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王后让国王过来,还请国王报上口令,否则就别怪我等的弓箭不认人了。”
拦住三人的士兵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嘲讽,不过就是名存实亡的小国王和两个下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几位还请请回吧。”
“原来是口令,我还以为是什么。”布恩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来,他看着拦路那人。
“我来时母后好像确实提到了这个,只是我这一时半会的忘了,你等我下,我去一旁想想。”
小国王一本正经的走到一旁,刚一转过身去就对青司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重楼,我上次是跟着母后来的,实在不知道进这里面还需要口令。
青司回头看了看站在那里严阵以待的士兵,虽然站姿笔挺,但是这态度怎么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如果高天佑真的被关在这里,为了避免西周的人接近,赫曼应该会更加高度重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会让自己之外的人能够接触高天佑,再加上她这两天对这位花天酒地王后的了解。
青司不认为她会设下所谓的口令。
青司疑惑的问道,“赫曼王后以前给将士设定过口令之类的东西吗?”
小国王听着摇了摇头,“我从没有听母后设定过这种东西。”
青司又问,“那将士之间会设定口令吗?”
小国王没有回答,反倒看向身边的厄尔,没人比身为大将军的厄尔更懂这些了。
“在行军打仗时,为了避免混入奸细,有时会设定口号。”
这下青司明白了,她俯下/身子在小国王耳边于他耳语了一番,小国王越听越惊奇,最后竟然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这样、能行吗?”他嘴上虽然满是疑问,但双手却是兴奋的握起,想想青司说的,他就既兴奋又忐忑。
青司赞许的拍了拍布恩的肩膀。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害你。”
布恩重重的点点头,就要向着前面的士兵走去,厄尔又怎么会让布恩冒险。
他一边拦下布恩,一边质问向青司,“你与他说了什么!”
青司懒懒的瞥了厄尔一眼,“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千万别忘了你这会的身份。”
青司对着小国王一扬下巴,“你又不是一只没主的哈吧狗,拿出你一国之君的气势来。”
布恩“……”
虽然知道这人实在给自己打气,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怪。
厄尔现在是奴籍,他有心想要去拦阻布恩,又恐动作太大惹得那群士兵侧目,左顾右盼之下,只能将怒火发到青司头上。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青司却无所谓的笑着,“你将他像个小奶狗一样的护着,那他就算长大了,也就只是一只大点的小奶狗。一旦你失势,这只小奶狗就能任人欺负。”
想想布恩听到侍女寻找自己时,那吓的苍白的脸色,再想想这几个士兵胡乱杜撰出口令,将他拒之门外时的样子,青司叹了口气。
稚子当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稚子被大家保护太过。
青司远远的站着,看着布恩大声斥责着戏弄他的士兵,又看着士兵对他点头哈腰的道歉,最后布恩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对着青司招了招手。
“殿下,里面乃是王后关押的重担,只您一人进入就可,这些闲杂人等还是留在外面的好。”
布恩面容一肃,神情一冷,“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是是是,是小的错了。”先前耀武扬威的士兵退到一边,“底下路不好走,需要小的派人跟您下去吗?”
“怎么,你觉得我会不认得路?”布恩拧眉看着这个士兵,青司说过,君臣之道很简单,你弱他就强。
可是一旦你强硬起来,对方就只能有服软的份,因为你是一国之主,除了掌握住他的命脉,更是掌握住他一族荣辱。
布恩说着就要下去,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在了这个士兵面前。
“你先前对我虽然多有欺瞒,但是你这认错态度不错,”布恩稚嫩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好干,下次我与母后再来这里,会好好替你为她美言几句的。”
士兵听到这话立马乐的眉开眼笑,他先前还想用口令戏耍戏耍这个小国王,那知被对方揭穿,他这里正心里揣揣,谁成想竟然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小国王的赏识。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士兵取过一旁的灯笼递到了布恩手里,“底下黑,殿下拿着这灯小心些。”
布恩看着手上的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又让那个重楼说对了,惩褒需有度,在虚空中画上一个饼,让人有点念想,比奖赏在实际上有时来的更好用。
这是一间地牢,台阶又深又远,旁边的墙壁上凿砌了不少缺口,缺口上面插着点燃的火把。
无数跳动的火苗,照亮了被重重铁栅栏层层阻挡的牢房,只是牢房虽然多,但是这些牢房却都是空的。
“怎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空牢?”
问话的是青司,底下虽然地方大,但是空荡,青司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出一种阴暗又沙哑的感觉,像极了传说中吃人的鬼婆。
布恩搓了搓胳膊,青司的声音让他有些害怕。
“你小心些,”布恩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道,“这里以前是用来关押宫中犯了错的宫女內侍的地方,先王还在时因为处事仁慈,这地方就已经被废弃了。”
“好好看着脚下,从这里开始,台阶会变得越来越陡峭。”
不用布恩提醒,青司那受过伤的脚踝,早就察觉到自己脚下台阶的变化。
整间地牢越往下,越像垂直掏空的一样,台阶越来越陡,周围的颜色也越来越浓黑,周围的牢房空荡依旧,青司觉得高天佑大约是被关在最底下一层的。
直到现在,青司有些明白设计这牢房之人的想法了。
这牢房设计在底下,却近乎垂直,一来节省地方,而来,距她目前推测,这牢房的出口就只有他背后那一个。
更别说这牢房藏着的那条巷弄如何隐蔽,即使有人进来,恐怕也会在看见那么多的空牢房后,觉得这地方是废弃的,然后折返。
“就是前面了。”布恩将灯笼递给青司,“再往下两丈就是牢底,你要见的人就在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