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卓点了点头“这样,阉鸡死狗,我们学不来,但是,强盗土匪,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吕卓亲自示范,只见他斜着眼,沉着脸,走路一步一晃,就像地痞恶棍一样,惹的大伙纷纷大笑。
王当吓的什么也不敢说,只好乖乖的在一旁看着,草包把冷森森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寸步不离。
还别说,飞虎营按照吕卓说的,扮成山贼强盗的样子,一个个学的都很像。
好好操演了一番,确认无误,吕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来到了王当的跟前“哎,你看怎么样?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们这扮相,可瞒得过别人?”
“行家?”
王当听了吕卓的话,心中一阵苦笑,不过,嘴上却忙不跌的应道“放心吧,一定没有问题的,我们这些人,甚至都没见过燕帅。”
“哦?”
吕卓两眼陡然一亮,忙询问缘由。
王当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面黑山大旗,回道“我们是昔日大贤良师的旧部,被逼占了山,当了山贼,但是,在冀州并州一带,没有黑山军庇佑,寸步难行,很容易被别人给吞并,没办法,我在两年前,给燕帅送了一百两银子,这才得燕帅洪恩,赐给了我们一面黑山大旗,其实,我连燕帅究竟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周仓道“你不是给他送了银子吗,那为何没有见到张燕?”
王当直咧嘴“才区区一百两银子,张燕哪里会把我这种人放在眼里,若是一百两黄金,或许还有机会见他一面,像我们这种不知名的山贼草寇,多的数都数不过来,按照道上的规矩,凡是进贡一百两银子,就能得到一面黑山军的大旗,有了这面旗子,官府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燕帅的面子,连塞外的胡人,都不敢招惹,所以,不少人都自愿竖起了黑山大旗,但是,黑山军有事,一旦召唤,我们也不能拒绝,否则,日后也甭想继续在冀州待下去了。”
难怪这黑山军号称百万之众,成分实在太乱了,上交一百两银子,就能得到一面黑山大旗,换而言之,有了这面旗,就相当于成了张燕的部下。
既然是这样,吕卓就更加不担心被人识破了。
但是,张燕也不是傻子,像王当这样的人,在张燕眼里,仅仅是炮灰而已,甭想进入张燕身边的‘核心圈子!’
黑山军,商议事情,做出什么决定,他们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上头的命令!
这次张燕匆匆把各地黑山军召集到一起,短短两三日,就在中山常山一带,聚集了四十万人马,像王当这样的只带了两千人就来参加讨袁会盟,压根不值一提。
抵达中山府,见城外乌压压,聚集了十多万黑山军,吕卓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不得不说,张燕的号召令还真是不一般,这十多万,都是王当一样,你两千,他三千,聚少成多,足足聚拢了十几万,这还仅仅只是中山府,常山才是张燕的大本营。
到了城门口,吕卓本以为能够混进城去,却被人给拦住了。
守城的是张燕麾下的大将左校,左校怒目横眉,满脸横肉,身量不高,六尺上下,比武大郎也高不了多少,但是,却非常精壮,即便穿着玄甲,依旧能感觉到那胸前高高鼓起的壮硕肌肉。
左校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王当,毫无印象,便更加轻视,又往他身后扫了一眼,气的抬腿就是一脚“滚一边去,就你,只带了这么点兵,就想进城?”
王当心里有苦难言,心说“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身后这位爷要进城,我现在,身不由己,小命可全都攥在人家的手心里。”
天寒地冻的,很多人连个帐篷都没有,运气好的找个树林草垛,运气差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幸好,张燕并非无情无义,至少还让人给送来了粮草。
“走,去那边的树林。”
吕卓飞快的在周围扫了一眼,见西北方向,有一处山林,虽然草木枯黄了,但是,那边人头攒动,不时有人往那边挤过去,哪怕地方有限,大家宁愿在里面挤一挤,也不愿意待在空旷的硬地上。
天越来越冷,硬地上无法躲避风寒,冻的人浑身直抖,还是树林里更暖和。
当然,这不是吕卓过去的目的。
这片树林,黑压压,挤满的人,就连粮草也送到了这边,分发粮草的是大将黄龙,很精瘦的一个人,足足带了几十辆大车,随行队伍中,还跟着甄家的一位公子。
虽然粮草足有几十车,可是,望着漫山遍野人头攒动的黑山军,甄家的公子心情越发的冰凉,这次张燕占据常山和中山两地,聚众40多万。
一来常山是张燕的老家,这里是他的大本营,第二,位于中山的甄家,富可敌国,家里的钱粮堆积如山,张燕把兵马聚集在这里,可想而知,就是要狠狠的让甄家放一回血。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把甄家给抢光呢?
原因很简单,早在张燕还没发迹的时候,甄家人不想招惹是非,花钱消灾,没少出钱资助张燕,张燕成了气候之后,甄家人更是逢年过节,没少给张燕好处。
张燕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让他宰甄家可以,但是,他绝不会赶尽杀绝,因为,他欠甄家的恩情。
甄家能在这战火纷争的乱世,一直安然无恙,不是没有原因的,别说是张燕,附近的官府,甚至就连塞外的胡人,他们也都没少派人送上大礼。
乱世想要存活,难,越是有钱的富商,越是艰难,因为,无时无刻,他们不在刀尖上起舞,哪一方势力,他们都不敢得罪,说不定,把谁惹恼了立马翻脸!
“咳咳…”
这位甄家的公子,不时的会咳嗽上几声,看的出来,身体不好,但是,却一直陪着笑脸,临了,还偷偷给黄龙怀里塞了几锭马蹄金。
黄龙乐的眉飞色舞,见没被人发现,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往怀里摸上几下,心里怕是乐开了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