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头已经是油尽灯枯,众弟子听吾号令,快快再次凝聚圣像,决不能给这魔头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时圣贤庄二庄主已经冲出大厅,在稳住体内混乱后,也运起遁光赶了过来。
随着一声暗含浩然真意,振奋人心号令之后,也加入到了凝聚浩然圣像的法阵之中。
端木愚、原文宪和南宫适三人,由于先前在营救被魔教余孽趁机掳走的小皇帝时,曾被一路上的紫血魔焰陷阱所沾染,所以虽然身处法阵之中,但无法全力施展体内浩然功法。
此时空中的百丈浩然圣像,几乎全是众位圣贤庄弟子的功力所凝聚而成,所以方才在与厉惊天对敌时,才会显得有些笨重,圣像身躯大半还是虚影存在。
只有两只巨大手掌在攻击之时,才能暂时凝练出来实体,并且攻击手段也非常单一,只能凭借圣像双手的巨力这一招而已,这才给了已经深陷重重围困的厉惊天,一丝反击的机会。
但此时随着已经将肉身和体内圣像彻底融为一体的闵子骞的加入,地面上法阵和空中百丈圣像顿时一震,不仅将被击散手臂上的鸿蒙紫气瞬间收回,瞬间便再次凝聚成为手掌模样。
与此同时,空中百丈高的圣像虚影在闵子骞的主控之下,非但没有增大,反而正在渐渐缩小,一震紫光流转后,百丈圣像虚影便幻化成了一名一袭乳白色书生长衫,双目微睁儒雅书生模样的三十丈高的巨人模样来,神色肃穆,威严无比。
这巨人的样貌身形,竟有七分与闵子骞颇为相似,但其身上所散发的惊人威压,却比闵子骞方才刚刚熔炼浩然圣像的全盛之时,多出何止三十倍,就算与方才的百丈虚影相比,也多出不止三倍。
方才大厅之中,仅凭着不顾寿元损失,悍然激发出体内圣像全力的闵子骞,便和厉惊天战了个难解难分。
此时经过连番的恶战,已经是魔功散尽,手段尽出的厉惊天,又如何能是这白衣书生的对手!
只见三十丈高的白衣书生似乎有了神智一般,两眼中精光闪烁,身影一个模糊,便来到了厉惊天的身前。
白衣书生还不待厉惊天有任何反应,便伸出双掌按在厉惊天的头顶上空,同时自双掌之中,不停爆射出一阵阵紫色流光,紫色流光迎风见长,飘落到厉惊天的头顶时,竟变成了一道紫色洪流。
阵阵翻滚不停的紫色洪流,全部白衣书生被束缚在他的一双巨掌之下,方圆三丈大小的无形圆圈范围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流出。
白衣书生瞬息而至,此时的厉惊天却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竟没有再次祭出天魔刃,与白衣书生抗衡。
而是仰起头颅,呆呆的望着,漫天奔腾洪流自头顶无情倾斜而来。
第一道紫色洪流刚一接触到厉惊天的皮肤,便发出“呲呲呲呲”的声响,将这魔头身上残存的微弱紫血魔焰全部浇灭,并将疯狂的渗入厉惊天的魔躯肌肤之中。
不过片刻之间,紫色洪流便已没过了厉惊天的头顶,将他的身体全部包围在内。
只见正站立在滚滚洪流中的厉惊天的肉身突然一阵血肉模糊,他似乎是正在被洪流中的无数细小利刃切割一般,身上的皮肤骨肉被不停紫色洪流的冲击之下,正在大片大片的剥落。
被切落下来的肌肤之处,初时还能在一阵黑光缭绕后恢复如初,但在半空中白衣书生一声暴喝之后,紫色洪流激荡的速度便急速增快。
数息过后,在七百年前曾威震当世,魔威滔天的魔教左使厉惊天,此时便只剩下了一架,血肉全无的紫黑色枯骨,还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厉惊天的全身肌肤、血肉、五脏、六腑,竟全被紫色洪流,给冲刷切割的干干净净。
“法身魔骨?看来这魔头距离修成无上天地法身也只差一线了!这魔头残存的魔骨非同小可,众弟子快快咏唱浩然长歌绝!”
“浩然气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何足论!”
在法阵中众人的齐声咏唱之下,白衣书生手中的紫色洪流正变得愈加狂暴,对紫色魔骨的冲刷速度同时也在骤然提升。
只是也不知厉惊天的这一身魔骨有什么奇妙之处,一身血肉被全部冲刷一净之后,过了足足数息的功夫,不论紫色洪流如何加速冲刷,都岿然不动,没有半点效果,似乎是对紫色洪流完全免疫一般。
只见圣贤庄众人法阵上一道宝光爆闪,白衣书生霍然睁大双目,竟从双目之中射出了两道金色雷光,直直劈入紫色洪流之中。
两道雷光同时斩向厉惊天的左右双手,雷光劈中骨手的瞬间,便受到一股微弱黑气的阻挡,但雷光似乎正是这黑气克星一般,不多时便冲破了黑气的阻隔,劈中了厉惊天左手手骨的掌心。
一声轻响之后,手骨上的黑气消失,整只左手也瞬间失去了抵御紫色洪流的能力,被冲刷成无数骨粉,被冲散在了洪流之中。
白衣书生将枯骨的左右双手手骨同时击溃之后,又从双目中射出两道雷光,这次的两道雷光交缠融合,同时射在了厉惊天头顶的正中心之处。
看样子方才雷光射向手骨应当是试探而已,一击得手之后,白衣书生的双目雷光便对准了厉惊天的头颅而发,势要将隐藏在头骨之中厉惊天的神魂也一并铲除击杀。
就在此时,两道雷光还未射入紫色洪流之中,厉惊天一身枯骨竟突然自行溃散,在枯骨的胸腔位置,现出了一颗拇指大小,魔焰缭绕的紫色圆珠。
紫色圆珠一个闪烁之后,所有溃散的枯骨便开始疯狂向它涌去。
并以其这紫色圆珠为中心,幻化出了一只血纹遍布的骨矛。
“这是这魔头的魔核!端木师弟快用你的韶光镜阻止他逃走!”
闵子骞见到凝聚了厉惊天一身魔功的魔核出现之后,突然间如临大敌一般,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但在他的脸上,却有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旁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