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副部长显然没想到黄一天作为工作组成员之一,居然当众对童副处长率领一帮人忙乎出来的干部选拔方案如此抵触反对态度,他正脑子里琢磨今天这场面该如何收拾,听见黄一天嘴里又蹦出一句话:
“曹副部长,我之所以主动要求退出工作组就是要亲自参加这次的公开选拔,我要用事实向在座的各位领导证明,童副处长这份方案绝对是有纰漏的,是需要改进的,不管一个人身处什么岗位都要按照规矩做事,否则,这样的改革试点那就会留下遗憾,留下不成功之处,那么就不可能成为可复制可以重演的成功改革!”
众人一片哗然!
会议室里瞬间变成了集市菜场般一片嘈杂,所有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对黄一天此举表示赞同,认为他如果真能用事实证明这份方案的确有需要修改之处,那就说明他之前对方案提出修改意见是有道理的。
也有人认为黄一天实在是太过冲动,即便是对这份方案有看法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毕竟公选领导干部不是儿戏,他怎能如此轻率决定参加公开选拔?
还有人觉的黄一天此举纯粹自取其辱,就算他本人各方面条件完全符合台湾事务管理办公室主任报名选拔条件,万一竞争过程中失败岂不是丢人现眼?为了公事这么较真实在是不值得。
一旁童副处长见此情形气的脸都绿了,他在组工系统工作多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基层不知名的小官僚如此明目张胆挑衅。
他愤怒至极,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看向黄一天,真恨不得立马一脚把这不识抬举的家伙踢到九霄云外,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他听见曹副部长轻声说:“小黄,你想要退出工作组报名参加公开选拔这很好,希望你的表现能证明你的观点的确是有道理的。”
曹副部长的话明显不偏不倚,而领导这样的态度对于童副处长来说却是无法忍受的,毕竟他是来自省委组织部的副处长,是曹副部长的直系下属。
曹副部长在众人面前不仅没有帮他维护一个上级领导该有的权威,居然还鼓励那姓黄的小子参加公开选拔?曹副部长这话什么意思?分明向在座的工作组成员表明,他心里对这份方案也有不同看法?
这次会议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宣布结束,曹副部长临走的时候笑眯眯冲黄一天说了句:“小黄,好好考啊,争取考进前三!”
黄一天则淡定回了句:“曹副部长请放心,前三绝对没问题!”
听着黄一天这句充满自信和霸气的回答,一旁的秦佳妮心里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公开选拔领导干部的程序从笔试到面试再到最后综合成绩统计,每一关都可能出现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
黄一天居然宁可退出工作组参加公选,就为了证明自己提出的修改方案建议是有道理的?这决定做的未免也太冲动了吧?
他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大言不惭回答曹副部长,“一定进前三”,世事千变万化,万一到时候“没进前三”,他还有脸见人吗?
会议一结束,秦佳妮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拉住黄一天,把他硬拖拽进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没好气冲他抱怨:
“你刚才在会议上搞什么名堂?居然主动要求退出工作组参加公选活动?你以为你是谁?文曲星下凡?参加考试一准能过关?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下套吗?”
黄一天还是头一回见秦佳妮生气脸红,看出她也是真关心自己,冲她笑笑调侃道:“现在就开始为我担心了?你放心吧,我天生学霸,公选那点考试哪能难得倒我?”
“吹吧你!反正吹牛皮不犯法。”秦佳妮冲他白了一眼。
“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我给看扁了,万一我真考了个笔试第一,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秦佳妮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冲他一迭声抱怨:“你最近是怎么了?你以为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入工作组?当初我和张副主任一个劲推荐你进来就是想让你多结交一些以后用得着的关系,可你倒好,一张口就得罪人。”
“我得罪谁了?我不过就事论事一心一意想把工作干好,谁要是在心里记恨我,那是他自己小肚鸡肠。”黄一天一脸不屑。
“你都把童副处长气成那样了还没得罪人呢?人家可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领导,工作组除了曹副部长就他级别最高,你没事总跟他过不去干嘛?”
“我再说一遍,我没想跟谁过不去,我就是想把工作做好,你没瞧见曹副部长对今天的方案也持不同意见吗?”
“我就看见整场会议就听见你一人在那出风头。”
“照你这么说,童副处长弄出来的方案有问题,连说一说都不行?”
“没说不行,只是在那样的场合,你用那样的态度跟他提意见,这不是让他当众丢脸吗?”
黄一天不说话了,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看向秦佳妮,那平静的表情似乎秦佳妮一直抱怨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老是瞪着眼睛看我干吗?”秦佳妮嗔怪道。
“因为你好看。”黄一天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戏谑。
“别耍贫嘴啊!本姑娘跟你说正事呢,你说万一你要是考了个倒数第一,到时候还不被人笑话死?你这人说话怎么就不给自己留点后路呢?”
秦佳妮是真替黄一天捏把汗,一想起他今天在会议上拍着胸脯主动提出要报名参加公选活动,她心里就阵阵发慌。
据她了解黄一天大,参加工作后一直在经济开发区工作,期间虽然到招商局工作了一段时间很快又回到经济开发区上班,他对报考岗位涉及的台湾事务工作从未触及,这种情况下,傻子才相信他真能笔试考进前三。
秦佳妮却不清楚,黄一天脑子里记忆的公考知识内容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即便是这次公选笔试的考题范围,他心里也早已猜出八九。
套用一句老话,黄一天经过的桥比很多人走过的路还多,要是对一次简单的公开选拔干部考试都不能轻松应付,那他这么多年的饭算是白吃了。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黄一天一边劝秦佳妮,一边伸手揽住她的亲昵道,“我自己说过什么,要做什么心理有数。”
“就这还心里有数呢?”秦佳妮夸张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要是没数今天会议室的屋顶岂不是要被你掀翻啰?”
“我没事掀屋顶干嘛?有那劲我还不如”
“讨厌!你手往哪摸呢?”
男人不说话,一边手上摩摩挲挲,一边用嘴唇从女人的额头,鼻梁,嘴唇一路印下来,当那带着温热的嘴唇行至女人胸前柔软的制高点留恋不舍停下来。
“嗯,不要!”
女人从喉咙里发出的低低抗拒声更像是勾引,惹的男人动作愈加快速麻利
年轻男女之间相处最融合的状态莫过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男人沉醉于那一片柔软和温暖,带给女人的感受同样无比愉悦。
立春,雪消风软梅合柳新。
经过了漫长冬天洗礼的整个普水大地迎来又一年充满希望的春天,随着寒冬渐渐远离,气温一天比一天升高,大街小巷出门逛街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黄一天的愉悦心情却因为突然发生的意外事件受到了极大影响。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行事还算胆小的胡云伟居然企图瞒天过海,在没有向任何单位部门领导打招呼报备的情况下,私自在看中的开发区那块地上筹备建厂。
人心不足蛇吞象。
按理说,胡云伟当初收购酱醋厂的时候,黄一天已经尽力帮他把收购价格压低到一个几乎不能再低的水平,当时也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经营,把这个国有企业像锦纶纺织那样盘活生产。
没想到胡云伟倒是把政府招商引资行为理解成政府必须对投资商妥协的一种交易,他觉的,反正是政府部门巴结他来投资,既然是巴结当然可以借机向政府提条件。
当他一而再向相关领导提出要在开发区看中的那块地上建设新厂房却没能如意后,便在心里打起了自认为可行的小算盘
胡云伟认为,“反正土地现在荒废在那,老子不管你政府部门怎么规划先弄点钢筋水泥去把厂房建起来再说,等到偌大的厂房在那块地上建成了,不管你政府是不是同意已经是既成事实,政府还能真把厂房给扒了?”
有了这打算后,胡云伟闷声不吭趁着半夜三更动工,找了工程队大卡车往那块地上运输施工材料,石头水泥黄沙应有尽有,直到那里的施工材料堆积如山相当规模,县里相关领导才发觉胡云伟在底下搞的小动作。
这一回,连一向背地里支持他的县委张副书记心里也感觉相当不爽,尽管他非常希望自己分管招商引资工作后招商的第一个投资项目能够平稳落地,但也不能为了项目落地容忍投资商如此胡作非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