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海盗船,一艘直接烧毁沉没,另一艘也到了快散架的时候,沉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最好的一艘也就是船长所乘坐的船,只是主帆被毁,甲板上有些许破败,主体并没有问题。
毛文龙已经下了热气球,站立在承祚的战船甲板上,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承祚他们在忙碌着捆绑所有被俘虏的海盗夷人。
浩大匆匆而来,手中拿着小册子,恭敬的递给毛文龙:“总兵,这是亲点出来的财务,请您过目。”
毛文龙转过身,摇头言道:“不必看了,说说这次俘虏了多少人,我们的伤亡如何?”
浩大顿了一下,收回小册子,然后才回禀:“俘虏夷人海盗五百余人,海盗伤亡三百余。凡是受伤严重的,已经按照惯例直接处死扔大海里喂鱼。我们这边只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其余的都没有大碍。”
这个结果如毛文龙的预料,他点点头说:“找出夷人海盗的头领,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浩大愣神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总兵,我们与他们语言不通,这要怎么审问?”
毛文龙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废话那么多,叫你带过来就带过来。”
浩大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呵呵傻笑两声,便拱手行礼,然后便匆匆离去。不久,浩大再次回来,他直接带了近十个海盗夷人。
“总兵,由于我们无法沟通,所以没有办法确定他们之中谁是首领,属下只好把他们都给带了过来。”浩大颇为无奈。
毛文龙快速的扫了也眼被带来的海盗夷人,沉默了片刻,挥手先然浩大他们退下。等到只余十个海盗夷人之时,他才走到大胡子夷人面前。
这个人,毛文龙对他还有些印象,就是最先乘坐小船过来与自己沟通的那个小头领。有了这点认知,毛文龙便把他选为自己的突破口。
“谁是你们的首领?”毛文龙连比带画,重复了好几遍,直到大胡子汉子似乎听明白了,他才停下来。
大胡子汉子此刻眼神游离,在他的身旁,有他的主子,也就是那个独眼汉子。而在另外也边,却是那个船长老头,这两人都在,让大胡子汉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毛文龙虽没有催促他,可却在一直暗中注意,大胡子汉子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毛文龙的眼神。见其一直在其身旁两人之间徘徊,毛文龙心里已经恍然,心知这两人必然有一个就是这些夷人的首领。
知晓了这些,毛文龙更加不着急了,他让侍卫搬来椅子,就坐在他们三人面前,冷冷的盯着大胡子汉子。
大胡子汉子在此期间,已经暗中与他的大哥,也就是独眼汉子用眼神交流了一会。他心里似乎有了决定,看到毛文龙坐下之后,他立刻便指着船长,向毛文龙比划着,意思就是说,这个人便是他们的首领。
船长老头虽不知刚才毛文龙与大胡子汉子之间谈了些什么?但从刚才两人的比划中,他多少还是懂得一点情况。
此刻见大胡子汉子指着自己一通话语,更是肯定了他先前的猜测。旋即,船长老头怒不可歇,冲着大胡子汉子就是一通喝诉。
然而,此刻的大胡子海盗却一点都不惧怕船长,反而露着狞狰的笑意冷眼看着他发怒。
毛文龙心里冷笑,他从这三人的表现中已经明白,等下这三人都不能轻易放过。很明显,这三人就算都不是首领,但也定然是在夷人之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
“咳!”
一声轻咳引起三人的注意,毛文龙然侍卫把除了三人之外的人都带走。只留下他们三人之后,目光在三人之中来回扫视。
许久过后,才听毛文龙开口言道:“你们三人若想活命,最好都给本总兵老实点,若是敢有任何的小心思,杀无赦!”
毛文龙话毕,猛然从侍卫的腰间拔出佩刀,手一挥便在三人的脖子间来回挥舞了几下。直到三人都露出胆怯的表情,他才收回佩刀丢给身旁的侍卫。
但也想到接下来的审问,在目前无法沟通的情况下,显然就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毛文龙想了好一会,才灵光一闪,让侍卫去拿了一张手绘的海图。
这张海图覆盖了周围很大一片区域,连香江岛都覆盖其中。地图虽然简陋,可却是毛文龙自己添加所知的所有岛屿在里面。
三个夷人海盗看着毛文龙的海图,他们第一时间就双眼冒光。这些人在这里盘踞也有三四年之久,周围的坏境已经很是熟悉。看到海图之时,便知这海图的准确性以及珍贵的程度。
毛文龙拿了一根小木棒,指着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说:“你们的老巢到底在什么地方?”
三个夷人明显没有听明白毛文龙在说什么,齐齐摇头表示不知。
毛文龙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经开始烦躁起来,后悔自己出海的时候没有带上一些个翻译。但想想谁又能够提早知道,自己会碰上这些夷人?
一番深思后,毛文龙心知没有办法再继续审问下去,他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卫把人带下去看守起来。然后给浩大下令,立刻返回广州府。
承祚这会已经忙完抓捕夷人的事情,听到毛文龙下令返航,他也很是支持,于是便开始打道回府。
三艘海盗船只有一艘被拉回去,其余的两艘这会已经沉没。
三天后,毛文龙他们如期返回广州府,毛文龙连岸都没有上去,直接就让浩大立刻去把陈家豪给带了过来。
“陈掌柜,你可知这府城里有没有能够与夷人沟通的人存在。”毛文龙张口便问。
“这……倒是有两个懂得的,只是他们现在没在府城这里?”陈家豪甚是困惑,不知毛文龙突然要找这些人干什么?
“他们现在在哪里?”毛文龙眉头深锁。
“在陈家港,这两人也是我们陈家族人,家主要他们学夷人的语言,为的是方便我们与夷人做贸易。”陈家豪顺便解释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