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是当然,就好比今晚之宴会,徐城主恐怕也不希望和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男人一起同桌吃饭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徐城主怎会与那样的男人同流合污?”
徐广益道:“照如此说,少主还是歧视女人?这岂非让我周围的女人寒心了吗?我旁边这一位夜姑娘,平日里最喜欢与人辩论,可是她历来瞧不上几个男人,我徐广益暂且算一个,少主的父亲算一个,少主的大哥算一个,赵定龙老前辈算一个,合起来就是四个,所以,她经常与我谈论天下之道,品论天下之英雄,现在不知道少主能否成为她心目中的第五个英雄呢?”
徐广益说完此话之后,面朝旁边夜姑娘使了个眼色,夜姑娘轻轻放下古琴,随后为宁鸿远倒了一杯红酒,秋波荡漾,眉目清扬,微微笑道:“少主如此说来,便是觉着我们女人总是要跟在男人后面?若是遇到优秀的男人,自己便也优秀,若是遇到卑劣的男人,自己便也卑劣?是否是这个道理呢?”
宁鸿远道:“非也非也,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夜姑娘?”
夜姑娘螓首轻点:“正是我!少主被我城主问倒了吗?如果回答不上来,少主可要自罚一杯,我城主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与少主讨论这乱世为何叫做乱世,作为个人,我也想要问问我等女人,今后的出路又在哪里!”
宁鸿远听得此言,目光左移,眼见徐广益面无波澜,暗暗心惊:“这夜姑娘说出如此话,徐广益竟然能够做到波澜不惊,可见二人果然没有什么情感可言!更况这夜姑娘居然在徐广益面前说这种话,难道她不知道男人的颜面很重要吗?
“怪不得龙影说他们只不过是政治同盟体,一损俱损,一荣俱损,一旦徐广益倒下,他们这些女子不是被那吴姓子弟侮辱至死,便是自杀而亡,所以,她们才会拼命地抓进徐广益这棵大树,答应徐广益的任何请求,死心塌地地帮助徐广益实现计划,这其中怎可能有爱情二字,不过是合作关系外加生理需求而已。’!我看这夜姑娘等到摆脱困境之时,必定也是离开徐广益之日!罢了罢了,这种事情,我又何需何必考虑!”
宁鸿远再度眼观八方,鉴颜辨心,却见旁边这一位白衣姑娘与千雪姑娘听得夜姑娘这话,眉目之间尽显不悦之色,显是女人醋意横生才会如此,宁鸿远为此再度心心念念:“想不到这种情况下,还是有女人如此,无论如何,祝福他们能够携手走过这个乱世,至于这夜姑娘,希望她不要做傻事便好,如果真想要女子独立,还是等到我父亲将天下统一之后,再做打算,否则她孤女一人,如何能够走得过这个乱世?”
无论眼前发生什么样奇葩的事情,宁鸿远总是抱以理解和对生命的尊重,这就是宁鸿远了不起的地方。
原来,这千姑娘早就有自我解脱之意,她很想出家为尼,奈何却又过不得那清修日子,想要离开徐广益另寻新欢,却又担心那个男人知晓她的一切,出言侮辱她,正如宁鸿远所言,她与徐广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政治利益联盟体,爱情二字委实难提。
而那千雪姑娘与白衣姑娘是誓死要追随宁义武直到永远的,因为,她们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他身上所有的味道,这究竟是不是爱情,她们也说不清楚,她们只知道如果自己一早醒来身边少了这个男人,她们会痛哭流涕,甚至空虚难耐,这种情感就这样简单。
正当宁鸿远一番心心念念之时,夜姑娘正为众人缓缓斟酒,斟酒斟到白衣姑娘这里的时候,白衣姑娘却将杯子从桌上飞夺而起,夜姑娘心知她对自己历来不满,继续斟酒下去,斟酒斟到千雪姑娘身边,千雪姑娘毕竟更为知书达理,虽说心中知晓她心中未来的打算,面朝其微微一笑,笑容还是这般优雅动人,春风拂面。
宁鸿远眼观八方,眼见这一幕心中再度感到疑惑:“奇怪奇怪,这白衣姑娘既然知晓这千姑娘去意已决,为何还要如此对她呢?她离开之后,不是少一个女人在徐广益旁边争宠吗?这不是更加符合她们的心理结构,为何却要对这夜姑娘冷眼相待呢?这世界最复杂的莫过于女人心了!”
为众人斟酒完毕之后,夜姑娘将目光移向宁鸿远,随后举起酒杯,面朝宁鸿远道:“少主如果说不出来,那可就要自罚一杯了!”
宁鸿远道:“夜姑娘错解我意,盛世年代,天底下算得上优秀的男人二里挑一,以至于天地阴阳循环,乱世年代,天底下算得上优秀的男人,那可就百里挑一了,夜姑娘必定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女前辈,是否觉着晚辈这句话合乎历史呢?”
夜姑娘微微一笑:“倒也是!可是少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宁鸿远道:“晚辈之前所说,女人如水,遇明则更明,遇暗则变暗,遇勤则更勤,遇懒则变懒,而夜姑娘却错解我意,将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更”字与“变”字直接给去了,如此一来,变成了姑娘所言,遇到优秀的男人,自己便也优秀,遇到卑劣的男人,自己便也卑劣,这其中意思便存在着极大的不同!”
夜姑娘道:“少主此话却也是故意辩驳,虽说我部分同意少主所言,只怕少主此言过于偏颇,我等女人,且有刚硬自强之杰,难道如今广寒仙子不是一位?难道当年云瑜仙子不是一位?只不过这样的女性被少主视而不见,反而只知道我们这些被命运捉弄的女人而已!少主不必过于辩驳了,我同意少主部分所言,但是却反对少主如此将我等女性贬得如此之低!”
宁鸿远哈哈一笑,“夜姑娘教训的是,晚辈不及也!”
夜姑娘见他如此实实在在,倒也觉着这个男人果然有趣,难怪连那广寒仙子的妹妹,如此轻视男人的女人竟也会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奔走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