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来是有要事要办,没时间跟白斩鸡磨嘴皮子,末末忙压低声音,故意操着一口粗嘎的嗓音问床上的白斩鸡。
“这家照相馆是不是你开的?”
白斩鸡战战兢兢连连点头,“是、是、是。”
“那你会不会洗照片?”
白斩鸡继续点头,“会,会,会。”
末末见状,很是满意的也跟着点点头,嘴里道:“很好,赶紧的,现在就带着我一起去洗照片,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能教会我洗照片,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哼哼……”
末末冷飕飕的语气,让白斩鸡听了只觉后脊梁都在发寒,但是想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根本就洗不好照片的事实,让白斩鸡几欲哭死崩溃,愁苦而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末末,忐忑开口。
“好汉,二十分钟恐怕不……”
“不什么?”末末没好的出声,同时扬了扬手里的枪。
白斩鸡见状,吓的大气都不敢踹一声,忙不颠的点头,才想站起身来,结果白斩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下半身凉飕飕的,此刻什么都没有穿。
瞬间袭来的尴尬,让他只能再次苦巴巴的看着末末,却换来末末没好气的白眼,心头自觉这白斩鸡太愚蠢了,简直都不忍直视。
粗着嗓子,末末虎彪彪的开口,“我数三声,给你机会穿好裤子。”
说完末末侧头不去看那白斩鸡,目光转向旁边,只不过手里举着的枪口,却还是牢牢的锁定着对方。
白斩鸡哪里敢耽误,随着末末开始数数,白斩鸡都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为了保命,白斩鸡忙不颠的扯过床尾的四脚裤衩,慌乱的就开始穿。
当末末最后三字出口的时候,白斩鸡的手还拉着裤头,裤子也才将将提到了屁股处。
可不管怎么说,白斩鸡也算是有了块遮羞布了,眼下天气这么炎热,穿成这样也凉不着,这样很好嘛!末末幸灾乐祸的想着。
白斩鸡领着末末下到一楼,转进了楼梯口背后的暗室,末末进入一看,发现这屋子里头真的是一点光都不透,屋子里还横七竖八的拉着很多的绳子,绳子上还夹着许多的照片。
“开始。”末末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吩咐。
白斩鸡听了,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下,忙对末末解释,“好汉,二十分钟真的不行……”
末末伸手把枪口对准白斩鸡的脑袋瓜子,不客气的出声道:“赶紧教,别废话!你先给我一丝不漏的做一遍,然后再把细节流程都给我讲仔细喽,要点跟注意事项,你都用笔给老子写下来。”
在自己的生命都遭到威胁的时候,白斩鸡哪里还能反抗?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开始一步一步的清洗起照片来,一边快速的清洗,一边还仔细的跟末末说起注意事项。
一个用生命在教,一个耐着性子在学,如果忽略掉白斩鸡那不断颤抖操作的双手,忽略掉白斩鸡沙哑紧张的嗓音,这一切还是非常圆满的。
掌握了要领后,末末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想也不想,就在白斩鸡完成任务,用稀意的眼神望着自己时,末末握着手枪的右手一挥,利落的袭向了白斩鸡的脖子,把对方给打晕了。
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白斩鸡,确认他晕的不能再晕了,末末这才满意的收了枪,又收了暗室内洗照片所需的所有工具药水,临离去前,末末还不忘了在白斩鸡的胸口上放上了一摞大洋,以示购买自己收刮的这些东西。
放完大洋,末末这才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了。
直到末末走远了回到家了以后,这白斩鸡才幽幽的醒来。
他还活着吗?
白斩鸡伸手揉着脖颈,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来,在坐起的一瞬间,从自己胸口处,接连的有冰凉的东西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些响声都在告诉着自己,他还活着!太好了,他居然还活着!
不仅还活着,身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钱!
刚才蒙面人朝着自己动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没成想自己还能活着,虽然眼下整个暗室内,仿佛遭受过洗劫一般……
回到家中的末末,一来就钻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捣鼓了半天,夜半时分,末末终于才把微型相机中,钱戴千辛万苦搞来的情报,全部都清洗了出来。
感谢当初在根据地时,沈邡利用一切资源,来给自己与钱戴培训了半年,这使得末末掌握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其中这看地图,甚至是绘制简易地图,末末都是会的。
手里的这些珍贵情报,末末看完了以后,当然知道它的宝贵,却也更加知道它的紧急。
从上海到根据地,相隔何止千里?
哪怕现在她就把手上的照片传递出去,可当这份情报抵达沈狐狸的手中时,说不定倭鬼子早就已经跟前线开战了,倭鬼子的阴谋也早就已经得逞了。
时间就是生命,末末不敢去想,情报延迟抵达根据地,会出现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即便是为了根据地中的爸爸,为了在前行作战的马爹,她也一定要以最快的时间,把手里的这份情报给送到根据地。
要快,还要安全,更要根据地那边完全掌握,那么要怎样做,根据地才能第一时间掌握完整的情报资料呢?
琢磨了片刻,最终末末拿着照片,蹬蹬蹬去了阁楼。
关好阁楼门,末末取出发报机,又取出了一张大白纸,先把照片上的图纸复原在白纸上,再把敌人的进攻路线,防御攻势等等的线路,都用文字标注,等仔细的做好这些,末末这才带上了耳麦,伸手按动了发报机。
滴滴、滴滴滴……
末末依然沿用了单独联系沈邡的密电电码,直接开门见山的致电,要求跟长江直接对话。
根据地沈邡接到通信员送来的电文,自己在翻译过来后发现,今日居然是黄来电,并且指明要自己亲自坐守在电报机旁与之对接。
沈邡眯着眼看着手里翻译过来的文字,他心知,上海那边绝对是有大事发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