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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父亲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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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斯塔口里,查理得知自己父亲的真正去向,他带着白银骑士团的几名精锐前往大洋深处的奥卡兹岛,传说中诞生过传奇法师的神奇之地,他父亲拿到的线索表明,查理的母亲琳达曾跟随她的老师,追踪过传奇法师的痕迹,那里应该保留了一些线索。

托马斯大公宁可将这些秘密告知他的兄弟,也不托付家族里的人,可见他对于自己的家族有多么不信任。

家族议会是帕维尔家族保持长盛不衰的最大因素,当家族处于一个上升期时,这是一个非常稳健的制度,以保证帕维尔这种大船以睿智而稳健的速度不断前行,可当家族处于一个下降期时,它的垂暮腐朽,它的尾大不掉,它的各种各样的弊端凸现出来,终有一天,它会因为这个机制而四分五裂。

托马斯给查理留了一封信,托歌斯塔侯爵带给他。

查理:

我的儿子,在过去的一年,虽然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我的视线从来不曾在你身上移开。

奥术之环频频传来你的一些消息:你在新生旅途上力挽狂澜,拯救了整条舰船和几个关键的学徒;你在第一个任务季结束,位列新生积分榜第一位;你成为大魔导师纳尔大师的学徒;你在辩论赛上,力挫有趣的故人艾莎公主,一扫过去的阴霾;你在暮色镇改变了亡灵学徒和精灵战争的结局,甚至终结了一位亡灵法尊。

一个又一个人生里程碑,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了解,让人震惊!更让人振奋!你的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所达到的成就远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儿子,你很优秀,我为你感到骄傲!

其实,早在十年前,我就想抛下这一切,倾尽全力调查琳达的死因,一些线索表明琳达的死或许牵涉到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隐藏势力,我们家族和他们相比,就是小虫子和猛犸巨兽的差别。

所以,我没做到,有太多太多的羁绊,我是帕维尔家族的家主,也是你的父亲,前者或许可以抛弃,但是后者不行,我必须看着你长大,直到你完全独立。

时间会逐渐消磨一些痕迹,线索会断裂,你母亲的容颜也一点一点模糊,所以,在过去的那些年,我处于一种矛盾而焦虑的状态中,我太急于求成了,也给与你太大的压力,以至于和你的沟通出现了一些问题和偏差。

好在命运眷顾着我们的家庭,你长大了,也表现出足以独当一面的潜力。

于是,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些愿望蠢蠢欲动,我想我该启程了,我必须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夺走了我爱人的生命?

儿子,我走了,不调查清楚,誓不回头。

有一些叮嘱你须记好。

第一,我把贝德维尔留下来,是为了控制白银骑士团,在你遭遇生命危急之时,尤其是面对来自家族的敌人时,他会帮助你,而如果你能展现出让他信服的实力,你甚至可以统领白银骑士团。

第二,歌斯塔叔叔是值得你信赖的人,遇到任何困难,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第三,尽量不要卷入帕维尔家族的财产争夺战,虽然我也很不舍得,那里有我几十年辛勤积累的财富,但是你的叔叔伯伯表兄弟姐妹中,有一些人是贪婪的魔鬼,他们没有信仰,没有操守,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不要尝试和他们竞争。

好吧!就说这么多,我的儿子,保重,希望我们能再次重逢。

托马斯·金·帕维尔。

查理默默盯着最后一个署名,看了良久,笔墨是冰冷的,其间蕴藏的感情却是灼热的,以至于查理的眼睛有些湿润。

尽管在灵魂层面,托马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两人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过去的查理并没有完全消亡,而是以一种奇妙的状态和现在的查理融为一体。

读完信笺,查理默默将它折叠起来,放入口袋,虽然他父亲为了留下了不少的后路,心情却难言好。

“你也品尝出来了?”歌斯塔侯爵忧心忡忡,说:“我没有看信,不过托马斯跟我说过他的一些布置,我总觉得他有一种……,你应该懂。”

“是的,他在交代遗言。”查理深吸口气,将信笺揣入口袋中,“吉姆叔叔,奥卡兹岛是个什么地方?”

“它是一个只出现在传说中的岛屿,据说,它位于风暴大洋深处,位置是移动的,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方位。”

“那为什么我妈妈能找到那个地方?”查理没有漏过任何一些关键的细节。

歌斯塔侯爵摇摇头,“我不清楚,或许那些大魔导师有他们自己的方法吧!我的建议是,如果你没到魔导师的级别,就不要想着那个地方,那是在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谢谢你,吉姆叔叔。”

一场非正式的晚宴宣告着查理进入海内斯上流社会的视野,歌斯塔侯爵在海内斯城的影响力毋庸置疑,或许比不上托马斯大公,但比刚尚未的布拉德要有名望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个圈子很小,一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据说,因为这件事情,布拉德摔坏了好几个名贵的瓷器,在高层的圈子里成为饭后的趣闻。

参加过歌斯塔侯爵的晚宴,看到他父亲留的信,查理才明白一些人和事,也才看到托马斯大公离开后,帕维尔家族所暴露出来的一角腐朽与邪恶,也让他清晰了解眼前的处境,家族那些叔伯那些表兄弟,那些他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亲戚,或许正藏在暗处,用贪婪而仇视的目光看着他,哪怕他已经丧失了继承权,哪怕他被家族驱逐,那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他,就因为他是托马斯之子,他们担心托马斯回来后将他扶正,而托马斯不在的这段时期,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期。

也是一种悲哀,家竟然比外面还要凶险。

大公的叮嘱让查理暂时松了口气,查理正处于四面楚歌的状态,眼下多了一帮隐藏的助力,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从离开歌斯塔府邸的那一刻开始,查理就绷紧了神经,进入临战状态,时刻准备应对来自暗处的袭击,尤其是埃尔文林地的一段路。

然而,不知道是他们来不及准备,还是被查理上一轮爆发所震慑,查理并没有遭到袭击。

查理没有等来袭击,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斯蒂文·帕维尔,查理的一个堂哥,目前在顺位继承序列中,位列第六。

斯蒂文留一头披肩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只在右眼前,垂了一缕金发,随风飘舞,一袭白衣十分飘逸,潇洒不羁,。 他的情况和查理有些类似,同样属于千年帝国名校的学生,当然斯蒂文就读于帝国魔法学院,论名气与档次,距离奥术之环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是他是凭借个人天赋考进去的,和查理入学的杂役学徒又不同,所以,他有些骄傲的资本。

斯蒂文的母亲是家族店铺外聘店长的女儿,出身相当一般,在家族的地位也相对一般,第六顺位的继承权也是近年来不断努力攀升的结果,其中借了他目前的导师一点光,他的老师是皇家魔法协会大魔导师凯文,和罗恩大师的老师伦道夫有着类似的地位。

“还不知道古堡原来这么美。”斯蒂文负手站在窗前,望着会客厅外一片绿野赞道。

“如果喜欢,欢迎你到这里住一段时间,反正平时也没什么客人。”

“看起来查理很满意现状嘛!”斯蒂文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可挑剔的笑容,“难道你对于布拉德的挑衅没有任何感觉?那可是你从小到大的家啊?!现在连家都被逼回不了,那不是一件很令人愤慨的事情吗?!”

“确实让人感到愤慨,不过他是家主,选择驱逐谁,那是他的权力。”查理淡然回应,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斯蒂文嘴角的微笑弧度没有任何变化,“这可不像是我印象中的查理大哥啊!如果托马斯大公在,他敢这么做吗?”

查理报以微笑,“斯蒂文,要轮年龄,我得叫你一声堂哥。”

斯蒂文眉脚闪过一丝不耐,他哈哈一笑,说道:“那可不敢,想当年查理老大可是家里公认的领军人物,那气场可是连很多长辈都不能具备的,尤其是在奥术之环锻炼一年,天赋得到充分发挥,实力暴涨,简直让人认不出来了!”

查理笑了笑,说:“斯蒂文堂哥,你来威廉古堡做客恐怕不是为了看看风景和我聊聊天吧?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斯蒂文也很郁闷,眼前的查理仿佛变了一个人,按照以前的那个查理,夸他几句,立刻喜笑颜开,把你当成知己来看待,现在这一套方法已经彻底失效了。

斯蒂文顿了顿,说道:“其实,我来为查理谋求恢复往日的荣光,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想拿回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吗?”

果然来了,查理在斯蒂文眼中看了一丝狂热,对于财富和权力的狂热。

这是试探,还是阴谋,是一个问题。

查理不置可否,反问一句,“你能帮我拿到?”

“当然,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行动,我有把握在家族议会上启动‘恢复查理身份的表决方案’,家族议会一共有九票,我们这边手里捏了三票,如果查理你能搞定其中两票,就有成功的希望。”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啊!我只有一个老仆人布莱恩。”

斯蒂文从容笑道:“别逗我了,托马斯叔叔离开家族,难道不会有什么布置吗?以他对家族的掌控,两票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原来他的目的落在这里。

查理展露充满深意的笑容,问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斯蒂文笑道:“这个就要好好讨论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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