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 第二十七章深林
白云观依着高山所建,而山后则是一片起伏的山原,丛林密布,向来都很是神秘,而且因为白云道观的禁令,所以很少有人去过。
山原与白云道观之间,便是那座观后的古阁,据说是两百年前那位白云观主亲手搭建的。
古阁上,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似乎十年如一日的眺望着这偌大的道观,偶尔,目光也会转向身后的隐秘的山原。
风,总掠起他的道袍。
他是白云观观主,数十年前,他因为天生‘风’的特殊体质,轻易的拜入了白云观中,后来修为略有小成之时,观中,只有他却敢一步走出这新雨之地,踏足天府神州,那片广阔且对于他们来说充满未知的地域。
游历神州十年,他有所悟,后回到了白云观中,便接替的白云观主之位。
“这天色······”
遥遥望去,那黑暗的天色,却让他的神情掠起了一丝冷色,说道:“这样的天色下,没人敢来的吧。”
······
······
黑云密布的天色下,风声急切的荡过草木,压低了杂草。
隐隐间现出了那倒地不起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身着白云观的道衣,想来也是其观内的修道者,此刻却不知为何会昏迷在此处。
一旁,赢落凝目的望着不远处的起伏山原,看了一眼那身侧被自己击晕的白云观弟子,暗暗的想道:“便是那处吗?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否欺我,不过·······”
赢落看向遥远地平线上,那高山的轮廓,却隐隐间能够感受到一些气息。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相信此人。”
回身,赢落拿起那男子的道衣,披在身上,连忙的赶向那处山原之地。
山野林间,层层的树木遮挡,向来最是神秘。
赢落慢步的走在林间,天色灰暗,前方有些难以视物。
“此处却是为何······”
隐隐间,赢落却是察觉到了一丝这深林中的异样,只觉得层层的树木之间,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传来,似乎带了些些血腥之气。
走着,赢落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青殇,四周隐隐现着的风声悲鸣又重了一些。
······
······
山林深处,一颗颗苍天古树环绕,枝叶密布的几乎盖住了天际,很是昏暗,只有那么一些迷离的光芒,就像置身与黑夜。
血腥味,缓缓的流转,像是一只黑夜里的凶兽,会吞噬所有近前的人。
铁子随着前行的队伍,无力的走着,只见他双目空洞无神,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化作了一具行尸走肉,却似是被人施了什么诡异之术,此刻已经不能自己。
队伍中大多都是些凡人,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许是因为意志坚定,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却也无力反抗只能这样的走着,心中自然也是懊悔无比,却也无能为力。
渐渐的,走到了这深林的最深处,血腥味越加的浓重,一座祭坛的轮廓也是隐隐的出现眼帘之中。
传说中千年前的黑白道宗,由那陨洲客创立,据说黑白宗之初,便是以神州外陨洲与神州之间的一处诸岛为基,后来才慢慢的随着陨洲客的壮大,黑白宗也往向神州。
这也只是传说,毕竟已是千年前的旧事,没多少人知道真假。
黑白宗崇尚强大的灵力,认为人原本应是天地黑白所生,其本身就蕴含着一种一生或许也无法用到的力量。
后来似乎黑白宗所做的血腥种种,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
成环形的祭坛,足有十丈宽大,周遭却皆是些残破树木,焦黑之土,却与这深林中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大为诡异。
更见那祭坛四周立着四块高耸的巨石,其上以黯淡的血气描画着一些古老的异文,若有精与此道之人来看的话,却是千年前一种在陨洲上流传的神秘文刻,陨洲上的古老传说中,这是一种拥有神秘之力的文刻。
只不过,却一直为黑白宗所有,没有多少人能够探究到其奥秘。
“师兄,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将这祭坛恢复原状。”祭坛下,一侏儒样貌的道袍男子,对着身旁那着青色道袍的青年问道。
青色道袍的青年,淡望了那侏儒男子一眼,随意说道:“以凡人之血修复祭坛中的血池,怕还是要不少的时日,周遭的宗门似乎也已经发觉到一些了,这些时日我们或许得要放慢一些,免得引起他们注意。”
“柳道师兄多虑了。”那侏儒男子一笑,却是说道:“只要观主在,却是有何人敢来我们白云道观放肆。”
被称作‘柳道’的青色道袍青年闻言,却是暗叹一声身畔之人的愚蠢,不再多言。
黑白宗被神州诸多宗门所恶,与神州相比,新雨岛上的白云观却又算的了什么呢。
······
······
人群的流向,最后却是往到了那祭坛之上。
苍古的祭坛,几根老藤盘绕,几许可见的血红雾气流转,却是阴森诡异到了极致,常人若见了早已胆战心惊,更何况接近。
只是这些被异术摄取了意识的凡人,却是全无抵抗之力,只得一步,一步的走入这血腥的祭坛。
祭坛的最中央,隐约可见几个道袍人影正守在一方石池边上,池中却······尽是鲜血!
此地,竟是一处全然以人血血祭的凶邪祭坛,许是以人血摄取血力注入那石池之中,并且以此激发这祭坛真正的诡力!
如此血腥行径,千年前也只有那黑白宗做过,而令人想象不到的是,传承道家修道之思的‘白云观’却也会用这等手法,当真是令人发指。只不过此处却是隐秘至极,想来难有人能发现。
“啊!”
人群中,似有一尚且还保留这一些意识的男子,此刻却再受不了这等阴森诡异,发疯般的跑出的人群,却似要往着深林外跑去,只是·····
冥冥之间,似有祭坛诡力涌动,只见男人双目一赤,口喷鲜血,却是就那么的倒了下去,再没了站起来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