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此人不仅能够利用煞气攻心的方法直接令人昏迷,并且他的身法已经快到了,连你都看不清的程度,并且扎眼之间,就已经转到你身后,只用了一掌,就把你打晕了?”
此时刚刚恢复清醒陈勇已经回到了军营之中,现在正与他交谈之人,是一个目似朗星,目光尖锐的英俊青年男子,在英俊青年男子的右侧,还坐着一个双眼凹陷,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显然是年纪轻轻,就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二哥,还在说这些干什么啊,他就算仗着身法有些速度,可是他再厉害能厉害过十几个人的围攻吗?我这已经调好了兵,待会去了陈家不论他武功多高,直接以军营的名义,把那小子给抓回来不就行了吗?”
面色苍的白年轻男子正是陈勇的妹夫拓跋海,他刚一听说陈勇在陈家被人击败,便气急败坏的,准备调兵把独孤煜给抓回来,可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至营门时,却被他的二哥拓跋燕给拦了下来。
拓跋燕,拓跋阀这一代子弟中排行第二,他与拓跋海不同,拓跋燕乃是有爵位继承权的拓跋阀大公子的嫡子,被视为有可能接任拓跋阀下一代族长的超卓人物,拓跋燕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但一身高超的武艺,即使在高手如云的拓跋阀中,也可以排的上前五。
不同于陈勇和拓跋海这种刚入军营,从未经历过生死浴血的“初哥”,拓跋燕可是真正凭着一身武艺,立过数次军功,乃是当今大燕朝三十岁以下,唯一的一个正五品的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手下执掌两千兵马,就算在整个高门林立的洛阳皇城之中,拓跋燕也是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小海,你的性子也未免太莽撞了,为了陈家几个小辈之间的较量,你竟然想要擅自调动军队,而且还要光天化日的去捉拿这人,更别说这人还是姓独孤的皇族,就算他家里已经在皇族中彻底失势,但只要牵扯到皇族的事情,这事最后回变得多么复杂,又岂是你能想得到,又岂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你这是再给我拓跋阀招灾惹祸啊,这次成亲之后,一定要把心性好好收一收,否则你这个队长也就该换个人做了。”
拓跋燕面色从容,言语间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威胁味道,说到免去拓跋海队长职务的时候,只像是说起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但是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听在拓跋海的耳中,却要比一道晴天霹雳还要响亮和震撼。
他一个小小亲兵队长的职务,在拓跋燕的眼中,实在是和一只小蚂蚁没什么区别,不要说拓跋海在拓跋阀中如日中天的地位,就是只凭他五品朗 将的官职,想要罢免自己,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甚至被罢免之后,他更是连一句怨言都不能有,否则话,以拓跋阀的族规,他一个外门庶出之人,若是敢冒犯真正掌权的拓跋燕,那很有可能就会被直接开除祖籍,连拓跋的姓氏都被夺去。
拓跋阀以武力为本,即使是族中以军规为标准,胆敢冒犯上司者,绝无幸免。
“是!是,小海知错,小海以后一定修身养性,不给拓跋阀丢脸。”
仗着拓跋阀的名头,在军营向来蛮横嚣张的拓跋海,此时却乖巧的像只小猫一般,几个在一旁站立的亲兵,瞧见拓跋海的现在窝囊的样子,都在忍不住偷笑。
“是,是,二哥您教训的是,这事是我莽撞了,小海我知错了,二哥您放心,从今天起我就给我自己关禁闭,既然那个独孤煜现在在陈家,我就不去招惹他,就算到了结亲的那天,我也不参加什么宴会了,直接把我那婆娘接走得了。”
“怎么了,拓跋海,你是在和我赌气?”
拓跋海心中一口恶气发泄不了,却是有和拓跋燕赌气的心思,但他可不敢承认,只得慌张的说道:“小海我怎么敢和二哥您赌气呢,只是我这成亲的日子马上到了,我的小舅子陈勇被人欺负上门了,我都没法给他报仇,二哥您说,这以后我还怎么面对陈家的人,陈家又会怎么看咱们堂堂拓跋阀呢,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和妻弟一起被人欺负……”
“哼,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在这大燕朝洛阳城里,竟然有人欺负到我拓跋阀的人头上来了,别说他是一个落魄被贬的皇族,就算他是四大门阀,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拓跋海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对拓跋燕已经奏效,顿时嬉笑眉开,凑到拓跋燕的身前,期待的问道:“二哥,您说,这事我该怎么处理,从今以后,小海我都听您的!”
“好,你知道分寸就好,陈勇你继续说下去吧。”
对于拓跋燕来说,一个拓跋海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拓跋阀堂堂四大门阀之首,人丁兴旺,像拓跋海这样不学无术仗着拓跋阀名头混世的草包,拓跋阀里要多少就有多少,在拓跋燕的眼中,这个草包族弟,就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若是他真给拓跋阀招来了什么祸端,就是直接把他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拓跋海这个连襟陈勇却是不同,虽然他现在的武艺一般,所谓武举人的名头,也只能是在小一辈人中算是出色,根本入不了自己的法眼,但他的身后可是以经营绸缎为名的陈家,陈家虽然在洛阳皇城里排不上号,但也毕竟家底丰厚,这对拓跋燕来说可是一个值得利用和拉拢的对象。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拓跋阀虽然家大业大,但在拓跋燕真正当上族长之前,这些钱毕竟不受拓跋燕的调配,为了竞争下一任的族长之位,他就必须要在朝中和拓跋族中,建立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并且培植只效忠于他的亲信,建立势力,培植亲信,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才行,如何能通过陈勇,把陈家拉入自己的势力之中,这对拓跋燕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在这之前,他虽然知道拓跋海和陈家的联姻一事,也想借此机会把陈勇和陈家拉拢到自己的麾下,但他向来和拓跋海不熟,并且拓跋海所述的一支族人中,还有一位有资格和自己较量的拓跋正,拓跋海若是直接越过拓跋海,直参与进关于陈家的实权,接与陈勇接触并且拉拢陈家的话,难免会令人感觉到突兀,甚至给别人留下口实。
而眼下陈勇被击败这事,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借着帮助陈勇的名义,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陈家建立联系,那之后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陈家会不会愿意为自己提供资金支持,拓跋燕却一点都不担心,陈家会为了讨好拓跋阀的一个庶出子弟,就已经把最出色的女子嫁了给他,这明显是想要抱上拓跋阀这颗大树的意思。
既然他们对拓跋海都这般看中,如今他拓跋海这个拓跋阀中真正的实力派,若是屈尊降贵愿意和陈家交往的话,那陈家还不是还没等到自己上门,就直接早早的备好了金银,用来孝敬自己吗!
若是陈家识相的话,拓跋燕也不在乎充当陈家在洛阳的靠山,让他们的绸缎生意可以挂上拓跋阀的名头,可以在大燕畅通无阻。
若是陈家不识相的话,那拓跋燕也不介意用些手段,直接把陈家的家产全部夺过来。
一个小小的经商世家,在洛阳皇城又毫无背景靠山,就算动了,凭借他拓跋燕的威名,也没人敢为陈家出头。
至于陈勇,一个区区武举人,连个正是的官职都没有,在拓跋燕的眼里,甚至比蝼蚁都强不了多少,他的作用,也只是可以让拓跋燕接触陈家而已,若是他愿意帮助自己掌控陈家,那拓跋燕也不介意把他也收入自己的麾下,甚至作为亲信,毕竟像陈勇这样,既有家族财力支持,自己有有些真本事的年轻人,在洛阳皇城里还是为数不多的。
四大门阀利用各种借口,借机兼并洛阳的大小商号,这早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否则陈家又何必如此心急的想要拉拢拓跋海呢。
“这块肥肉自己要是不拿,早晚也会落入别人的嘴里,陈家,就看你识相不识相了!”
拓跋燕一边听着陈勇复述他和独孤煜交手的过程,一边在心里默默布置如何将陈家的家产收入自己的囊中,不经意的露出一抹颇为玩味的微笑。
“说完了?”拓跋燕短短时间之内,便已经想好了如何掌控陈家的计划。
“是的,燕将军,我和那独孤煜交手也不过一瞬间而已,对于他的真实实力,知道的也并不多。”
“二哥,您看这事?”
“不用带兵,你们两个陪我去陈家,会会这个独孤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