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马不停蹄从边境赶回来的君亦卿,已经从飞机上安全着陆,上了车。
“将军,是纪流年发来的文件。”苏墨坐在君亦卿身侧,将手上的手机恭敬的呈给他。
君亦卿还袭着那身耀眼的军装,挺拔的身姿坐的很端正。
精短墨发下,棱角分明的俊容上酷杀,面无表情,冰封万里,而那双诡谲的双眸轻轻垂着,苏墨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感觉出来他浑身散发着的寒意,就像无数冰刃一般,在他身边都胆寒,一不小心,触之必死。
君亦卿将苏墨手上的手机拿过去,凌冽的目光落在了那密密麻麻却交代的极为清楚的文件上。
越看,他的眼神越是深邃,以至于到最后,都成了漆黑而深不见底的深渊,更像是天际巨大的黑洞漩涡。
将肉眼所及之物,都吸纳进眼中。
他看了很久,看完后把手机重新递给了苏墨。
苏墨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穆子寒来的时候只说沈暮念出事了,很严重,但却没有交代其他的。
君亦卿作为总指挥,还好稳住了战事,穆子寒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若说没有能力是假的。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君亦卿亦是,但他如今只能相信穆子寒,相信他跟之前不同,相信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相信他把国家和人民放在心里,相信他能处理好边境后续的事情。
穆子寒在赌,君亦卿也在赌。
一个小时后,车辆飞快的驶入檀城军区总医院,几乎在车还没有停稳的瞬间,君亦卿便已经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穿着单薄的军装,身手矫健,片刻不停,苏墨跟下去的时候,还没有到大厅就已经把他跟丢了。
戚竹在电梯门口守着,看见君亦卿时,强忍着眼泪硬撑着镇定。
她不管怎么崩溃,在他面前目前都不能,索性,沈暮念现在已经安全做完了手术,但虽然命保住了,却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
这些,她都是不能说的。
“将军,这边……”戚竹咽下嗓子眼里不断涌出来的苦水,朗声道。
君亦卿进了电梯,睨了她一眼,凉凉道:“情况如何。”
戚竹视线下意识的偏转,但想到君亦卿如此聪慧敏感之人,定会因为她的躲避而乱想,再次转过眼时,已然是清朗纯澈一片:“身上的致命伤不多……”
但在她一开口,君亦卿的眸光便倏地一紧,脱口冷冷道:“致命伤,不多?”
戚竹百般佯装,却还是无法镇定的用专业术语来给他阐述沈暮念的情况,最后只能说:“手术,很成功,正在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
君亦卿是想到了沈暮念的情况很严重,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要进重症监护室。
没有人告诉他,她的伤情到底如何。
穆子寒没说,纪流年在文件中也没有说,他们越是避重就轻,君亦卿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他甚至觉得,这也许比哪一次都严重。
他该想到的,若是背后指挥的人,真如纪流年所料是总统夫人出手,沈暮念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是纪流年,也是他,是所有人都在不断的暗示她,总统和其党羽是对她无害的。
他们甚至叮嘱她,总统派人来的时候,去帝都时衣服要穿暖。
是他,允许她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