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林家五太夫人恢复与妯娌们走动,只是大多数的时候,听说是在推牌九玩耍。
明氏的长女年纪渐渐的大了,她的心思放在女儿的亲事上面。
张氏用心在教导儿女的事情上面,再说她多日不出院子门,听说她有孕在身,只是月份浅,才不曾惊动旁人。
苏青芷自是当做不知情,她在由园里照顾一双儿女,颇有些心想事成好事双双的满足感。
林静琅越发的机灵,每逢苏青芷错眼的时候,她都会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弟弟,很是害怕蚊虫伤了弟弟娇嫩的小脸。
苏青芷在防蚊虫方面,自然是听从唐家婆子的意思,特意书信给大表嫂,要了防蚊虫的草。
如今由院子不种花,全换成那种草,瞧着不太美的草,还是挡了许多的蚊虫。
苏青芷先问过两位婆子的意思之后,她再主动书信与大舅母商量着,想要留两位婆子至小儿百日之后再送回去。
唐家大太夫人很快书信许可下来,还在信中说,可以再久留一些日子。
苏青芷后来笑着对前来看望她的言表嫂,她可不敢把人久久的留下去,她怕最后她会贪心,会舍不得放人。
言表嫂笑了起来,低声跟她说:“祖父祖母都盼着你把人留久一些,平日,这两人在祖母的院子里面,可是说一不二,祖母说,都快有些烦了她们。”
苏青芷听她的话后,她反应过来,她和言表嫂互相瞧一瞧笑了灿然笑了起一。
如今在唐家自然以唐老老大人夫妻为尊重,大约也只有老仆才会在他们面前多嘴说一说话,旁的人,只会捧着两位老人家。
苏青芷是非常赞赏唐家两位婆子的敬业精神,厨房那一位对她和两个孩子的饮食,那是注重营养又清淡。
苏青芷平时对吃的要求不太高,可她也受不了一直这样清淡的吃下去。
林广辉出生之后,她的奶水不多,后来按身边随侍唐家婆子的说法,还不如就这样慢慢的停了给林广辉的母奶,就由着奶母喂他喝奶。
苏青芷是有心当奉献到底的母亲,可是她的奶水少,也一样是事实。
苏青芷点头之后,当天厨子唐家婆子给她专门做了一碗汤,第二天,苏青芷没有母奶了。
唐家婆子特意提点苏青芷,在饮食上面,在外面宁愿吃得清淡,也不要用那些重口味的菜式,特别是如果感觉到菜里面有药味,最好是尝都不要去品尝。
唐家内宅里平和无乱事,唐家婆子多年以来的一身本事,大约是空置了下来,如今苏青芷有心听她们两人说一说,她们两人自是愿意多说一说。
她们两人还问过苏青芷对常福的安排,苏青芷是有心将来让常福做她身边的管事妇人,然而将来的事情,她现在也不能说得十分肯定。
两个唐家婆子只觉得苏青芷的手腕太过绵软,常福是她的丫头,她的终身自然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苏青芷的心里面多少明白了舅家人派两位婆子来的用意,大约是觉得她的胸襟不是那种宽广的人,偏偏她的手腕又不够刚硬,想借着这样的机会,让两位婆子多教导她一些事情。
不管是随侍唐家婆子跟苏青芷提及内宅里那些阴晦的算计,还是厨房唐家婆子跟苏青芷提及饮食方面的避忌,苏青芷都听得很是仔细。
她有心想记录下来,结果两位婆子都表示反对,说:“白纸黑字,你既然无心害人,就别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以防有人用此来误你。”
果然人老成精,苏青芷只能放弃记录,她还是有心的担心跟两位婆子说:“将来琅儿大了,我如何教导她这些内宅事务?”
“噗。”两位唐家婆子笑了起来,说:“她生在林家,有些事情,她将来只会比表小姐来得精明知事许多。”
“有你这样的母亲,小小姐只会是精明智慧的小女子。当年大表小姐就是这样的女子,她小小年纪就能护得住你。”
苏青芷面对这两位直想捂脸不再见她们,这话说得这般直白,也真是没有把她当成表小主子对待。
苏青芷敬重两位婆子,自然是只当没有听见她们的话语。
只是夜里面对林望舒的时候,她还是跟他嗔怪的转达了两位婆子的话,她装成伤心的样子抱怨说:“夫君,我明明很是聪明知事,为何偏偏给人小瞧我?”
林望舒忍住笑意,瞧着她肯定的点头夸奖道:“芷儿一向聪慧,只是不用在平常处,只要芷儿把那份智慧全用在夫君的身上,芷儿就是天下最最聪明的人。”
苏青芷脸红之后,她紧接着也反应过来,林望舒的话,她这一次是真的有些伤心,跟他再一次提醒说:“舒哥儿,我不笨,我听得懂你的话。”
林望舒也怕真的惹恼怒苏青芷,他转而一脸正色的跟她说:“芷儿,你这样的聪明,最适合我。你要是太过聪明,事事算计到极致,我会受不住那样的妻子。
如你这般的聪明正正好,正是我要的那么多的聪慧。我喜欢有一个需要我在大事上面做主的妻子,在小事情上面自立的妻子。”
苏青芷伸手握住林望舒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而干爽温暖,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上,笑瞧着他说:“夫君也是我梦想中最为合适我的人。”
林望舒的手指轻滑她的鼻粱,笑着说:“原来小娘子在闺中的时候,也想过良人的模样,来跟夫君说一说,我达到你梦想中的几分要求?”
有情人的夜,总是恨短。
林望舒早起的时候,苏青芷还不曾醒过来,林望舒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来烦扰苏青芷睡眠,由着她自然醒来。
唐家两位婆子听说之后,她们颇有些感叹起来。
外面人人皆说林家五太夫人有时行事太过荒唐,她们先前来的时候,两人心里也是有着担心。
现在她们瞧得明白,林家五太夫人还是有让人赞赏的地方,至少说起为人长辈的慈爱方面,她在请安的事情上面,的确表现得相当的慈爱。
她从来不曾执意要求儿孙们早早去给她请安,反而是有些放任儿孙们,由着他们随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