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家若只是一门小户人家,又怎么会与奉恩伯扯上关系,莫非是远亲?
也对,谁家还没有几门穷亲戚呢。
“呀,这是怎么回事,这就败了,他是如何倒下的?我竟没有看清。”
姚敏生正想着,就听到一声一声的惊叹声在耳边响起,他顿时将自己刚才想的问题抛在脑后,转而将目光投到擂台上。
只见校场中本来正对面而站的两名青年,一个身材挺拔如白杨但是面色阴沉,一个身姿笔挺如标枪,面容却清朗俊美如出尘谪仙,这样的二人虽然都已经很优秀,可是一对比,谁优谁劣自然在众人心中。
不过男子和女子不同,他们不以外表容颜看人,他们比拼的实力是武力是能力,外形再出色,气质再好,也比不上一场实打实的武力比拼重要。
只是现在,姚敏生只看到那个原本如一棵小白杨一般傲然站立,面色阴沉,整个人散发出违和感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而他本来握在手中即使在如此阴沉的天气中仍然寒光凛凛的宝剑也摔在了旁边,与他的右手隔了几尺距离。
姚敏生觉的自己实在有些冤,他只是转头与邢方说了几句话,这场被认为从擂台赛开始到现在以来最值得一看,范都统得意洋洋的宣告他那徒弟必胜的一场比赛,就这么在他转头的那片刻功夫结束了。
而他似乎只听到了宝剑落地的一声轻鸣。
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姚敏生觉的冤,郝更为却觉的自己更冤,因为他从始至终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擂台,可是仍然没有看清,那阴沉傲气的青年莫恒是怎么倒下的,他手中的宝剑又是怎么脱落的。
不过郝更为有个优点,那便是不懂便问。
因此在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所见到的场景,发现自己的确不知这二人是怎么打的,如何获胜又如何落败的,他便转头去问安成候,“侯爷,这是怎么回事?那位秦小将莫非已经得道成仙?用的是仙法?”
安成候却没有功夫理郝更为,只对他说了一句,“下面还有两场,你自己看。”
他自己却是转头去与范都统说话,说是说话,不如说是嫉妒羡慕,偏偏又很不甘,所以带着几分嘲讽道:“远山,你说这位秦小将是你徒弟?”
范都统肯定的点点头,“自然,你若是不信,等一会此事完了,将他喊过来问问便是。”
安成候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范都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怎么了?不相信?我不是说了吗,不相信一会你亲自问问他。”
安成候这才道:“这师父竟然不及徒弟一半?都说名师出高徒,也不知师父本身没有的东西,如何能教到徒弟身上?”
安成候这话,范都统却是一下子听明白了,安成候这意思是自己没有资格做秦叙的师父,虽然这也是部分事实,可是范都统觉的自己竟然曾经教过秦叙功夫,不管现今秦叙这一身武艺是不是出自他的教授,他做这个师傅也是实至名归。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对安成候说的,他与安成候自从认识以来,在这些歪理上就没有说过安成候的时候,这一刻范都统福至心灵般的,立刻回了一句:“歹竹出好笋,这句话你没听过啊?”
话音刚落,身边同时传来几声“噗嗤”“噗嗤”的憋笑声。
范都统耳力好的很,自然听到了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嘲笑声,他眼一瞪,就朝四周看去,站在他们身后的一排亲卫们个个低着头,即便现在没有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噗嗤”声,从他们忍笑到扭曲的脸上,范都统也知道他们忍笑忍的痛苦。
而那些亲卫们也只有两个是范都统的亲卫,其他人都是安成候邢方姚敏生楚誊等人的,范都统若是喝令,也只能喝令自己的亲卫,其他人的亲卫他无权过问,想了想索性做罢。
便转而将注意力移到笑的最为欢畅的郝更为身上。
郝更为是在范都统瞪了他好一会儿,发现周围没了其他声音时才发现范都统那一双瞪的如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始终盯着自己。
他有些不寒而栗,很怕范都统这个不怎么会控制自己脾气的莽汉将他拿下打一顿,他虽然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也只能对付一般的蟊贼之类,在范都统面前,十个他也不是对手啊。
“怎……怎么了?”郝更为磕磕巴巴的问道。
范都统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莫非你也认为我不配做人家师父?”
“我……我……”
郝更为被范都统气势十足的质问压迫的几乎说不出一句流利的话,果然就像兵部那些老油子说的一样,安成候虽然可怕,可是这人有理智,你在得罪他之后虽然担惊受怕会受到他的报复,但是他的报复一般是理智而有计划的,在这段时间,你可以想尽办法去讨好他,去求他,也许求到点子上了,得罪他的事便可以一笔勾销。
但是那个被派到北地的范洪范远山,你若是得罪了他,说不定还没等你想好怎么讨好他,你求饶的话可能尚未说出口,就被他狠狠揍了一顿。
“我是说,都统大人刚才那句话有些不合适。”
郝更为脑子不停的转着,话未经过大脑便秃噜出来了。
“哦?怎么不合适?莫非你也嫌我没文化?”
范都统瞪着眼问道,他说不过宋谦和那个伪君子,难道还怕这小子?兵部左侍郎怎么了,若是以后在军饷粮草上为难他,拖他们宁北卫的后腿,他追到京城也不会饶他的。
郝更为为难死了,本来就是没文化,还不带人说?
“我是说有一句话更合适。”郝更为硬着头皮道。
不等范都统再出声,他便急着道:“比如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一句就挺好的,正好能形容都统大人您与秦小将之间的情形。”
“魏直上去了,看来肖世子要压轴了。”
没等到范都统对他这句话的评价,便有人说道,对于刚才那一场比试很多人都是糊里糊涂的,这一场自然都要集中注意力睁大了眼睛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