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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愧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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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着指头数了数,好像还有那么几件事情需要说,比如张孝武跟了张孝堂过来后老太太二老爷大太太又是个什么情形,比如哭天抹泪的侯圆圆带来的嫁妆被张孝武砸了,张孝武是指明了他被林荣辱骂了后,林荣不要他了他恼羞成怒把事情怪在了侯圆圆身上砸的,那么侯圆圆此刻又是如何情形?

这些都是小事,本不值一提,就说张府的主子们,他们现在还不都得听张孝堂的?不听张孝堂的还能有什么办法?你打张孝武他不在乎,他要继续闹,你不给他闹他就死给你看,连死都不在乎的孩子,哪个家长能有办法?在这样的时刻,张孝武还能听张孝堂的,这已经寻着救命稻草了,那么张孝堂的话就至关重要,张孝堂那里一句话,你张府就得围着张孝堂的话去运转,张孝堂的话现在就是圣旨,因为一切都是为了张孝武不要自寻短见能够好起来。

再有侯圆圆,被砸了家具,自然哭得一塌糊涂,这也是不值一提的,张府的主子们自然是一番安慰一番哄,说什么张孝武还小,还在耍小孩子脾气,过后就好了一类的话,说砸坏的家具,能修复的修复,不能修复的再去买更好的,张府不缺钱等等的话。

这些也就不提了,能用到钱的就不是个事,但是别的都还好说,不提也罢,怎奈张孝武砸的这些家具里有一个箱子是至关重要,它与后来的事情又牵扯到一起,不提它又不行,不提它故事就连贯不起来。

要知道,侯圆圆带来的嫁妆箱子还是红木的,据说还是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压在船舱底部带回来的,侯家祖上因为跟郑和关系不错,才得了这几块红木板材,侯家一直作为传家宝传下来的。

传到了侯员外这里,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是因为他特别宠爱侯圆圆这个小闺女么?还是为了抬高她在婆家说话的分量?不知道,总之他是请了工匠把这祖上遗留下来的红木给侯圆圆打了箱子的。

为了安抚自己的两个儿媳妇不至于闹事,侯员外也分别给她们两个打了两把椅子,两个儿媳妇为了识大体顾大局关键是看在这个张府还有不小的势力,就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不是吗?侯府这才没有闹出动静来,这才家和万事兴嘛!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们是正确的,侯老大不是官运亨通吗,侯老大官运亨通,侯老二你敢说自己没沾侯老大的光?你敢说你那钱不是通过人家张孝堂给你撮合认识了赵公子挣来的?反正两个老婆说起这件事,那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说起嘴的:要是换着别的女人,能给妹妹打这么好红木家具?要知道,那可是咱老侯家的祖传之宝呢。

侯老大侯老二听了,自然觉得自己的老婆是不错的!外面的哥们常说自家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可是自己家的女人就不一样,头发确实长,但是见识不短。

兄弟两个私下里那个庆幸啊,觉得找了这两个婆娘真是幸运。不用描述这两个婆娘长相大家都可以想象,这两个婆娘一定有旺夫相!所以我在这里就不啰嗦了,读者君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算命的那里唠唠或者干脆去问问度娘,您就明白了旺夫相到底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了。

鬼样子,嗯,是我说的,代表了我自己的个人观点,读者君不必较真,因为我是不信算命那一套的。

我看了周易看了八卦,确实觉得其深奥无比道理不容置疑。

但是我看了有关相命的书后,然后对准熟人一个个去较验,准不准得哪个不会去分析?

所以学术不精的算命的我也到桥下去为难过人家几回,但是最后人家都是拱手说些江湖上的黑话,无非就是老大嘴下留情,他们就是混口饭吃没别的意思中午留我小酌几杯云云。

所以我要是觉得自己哪天干活干累了,干烦了,干不动了,我也能端条墩子跑桥底下去说些鬼话哄哄人家开心,如果遇着举棋不定的,难道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还不会么?无非是为了挣个馒头钱,逮着了也算不得大罪的。

好了咱们不扯远,咱们还得书归正传。

话说侯圆圆跟大太太以及二老爷哭诉这件秘而不传的事情的时候,二老爷抖着手拿起一块碎片,搁在鼻子上嗅着,口里骂张孝武:“这个畜生,这个败家玩意儿,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毁了,我真恨不得揍死他!”

二老爷把侯圆圆那被张孝武砸坏了的红木箱子的碎片,全部一片不拉地让小子们小心翼翼地搬到了自己的书房,研究了又研究,觉得这确实是年代久远的上好的红木,是国内罕见的舶来品,二老爷抱着那堆红木,是心疼不已。

二老爷请了传言苏州最好的老木匠,花了大价钱,把那堆散红木给复原成箱子的,后来侯圆圆来要,二老爷想占为己有舍不得给,二老爷绞尽了脑汁才想出不这么靠谱的理由来,他要儿媳妇侯圆圆孝敬他,把红木箱子送给他。

侯圆圆就说这是她爹侯员外颇费了一番口舌说了三个晚上喝了五壶开水才说服了侯老大和侯老二的媳妇的,因为侯员外不需要给侯老大与侯老二一个交代,他们两个只要敢龇牙,他两个耳刮子刷过去他们就懂得这个家侯员外还没有死,这个家还是他侯员外做主的,还轮不到他们两个在这里指手画脚,他们只有老老实实接受的份。

但是两个儿媳妇就不一样了,她们得跟老爷子侯员外讲讲道理啊,这个红木可是祖上遗传下来的传家宝,是只传男不传女的呀!你侯员外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总得讲讲道理吧?你不能一家之上只手遮天不讲道理吧?这事可是要拿到桌面上来说的呀?!

侯员外自然是要给自己的两个儿媳妇一番交代的,他不能像对待儿子一样也甩给两个儿媳妇两个耳光就罢了的,若是要闹起来,他怎么交代?人家亲家公亲家母找上门来,问你侯员外为什么要打儿媳妇,说她们犯了你侯家哪条家规您打她?所以侯员外不能这么胡来,侯员外得说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两个儿媳妇才是真理。

当然,侯员外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的,侯员外的道理竟然让两个儿媳妇服了,她们不得答应侯员外给侯圆圆做这么一个红木箱子。

所以侯圆圆的这个箱子,是有纪念意义的,侯圆圆说,别的她都可以给,就这个不能孝敬二老爷是有道理的。

但是二老爷又说,等他死了不但这红木箱子还归侯圆圆和张孝武的,他喜欢的很多东西都是侯圆圆和张孝武的,他又不给别人的,张孝礼那个兔崽子是一个也得不到这是二老爷说到桌面上的,这话是真的谁都信谁都不会质疑,因为二老爷太恨张孝礼了,他不孝连他爹的姨太太他都敢碰他还想得到二老爷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他毕竟是张府的子孙身上他连乡下的那份田产也是得不到的!

这里公公与儿媳妇争执不下,这样的事情也说不到公堂上去啊?!最后官司打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也是难抉择,因为老太太觉得自己在这个官司上得做清官,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二老爷是她心疼的,张孝武就不是她的心头肉啦?侯圆圆又不是外人,她是张孝武的媳妇呢!

所以老太太觉得自己要避嫌,就把官司推到大太太那里,因为大太太对于侯圆圆与二老爷两个打官司来说,大太太就算个外人了,老太太就命大太太审理此案。

大太太觉得自己审理家里别的案子还好,但是独审此案难免心里没底儿,得罪谁对她都没有好处,因为她判得公正不公正自己是一点好处也得不到,老太太都避嫌,逼着她来得罪人,大太太是个无辜找个人来得罪的主儿么?

大太太才不傻,大太太觉得来个三堂会审才较合理,于是她让老太太旁听,请来二太太三太太一同审理此案,最后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建议排他又照顾到各方的面子,有了共同的意见。

于是让二太太一边歇着,因为她也是他们的至亲她跟老太太一样只能参加讨论给出意见不能站出来说话,因为要避嫌。

正因为这个道理,所以大太太和三太太出面说话了,大太太和三太太也不避讳,对二老爷好一顿笑话,说二老爷霸占儿媳妇的家具,好没出息,都逼得儿媳妇说出“什么都可以给,就是这个不能给”的话来,责问二老爷是几个意思?若是传出去了让外人怎么想?

说得侯圆圆红了脸低了头,二老爷也是脸红脖子粗灰头土脸气呼呼地,为了表明自己没有那个爬灰的意思,他竟然说出不要的话来。

最后大太太把茶碗当成惊堂木往下一顿,做结案语,说侯圆圆你不能不孝顺,既然你公公二老爷这么喜欢她的红木家具,而且还自己掏了腰包花了大价钱帮她把箱子修复了的,此心可让明月鉴,他是确实喜欢她的红木家具而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找茬要她的红木箱子的,这事得先说清楚的。

再有,虽然说箱子是张孝武砸坏的,但是作为她和张孝武组成一家来看,这修复的钱不该让自己的公公出,而应该让张孝武出,既然是张孝武出说来说去还得她侯圆圆出这个钱。既然是侯圆圆的公公出了这个钱,那么箱子搁在侯圆圆公公的屋里,就让他把玩两个月。

大太太问侯圆圆可有意见?侯圆圆当时就答应没有意见,人家公公花了大钱给自己修理箱子,想把玩两个月,这怎么说都说得过去的!

大太太又对二老爷说,两个月后二老爷必须归还儿媳妇的红木箱子,问二老爷有何意见?二老爷也是答应了的,想想也是,自己这是占有儿媳妇的红木箱子的,本来就短理,再有二老爷因为这事出门遇到大老爷的时,大老爷是瞪了他的眼的,再有张孝堂那个小子还阴阳怪气地在他面前说话,他什么意思?苍天可鉴,他二老爷还没有对侯圆圆产生那种爬灰的心理。

然而到了时间,二老爷耍起赖来,说自己花的银子就把玩两个月,太少了,说大太太她们审理此案有偏袒,不公,对侯圆圆的老公公不公,欺他是个男的,凭什么男的就要大度点?

于是二老爷生生硬赖了一个月,最后还是侯圆圆害怕二老爷外面有房子养着小的,怕他把自己的红木箱子转手到外面去,被他的不知有没有的小老婆给霸占去,那时自己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于是侯圆圆一不做二不休,就搬出大太太与三太太这两个法官来亲自执行,二老爷脸皮就是再厚,这回也不好赖了,他这才如丧考妣般地搬了箱子,亲自送到侯圆圆房里来。

二老爷为什么要亲自送来?他是害怕小子们大手大脚,把箱子抬坏了。

然而,二老爷实在是挂念这个宝贝红木箱子,所以白天里二老爷有事没事就往儿媳妇院子里来凑,凑到房间里研究那红木箱子,嗅着那箱子发出好闻的香味。

我们说句良心话,二老爷是真的喜欢这个郑和下西洋所带回来的红木打的箱子,跟别的事无关,事实证明,后来所发生的事,也不是二老爷所为,而是侯圆圆借了二老爷喜欢她这红木箱子的癖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至于大到什么程度,这都是后话,且不表。

先是说了,近几天来所发生的、扳了指头能数出的事情,还有好几件,但是上面的这两件小事,就啰嗦了这么多话来,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这几件,就不是短短的几句话所能表述的了。

这几件又是什么事呢?

比如三姨太从小月那里回去,晚上在庄稼地里,一时兴起与哑巴嘿咻时,起身撒了那个陌生的跟踪者的灰土迷他的眼睛,哑巴由于嫉妒二老爷而扔了他送的螃蟹砸在那个人脸上,那个跟踪者哎哟一声,您想想他被砸后,能做出什么反应?

那么要问,这个陌生的跟踪者是谁呀?

还有,苏氏制衣的李氏听了张孝武与张孝堂还有那个三太太跟前的紫霞丫头的对话,听到他们是为林荣做衣服,她接下来要怎么帮助师傅苏达找出林荣的下落,这不都是个问题么?这些问题或者事情是不是要都得交代?

至于小月家里被张孝武砸了两次,家里几乎无一好的,锅碗瓢盆砸了,锅碗瓢盆都砸了你说她家里还能有什么?除了三姨太送的那两只下蛋的鸭子与母鸡抢食发出嘎嘎嘎地声音外,她家还能有什么?

嗯,现在,小月和二蛋看着家里缺了一条腿的墩子,缺了两条腿还断了一条腿倒在地上的桌子,能怎么办?

小月哭了么?当然没有,小月现在心中的愧疚,比什么时候都来的强烈,她觉得不但对不起张孝武,更对不起三姨太,小月现在心中的难受,是无法言喻的。如果三姨太把她家里的房子给扒了,逼着小月抱着孩子去乞讨要饭,小月觉得那样她心中都要比现在好过些。

小月抱着荣娣坐在那里,心里好后悔好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受大太太辖制,不该前思后虑考虑许多,就该去告知三姨太张孝武要结婚的消息,那样的话,不论后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小月起码问心无愧,起码心里对得起三姨太的照顾,起码对得起张孝武的信任。

小月心中后悔,小月心中对自己绝望,觉得自己就不算个人。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荣娣在她怀里哭呢,小月就一边解开怀喂荣娣的奶水,一边看着被二蛋修好的床腿,好在张孝武还没有砸这个可怜巴巴的床。、

床没有塌,希望就在,小月想。

现在小月有了一个大主意,这个大主意就是她不再从心里依赖张府,她得像个人一样站起来,她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任人宰割,要宰割她也得给三姨太宰割,因为三姨太在她最穷的时候,让她度过了难关,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三姨太会在她困难的时候能真正地帮她,所以即便三姨太要她现在就死,她也得去跳河。

所以小月想好了,她得回娘家一趟,向昔日的主子去忏悔去表明自己的心迹,是自己错了,是因为她没能把消息及时传递给三姨太,而使得张孝武疯闹。

小月决定了,她要亲自带着闺女回娘家一趟,她要跪在三姨太面前,告知张孝武的现在的情况,她要跪在三姨太面前,告知张孝武现在所有的疯的行为,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要向三姨太忏悔。

好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总得找一件事情先说吧,然后再慢慢道来。

按说小月回去认错以及向三姨太表明心迹,这个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从这个不是大事入手,才能勾出重要的大事来,难道不是么?

好,现在小月就果断地让二蛋请了假,一家三口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上路了,张府的管家问是二蛋何事要请假,二蛋只说是小月的父亲过生日。

嗯,小月的父亲过生日,二蛋都没有请假跟小月去,这回刚好利用了这个机会撒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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