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衣着华丽,骑着马过来,随手花大钱吃面的人,三姨太也没有多想,做面馆的吗,哪能没有客人,而且客人就应该是有钱人,不奇怪。
对于上午林荣偶遇张孝堂,这也没什么惊讶,都在一个城市,离的又不远,张府离着苏氏制衣也就三里来地,荣面馆就开在了苏氏制衣的边上,能多走几米?
然而,林荣是想不到的,这次与张孝堂的偶遇,却是给她带来了商机。因为云娟说,面馆的生意清淡,张孝堂记在心里了。
这事还得从张孝堂回去说起,有些人,是避不了要说的,那张孝武必是绕不过去的人。
先来看看张孝堂见到张孝武的真实的场景吧。
那时张孝武,头发乱糟糟,面容倦怠,像是昨晚的醉意还没有去,他见到张孝堂的时候,正在那酒馆里喝一碗汤,他见是张孝堂,就低下头,继续喝汤。
“孝武,孝武!”张孝堂当然是兴奋不已,见到林荣了吗,他能不跟张孝武说?
张孝武依旧没有理会,他把汤喝完,汤碗搁下,这才看着张孝堂。
“孝武,孝武,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张孝堂继续道。
“见到荣儿了呗!”张孝武白了张孝堂一眼,很不满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去茅房了,且还不忘怼了张孝堂一句,“幼稚!”
“哎哎,孝武,孝武,你听我说!”张孝堂拉住张孝武,着急道。
“我听你说啥?”张孝武眯着眼,对张孝堂道:“你再不撒手,我可把尿撒裤裆里了啊,我让你拿给花氏洗去!”
“多大个事,撒呗!”张孝堂笑道:“只要你不嫌骚得慌,你就撒!”
“去去去,一边去!”张孝武推开张孝堂,往茅房去。
张孝堂也跟了去,嫌里面臭得慌,就在外面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把见到的林荣好生描述了一遍,最后道:“孝武,我看她在苏氏制衣那里,离我们这又不远,我看你是有戏的!”
张孝武出来的时候,还在勒着腰带,对张孝堂道:“我跟赵公子他们约了哈,中午过来喝两杯的。”
“你昨儿个不是说了吗,我知道我知道。哎哎,孝武,你先别打岔,你先听我说,我这回说的可是真的,真没有骗你,荣儿真是开了面馆!”张孝堂跟着张孝武的后面道。
“开的是荣面馆,是不是?”张孝武头也不回,对张孝堂道:“我说堂哥,您能不能别拿她来开涮我?我现在谁都不想,我自在的很,我跟你说,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都波澜不惊你信不?”
“是吗!”张孝堂说着话,还走到张孝武面前,用腿往张孝武的裆部勾了一下,被张孝武推开,张孝堂就道:“孝武,这回我是认真的,真的没骗你,哎,你说,你娘现在是不是没钱了,荣儿都没租房子,就用雨布搭了个棚子,就在苏氏制衣那里。”
“有意思么?”张孝武站住,对张孝堂道:“您老是这样,有意思么?我娘整日里吃香喝辣的,她美得很呢,整天喝得比我还醉醺醺的!”
张孝武说完,径直进了厨房,对里面的厨子道:“把那螃蟹给我蒸上哈,另外,再整几个硬菜!”
“武爷,您就放心好了,哪回让您失望过?”厨师笑着对张孝武道。
张孝武就出了厨房,张孝堂刚想张嘴,见张孝武又白他一眼,就自己泄了气,张孝堂耷拉着脑袋苦笑道:“好吧,荣来了的故事一点都不好笑,说真的你又不信了,可你别后悔,我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
一年,也仅仅一年,张孝堂与张孝武两个就形成了这样的语境。甚至说,张孝武现在与张孝堂完全掉了个个,以前张孝武还巴结着张孝堂,而现在,张孝武人脉虽然没有张孝堂的人脉广,可是,张孝武似乎更受人家的欢迎,这后面再说,先说点简单的。
张孝武在这一年间,除了先前在张孝堂的酒馆里颓废了一个月外,接下来他继续颓废,他继续酗酒,但是不同的是,他除了极少回家外,他还能挣钱。
“不就光宗耀祖吗?!”张孝武嘴角撇了,不管面前站的是二老爷还是大太太,他都这个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一副爱咋咋地样。
二老爷是管不住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一个气急头就撞墙的人,他还怕你的皮鞭?
“爱咋咋地!”这是张孝武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哎,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老太太常常哀叹,老太太从心里对张孝武是失望的,不光是老太太,二老爷大老爷都是一样。
“哥,您说该咋办?”二老爷站在那里询问过大老爷的。
“随他去,你就当没这个不孝子!”大老爷火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姨太觉得机会来了,二姨太这回抱的可是大饼脸孙子啊,不是孙女了,大饼脸不光为张家生了孙女,还为张府生了个孙子,这可是儿女双全,等年岁大点,是能给一对新人做全福奶奶的呀!
二姨太在张府经常抱着孙子来回走动,那老太太是升了辈的,孩子得管老太太叫曾祖母的呀,这是四世同堂的呀,老太太这回把目光盯到了这曾孙身上了。
而对张孝武失望的二老爷,有时候也会多看两眼孙子的,有时候,二姨太抱了孙子,会逗着孩子道:“来,看看,爷爷来了,叫爷爷,爷爷给宝儿买好吃的啰!”
有时候,二老爷还能答一句。
这是多么大的进步?二姨太心里有谱了。
张府的破事先就这么着,还说张孝武。
张孝武的一句不就光宗耀祖吗?听上去很容易的样子,而实际上,张孝武在这一年里是真的挣钱了,整日里跟做生意的公子哥在一起,若是不能挣几个钱,那也是实在没用的人。
张孝武会是没用的人么?当然不是!
颓废喝酒的张孝武,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对赵公子道:“我说哥,您就带我发点小财吧,起码兄弟我不能老喝你们哥几个的酒吧?我也得请请你们吧?”
这是多大的事?赵公子一流,都是年轻人,那是很讲意气的,于是张孝武在张孝堂这里借了一千两银子,跟了赵公子出去了一趟,张孝武除去本钱和用度,回来就净挣下了二百两银子。
张孝武是谁呀?他当然知道,这钱不是靠自己挣的,他要想跟他们合在一起,,那就得花钱。
那一次,张孝武把二百两银子全给花在吃喝玩乐上去了,全请了生意场上的兄弟。生意场上靠的就是人脉呀,张孝武如此大气,够朋友啊!
“兄弟,我跟你说,这回买卖可挣钱了,我谁都不带,就带你了。喂,我说哥几个,你们没意见吧?生意也不是很大的!”
“没意见没意见,孝武贤弟刚出道,为人豪爽,兄弟们不帮衬着他发财天理难容啊!”
就这么着,张孝武挣钱了,挣钱的张孝武在下半年回家的时候,是甩下一千两银子给家里的,你能说,张孝武完全堕落了?
对于堕落两个字,个人理解的意义是有所不同,就像花楼里的姑娘,对于张孝武的打扮,人家是这样说的,说张孝武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当然不休边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