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雪这才安下心来,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小身影冲了进来。
“姐夫!”顾信冲到了二人面前,站好,躬身朝秦叙施了一个礼。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信急匆匆的行了个礼,不等秦叙说话,又问道。
他知道秦叙这十几日的时间没有回来,是出去做事了,只是并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昨日秦伯父回来了,可是今天上午又走了。”顾信颇为可惜的道,在为秦松林和秦叙父子碰巧岔开感到惋惜。
秦叙摸了摸顾信的头,笑道:“我在卫所见到他了,最近这段时间读书还行吧?武艺有没有落下?”
“还不错,武艺也没落下,我一般晚上读书,早晨习武。”顾信颇为自信的道。
“那就好,一会吃完晚饭我考考你。”秦叙建议道。
“好啊,好啊,姐夫,我跟你说……”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顾信兴致勃勃的说话声。
秦叙和顾信的目光都朝着顾冬雪看去,顾信心里“啊”了一下,他自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刚才进门时好像只顾着和姐夫说话,竟然将坐在姐夫旁边的姐姐都忘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秦叙看着顾冬雪端着的面色,哑然失笑,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吃自己的醋。
“姐姐,我错了。”顾信期期艾艾的走到顾冬雪身边。
“哪里错了?”顾冬雪板着声音问道。
“我刚才没有和姐姐打招呼。”顾信道。
顾信说着,拉起顾冬雪的衣袖,“姐姐,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再不这样了。”
顾冬雪本来就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顾信这种见到一个人,就忽视了其他人的毛病要好好改改,否则以后在见到其他人时也这样,不但会被人说失礼,还有可能被人私下里说他捧高踩低。
顾冬雪深知,在这个世上,活的圆融一些,也许以后机会会更多。
“好了,信哥儿,你姐姐并没有生气,只是你以后要记住,进屋之前,只要你该招呼的都要招呼到,该行礼的都要行礼,这不仅仅是指我和你姐姐。”
秦叙打着圆场,他知道顾冬雪即便吃醋,可是更多的却是在教导顾信。
“姐姐?”顾信看着顾冬雪讨好的笑。
“好了,以后记住就行了。”顾冬雪终于放开了端着的脸,对顾信露出了一个笑。
等到吃晚饭时,姐弟二人仍然其乐融融,顾冬雪照顾着秦叙和顾信,这两个一个男人,一个男孩,此刻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晚饭过后,三人一起散步,等消过食后,便又来到了练武场,顾冬雪站在旁边看,秦叙考了顾信这段时间练习的程度。
等夫妻二人回房时,已是戌正了。
顾冬雪本来还想和秦叙说些事的,只是二人刚刚洗漱完,顾冬雪刚打开话头,“你知道前两日我去给贤姐姐添妆时,见到了惠姐儿,就是林少夫人,我才知道原来我那如意……”
“唔……”
顾冬雪的第一件事只刚刚开了个头,就没能说全,随之而来的一句“小别胜新婚,夫人,**苦短,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则彻底打消了顾冬雪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果然**苦短啊!
天光微亮时,顾冬雪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她觉的自己刚刚闭眼没一会儿天就亮了,眼睛还酸涩的很,她知道这是没歇够,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她无奈的翻了个身,想要起床。
只是尚未坐起,就被人拉了下去,“再睡一会儿。”
“可是……”
“乖,你又不用服侍公婆,睡到天黑也不会有人说你,再陪我躺一会儿。”
他揽着她的腰躺下,顾冬雪本来就觉的困的很,虽然昨天下午睡了一个多时辰,可是昨天夜里她在熬夜啊。
所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刚刚睡踏实,那个揽着她说“再陪我躺一会儿”的人已经悄悄起身了。
“让少夫人再睡一会儿,不要唤醒她。”秦叙自己更衣洗漱之后,对守在屋外的青芽道。
“是,”青芽应了一声。
她准备将昨日搬家的事和顾冬雪说,可是从昨天下午顾冬雪醒来过后,便一直找不到机会。
秦叙去了前面的练武场,顾信已经在那里练起拳了,秦叙自己先练了会剑,这才开始指导顾信。
顾冬雪再醒来时,已经是辰正了,天光大亮。
她摸了摸旁边,空的。
“青芽!”
“少夫人,您醒了?”青芽撩起帘子进来问道。
“嗯,爷呢?”顾冬雪的声音还泛着一丝惺忪。
“少爷他……”
“你醒了?”一个声音打断了青芽的话,秦叙走了进来,坐到床边垂头看她。
“嗯,”顾冬雪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起的?吃过早饭了吗?刚才去哪儿了?”
她这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却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冒出来,且都是关于他的,这让秦叙没来由感到一阵舒畅。
“起来有近半个时辰了,还没吃早膳,等你一起吃,刚才去练武场了,和信哥儿一块活动活动筋骨。”
秦叙一一答道,他回答的时候,顾冬雪已经完全清醒了,自然便回忆起了自己是为何又睡了这一场回笼觉的。
她埋怨的看着他,“你让我再陪你躺一会儿,你自己倒早早的起来了,显得我就是个懒婆娘。”
秦叙听到她的埋怨,失笑道:“这个家里谁敢说你是懒婆娘,我就封了谁的嘴。”
顾冬雪瞪了他一眼,一边在青芽的服侍下更衣,又去了屏风后洗漱,等再次坐到梳妆台前,阿豆给她梳妆时,她才接他之前的那句话,“他们自然都是不敢说的,只不过在心里想罢了。”
秦叙无奈,问在屋里服侍的青芽和阿豆,“你们俩个,是这样想的?”
青芽连忙摇头,坚决的否认,“没有!”
阿豆反应慢了一些,不过在青芽说完后,也立刻接着道:“没有,奴婢没有这么想。”
顾冬雪从镜子中看到坐在炕上的秦叙给了她一个“你看,没人这么想吧?”的眼神,无语至极,你这样问,谁要是承认谁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