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这一次才真正感受到了身为龙套的窘迫。她的原主死得不明不白,眼下又有一个姑娘受害,可她却无能为力。崔千水是门派武功排名第三的长老,实力不俗,她一个既无背景也无实力的普通弟子,真没什么能力去跟崔千水叫板。无奈之下,钱浅只好让7788加强对崔千水的监控,其他更好的办法暂时还没有。
接下来的两年,钱浅过得越发小心翼翼,练功更加勤奋,只可惜,到了她十五岁这一年,她内功水平还是不咋地,剑法倒是又有进益,只可惜以她十五岁,练剑不到十年的水平,想要找高手报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临近任务节点,钱浅和7788操心的事又多了一项。这个位面的时间线有一点点跑偏。根据7788的主角波形图显示,原本应该在十七岁这年离开江南的阎婧玉早早就走了,在她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柳飘飘,开始独自闯江湖了。那个时候,钱浅甚至还不到十四岁呢,所以这两年钱浅过得真是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剧情节点。
“钱串子,咱们该找借口下山了。”7788有一天指着自己的主角波形图提醒钱浅:“这里剧情提示,她已经弄死两个仇人了,第三个仇人是个硬茬,会把她打伤,咱们早早去山下等着吧。”
“终于快来了!”钱浅长舒一口气:“整整两年多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时间线跑偏还真是麻烦。”
“不能算跑偏。”7788晃着脑瓜:“本位面任务本来就是时间不固定、地点固定,你赶快找借口下山吧,任务地点是固定的,离无极门差不多三十多里地的镇子附近,我会给你指路。”
天大地大都不如任务大,听了7788的提示,钱浅不敢耽误,立刻先把练功报仇的事儿先丢到一边,忙着去找负责普通弟子的师兄报备下山。
“师妹入门这些年都还没下过山,今年倒是稀奇了。”负责日常管理的师兄笑眯眯的看着钱浅。
“我今年十五了,也算成年,以前年纪小,我也不敢乱走,眼下都已成年,也该回乡给父母烧柱香。”钱浅笑眯眯地答道。
“应该的!”那位师兄一边给钱浅登记一边好心的建议:“师妹要不要跟最近报备下山的弟子搭个伴?我可以帮你找人。你才十五,又是个女孩家,独自行走江湖还是多有不便。”
“师兄师姐们都是去历练的,而我是回乡,怎好麻烦师兄师姐相送。我自己一个人多加小心就是,在门派这么些年,也该出门走走了。”暗搓搓打算蹲在镇上等女主的钱浅当然不可能与人搭伴,当下就摇头谢绝了管理师兄的好意。
“这倒也是。”管理师兄只是顺便的好心,见钱浅拒绝也没多坚持,只是给她做了登记,顺便又给她发了两吊钱的回乡路费。
“你不是领了差事下山的,路费也就这些,千万俭省些。”管理师兄千叮咛万嘱咐。
当然得省着些!!钱浅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两吊钱,心里有些怀疑,故事里那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快意江湖、不事生产的大侠们究竟是怎样维持生活的。幸好啊!幸好钱浅人缘还是不错的,还有个土豪小伙伴李箬苡。
“我一猜就知道,你准没有钱下山。”李箬苡小嘴翘得高高的,将一个钱袋丢在钱浅怀里:“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拿,我师父说了,你这些年采来的田七都送到她那里,若是全都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的。以往她没给你钱,是怕你人老实,实力又不济,怕你守不住财,眼下你要回乡,多带些盘缠是应该的。”
“那这又是谁给的啊?”钱浅笑嘻嘻地指着一旁一个粉色的小包裹:“这么好的粉色罗缎都拿来做包袱皮,是不是压箱底的嫁妆都拿出来了啊?”
“去去去!就你贫嘴!”早已满十八岁的李箬苡脸上有些泛红,她正色嘱咐钱浅:“不开玩笑,说真的,你可千万要早些回来,我早已过了十八,我娘想让我嫁人,我不愿意,所以我师父说了,过段时间带我回神脉谷,你千万赶在我走之前回来啊!”
“我知道,”钱浅笑眯眯地点头:“我尽量赶回来送你。你去神脉谷怕是以后就见得少了,我也想要送送你。”
“桃花,”李箬苡拽住钱浅的手认真嘱咐:“你年纪小,下山千万小心。我本来想要陪着你一起去的,但是最近门派里事多,我爹和我师父都不让我随便走,我也只能多嘱咐你两句了。包裹里的东西是我和我娘给你准备的,下山别委屈了自己,尽量住好一些的客栈。虽说咱们江湖出身不拘小节,但也别轻易相信别人,你脾气好,我倒不怕你和人起纷争,可也别被人欺负了去。”
“我知道!你放心!”钱浅冲李箬苡露出真诚感激的微笑。说真的,她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武侠位面虽然挺危险,但是能交到李箬苡这么个朋友,她也觉得自己没白来一趟。
三天以后,钱浅背着李箬苡给她准备的粉色小包裹下了山,有了唐觅若给她存下的买药钱和李箬苡娘俩的扶贫款,钱浅觉得自己还挺土豪的。她下山后第一件事并不是直奔阎婧玉会出现的那个镇子,而是去了原主李桃花去过的那家民信局。
这家民信局在距离无极门最近的镇上,钱浅观察了一圈,发现这家民信局其实和无极门并没有关系,就只是一家普通的古代民营邮局而已。因为价格实惠,因此不少无极门的普通弟子会在这里给家里捎信,但是亲传弟子一般不会过来。亲传弟子若是想要给家里传递消息,一般都会用无极门自己经营的信息通路,并不会专门跑这样的民间民信局。
钱浅在这里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的叔婶捎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又找小伙计说了半日闲话,可惜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时间已经隔得太久,钱浅也不敢指向太明确的打听什么,于是只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