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
山顶别墅的夜晚,更是透着一股萧索和寂寥。
“你说什么?”郝文萱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人的汇报,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不确定地反问道:“没有验错吗?”
“没错,验血的结果显示阳性。”对方看着化验单,肯定道:“她确实怀孕了。”
郝文萱气息渐渐变得不稳,攥起来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机发出轻微的嘎嘎声。
“简小兮怀孕了。”郝文萱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让你生下阿尘的孩子。”
因为愤怒和嫉妒,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变得猩红无比,整个人充满了戾气。
“简小兮,我不会再放过你!”
最后那句话,是郝文萱嘶吼出来的,她的身体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着。
她没有想到,简小兮居然这么快就怀了洛尘的孩子。
郝文萱一整晚都没有睡,她坐在轮椅上,偌大的落地窗前渐渐显现出天亮的迹象。
她操控着轮椅转身,朝自己的卧室里走去。床头柜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她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枚极为简单的戒指。
看戒指尺寸的大小,很明显,那是一枚男士的戒指。
郝文萱拿在手上看了许久,眼眶中酸涩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掉了下来。这枚戒指,是三年前她为洛尘准备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那个晚上。
偏偏,那个晚上洛尘和简小兮又发生了那种事情。
郝文萱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漂亮的脸蛋上,有着绝望。
这难道是命运在捉弄她吗?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郝文萱脸上的绝望渐渐被一抹阴冷取代。
她从来不相信命运!
她拿出手机,调出了郝文珊的号码,手机一接通,她便沉着声音说道:“文珊,我要见你。”
...........
第二天,简小兮真的听询了黎昱凡的建议,想去安平寺祈福。
洛尘想要陪同,却被简小兮执意拒绝了,她拉上了陈沫和家里的阿姨,这才让洛尘放心。
安平寺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开车过去的话差不多要两个小时。陈沫安静地开着车,时而偏头看向简小兮的时候有点欲言又止。
简小兮好笑地佯装没有看到,她舒服地靠在车子,开始昏昏欲睡。
车子抵达安平寺,简小兮让阿姨去后备箱内拿东西,看向陈沫时挑眉道:“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
陈沫点头,她知道有些话,只能悄悄对简小兮说。
安平寺内香烟缭绕,非常安静。
两个人绕着寺庙转了一圈,阿姨拧着东西紧跟其后,路过一处庙堂的时候,简小兮无意中看到一个和尚正在给一位年长的阿姨解挂,那一本正经解说的模样,倒真像那么回事。
简小兮唇角忽地翘了起来,她并不是一个相信命运一说的人,可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忽然有种想尝试一下的冲动。
“沫,咋们进去也求上一签吧,看灵不灵?”
简小兮扬扬下巴,示意陈沫朝那和尚看过去。
陈沫莞尔一笑,摇头道:“你去吧,我就在门口等你。”
简小兮也没有勉强她,让阿姨陪同她一起进去跪拜,继而求了一支签。
陈沫有些无聊地在院里来回踱步,忽然她轻咦一声,眼睛顺着她看到的背影,远远望去。
那人穿了一套俗家弟子的长袍,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此时正侧目和身旁的和尚说着什么?
那不是平康医院的顾院长吗?
陈沫小心地走了两步,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和侧脸,心中暗暗思忖着。
隔得不远,陈沫辩的非常清楚,待确认真的是顾院长的时候,她心里越发狐疑起来。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且,还是一副出家人的打扮?
顾慈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注视她,她继续说着话,直到前方拐角的时候,她的背影才消失在陈沫的视线之内。
陈沫正欲跟上去,却听到背后简小兮在喊她,简小兮好奇地朝她的视线看过去,疑问道:“看什么呢?”
陈沫回过神,摇了摇头,问:“你好了吗?”
“嗯。”简小兮拿着手里的竹签,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微笑道:“那和尚说我命里有一场生死劫,但是会有贵人相助,你说,这位贵人会是谁呢?”
“你的贵人,不是洛医生吗?他昨天刚好救了你。”
“不对,和尚说,我的贵人是个女人。”
“和尚的话,你还真信?”
陈沫哑然失笑,简小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她说着话,葱白如玉的手指微微挑起陈沫的下巴,一副调戏她的模样,狡黠地笑道:“你就是我的贵人啊。”
陈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同朝寺外走去。临行前,陈沫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顾慈出现的那个位置。
…………
另一边,郝文珊应邀来到了山顶别墅。
车外的冷空气吸入鼻腔之中,让郝文珊的身体忍不住打了寒颤,她关上车门,望着前方的别墅静默了片刻,才抬起脚步。
郝文萱手里拿着剪刀,她原本是想要将手里的白玫瑰插进花瓶之中的。可是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着简小兮怀孕的消息,因为嫉妒和不甘,她手里的玫瑰花已经一点点被剪断,只余下那毫无生气的花朵。
郝文珊进来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面容扭曲的姐姐,微微皱了眉头,踌躇着没有上前。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郝文萱微微抬眸,对上郝文珊疑惑的眸子时,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简小兮怀孕了。”
郝文珊的嘴角几不可见地露出一丝冷笑,她不喜欢简小兮,也很讨厌她这个姐姐。
她上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冰冰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见她的面容因为听到简小兮怀孕的消息没有起到一丝波澜,郝文萱挑了下眉,扬起声音提醒道:“简小兮怀了阿尘的孩子。”
“她和尘哥哥在一起,孩子自然是尘哥哥的。”郝文珊话虽说的轻松,心情却莫名地疼了一下,她佯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笑道:“你不用这样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