众人已经秒懂——四个?一个?都是废材!还有吗?
还有吗?第四个降师感觉到了惧怕,无需再动手,他远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好强”有在花船上寻欢的降师这样沉吟,其余人也沉默。
这般厉害的降道女子又怎会是会跟齐放纠缠不休的人,怕是真的来者不善。
也不知这齐放要如何解决。
齐放此时却是不急,只双手交握,面无表情,手翻了下,对下面二楼站在栏杆前赤膊上身披着外袍的男子道:“赵先生,该你了。”
赵先生,说明他跟那四个降师不一样,先生嘛。
不止三卦吧,难不成还是四卦?这齐放背后到底什么背景,有些官家出身的权贵子弟若有所思。
“齐放手底下这些人是哪儿来的.....”有一个年轻公子在另外一艘花船上,大约是在紫轩舟跟竹筏的三角外置第三角。
它的船上也有许多人关注前头的动静,其中这个年轻公子并不显眼,唯一显眼的大概是他怀里搂着最美貌的花魁。
他一边把玩着花魁的腰肢,一边睨着前头。
他似乎对齐放有些熟悉,但又有怀疑心理,还有几分轻蔑。
贵族对草根富豪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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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是四十多许的中年男子,嘴边留着胡茬,五官四方,只穿着长裤,赤足赤膊,俨然是刚从温柔乡出来的,听到上头齐放的话,“齐老板,这女人对你不敬,我败了,可能许我玩一玩?”
他的声音低沉,却也随性,仿佛顾曳已经是他手中玩物。
他是站在二楼的,这话似乎是调侃,却没看到齐放表情微妙变化,且飞快扫了顾曳一眼,眼神有些沉,还不等他说什么......
顾曳手指勾着竹竿,瞧着那个赵先生,她不太在意这个人的名字,先生嘛,她以前还被叫做教授呢。
“能不能玩,问他有什么用,你得问我~~”她似笑非笑,那腔调还勾着刻意的魅,端是让不少男人全身都热了。
尤物!赵先生眼睛也有些红了,哈哈一笑,“好极,那我就会一会你,把你打得心服口服,你我再好好玩一玩.....”
说罢,人掠出,速度可比之前那两人快多了,点江面而微微波澜,身形纵横极快,不过须臾就百多米,距离顾曳也不过几十米。
那距离于一个四卦降师来说很短,哪怕他腰上只是三卦的卦相,但他的确四卦了。
这么短的距离,他已经拔出了腰上的刀,刀出的时候,降术已成,火光流淌,随手腕拨出.....一半!
四卦跟三卦是不一样的,那速度,那力量,那什么....
什么玩意儿?
顾曳不见了。
那红衣女人不见了,只见到赤红的火。
那货飞掠水面如蜻蜓点水,身形纵横闪掠又如孤鸿火影,水面甚至不起波澜,只有直径不到几寸的小小涟漪。
赵先生花了三个呼吸掠过百多米江面,她只用一眨眼就到了逼近了他,左手起,三卦卦相飞起,降字缩放数十倍,三个降字金光大方,随着她左手手指往下一划,刷刷刷!重叠轰炸下来。
轰轰轰!混乱了许多人的眼。
也许是轰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