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和徐婉真在公主府盘桓了半日,用了晚饭才回到府中。
两人洗漱完毕,武正翔怜惜她初经人事,又记着苏良智的吩咐,只抱着她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刚刚鸡鸣致远居里便忙碌起来,今日是徐婉真三朝回门的日子。
武正翔一向起得很早,练了一趟剑回来,在净房冲了个澡,换了衣衫,看着仍在梳妆的徐婉真,笑道:“娘子这妆也太淡了,莫让大舅子以为我欺负你。”
他的发梢还滴着水滴,衣襟还未合好,水珠沿着他结实的胸肌滚动,浑身散发出沐浴后的清爽。徐婉真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可真是要命了,这男人现在没有了那种黑暗气息,越发的性感起来。”
比之前世那些时尚杂志上的男模,武正翔更多了几分阳刚、神秘的气息。对女子来说,这真是致命的诱惑,教人看了便移不开目光。
徐婉真起身,为他理好了衣襟,嗔道:“你是知道我的,一向不爱浓妆,阿哥他们自然也知道,不会误会你的。倒是你,在外面可不许随便敞着衣衫。”
武正翔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低低的笑了:“婉真可是在吃醋?”
徐婉真认真的点点头:“你是我的人。在别的女人面前,你务必给我捂得严严实实了,更不能纳妾,听到了吗?”
虽然在这个时代,一夫一妻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徐婉真才不管那么多,既然认定了他,为了他放弃回去地球的机会,就不能容忍他还有别的女人。
徐婉真略显童稚的面孔,说出这样一番霸道的宣言,要是换了别的男人,以嫉妒、多舌为由休妻都有可能。武正翔却不以为意,觉得是那么理所当然,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说过,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人。”
“何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悲剧,不愿意在孩子们身上重演。”
徐婉真微微一笑,靠近他的怀中,环抱住他结实的腰身,仰着脸看着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犯错的机会。”
武正翔捏了捏她精致的下颚,笑道:“好啊,我做好了被你管着的准备。”
采丝带着青萝,在西次间摆了饭,两人用了早饭,才去正院向陈氏告辞。
意外的是,忠国公武烈也在,见两人来了,嘱咐道:“既然回去了,就别挂心府里,晚些回来也不打紧。”又望着徐婉真道:“你醒来了,想必家里人也高兴的很,好好陪陪家人。”徐婉真一一应下。
陈氏冷着脸撇嘴,一言不发。武烈难得进一次她的院子,原来就是为了等她来辞行。
“回门礼备好了吗?”武烈问陈氏。
卢氏笑着上前回话:“公公放心,昨日就备下了。”她掌着中馈,这些事务是由她在负责。她虽然不喜徐婉真越过了她去,但在公公面前,自然不能露了端倪。
武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太后娘娘那里,你们准备何时去谢恩?”他们的婚事,本就是肖太后赐婚,进宫谢恩是应有之义。
武正翔拱手道:“回父亲的话,婉真已经递了牌子,我们打算明日就进宫。”
武烈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吧,恐怕家里人都等急了。”
两人从侧门出了府,于学民套了马车等在那里,后面还跟了一辆车,上面放着回门礼。跟车的婆子见徐婉真出来,呈上来一个礼单。
徐婉真接过来看了,无非是些药材、时令蔬果,另外徐家众人各有礼物,比如徐文宇就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这样的回门礼,称得上思虑周详,只不过太中规中矩了一些,无甚出彩之处。
徐婉真正要上车,武正翔道:“不急。”
略站了站,一名着墨绿色箭袖袍的男子策马过来,手中托着一个包袱,到了两人跟前翻身下马,恭敬施礼道:“在下武锐,见过二少夫人。”
武正翔引见:“这是武锐,你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叫人来找他。不过,最好挑了你值得信任的人。”
徐婉真见这名中年男子气质内敛,行走之间自有气度,显然不是庸人。能得武正翔如此郑重的引见,应是他信得过的心腹。
她点头示意,让出身后的温沐兰和桑梓:“若有要是,便是她们来寻你。”这两人,是徐婉真最信得过的人,可托生死。
几人之间相互通报了姓名,武烈将手中包袱交给武正翔:“幸不辱命。”
武正翔微微一笑,将包袱交给桑梓,道:“添到礼单上去。”
桑枝打开一看,吃了一惊。里面有几个匣子,一个装着百年老参,这显然是为徐老夫人准备的。这样年份的老参,在市面上根本寻不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
一个装着全套珍珠头面和一块和田玉石料,这是为徐文敏夫妇准备;一个装着两本前朝遗失在民间的医术孤本和一个寓意着多子的琉璃红石榴摆件,显然是给苏良智;一个则是历年来科举一甲头三名的策论文章,专为徐文宇准备;徐昌宗的则是一副灰鼠毛的护膝和手笼,连宋姨娘也有一支修翅金花宝翠双股长穗步摇。
件件礼物都是精品,用足了心思。盒子上方附了礼单一张。
知道二公子对二少夫人好,但没料到为她考虑得如此周详。提前料到了府里准备的回门礼不会太精心,便遣了心腹特意去搜罗而来。桑梓已经完全站到了武正翔一边,成为他的忠实拥趸。
徐婉真心头感动:“夫君,回门礼而已,哪里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武正翔看着她,星眸中尽是宠溺的光芒:“只要是你的事,就都是大事。徐家上上下下都盼着你回去,无论如何要让大家都高兴才行。”
徐婉真不再多说,柔柔一笑,就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忠国公府的明义坊位于南城西面,离皇城更近。嘉善坊也在南城,只不过靠近东面,挨着南市。两者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远,马车走了三刻钟也就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