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缺缓缓从地上站起,望着这一双洁白如玉的手,随后还是面带微笑地与夏侯婉单手相握,道:“是我技不如人!你很了不起!”
当宁无缺说出这一句话的一瞬间,夏侯婉心中的巨石这才落下,目光与他对视,随后与他缓缓相握,柔声说道:“多谢你的夸赞,也感谢你们神剑宗给了我这么一个公平的舞台,让我展示我能够再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我的武境才华!谢谢你父亲,真的谢谢。”
宁无缺听闻此言,心中之间的疑惑,这才消除了一半,因为,他从这女子的笑意之中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
要知道,宁无缺也颇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如果说一个人的笑容是虚伪的,那么他完全可以洞察出来,毕竟,他曾经与那般笑面藏刀的虚伪打交道惯了。
一个人真诚的笑容与虚伪的笑容,必定存在着天壤之别,虚伪的笑容再怎么掩饰, 那必定也逃不过宁无缺的双眼。
这一刻,他从这名为夏侯婉的女子的眼神,从她手中的温度,心中并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虚伪,唯有真诚。
“看来,她就是为了击败我而采取的必胜手段而已,并无其他恶意,还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毕竟是夏侯公教育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擅作主张呢?或许她这样做的背后,只是想要赢得这一场胜利而证明自己吧,是我想的太多了!”
“唉,夏侯公曾经有恩于我,我明明是技不如人,却非要用各种各样的说法来逃避自己的失败,还去怀疑对方是否别有用心,父亲常常告诫我做人最大的智慧就是实事求是,我终归还是无法理解这一句话的深意啊!”
“唉,我还是太年轻了,宁无缺啊,宁无缺,你何时才有父亲那样的超然心境?而且,连你的弟弟都比你做得更好,当初远弟突破武境失败的时候,也未曾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怎么你做大哥的,连这一份榜样都做不到呢?”
“而且,你还去怀疑夏侯公的这番做法是别有用心,岂非忘恩负义之徒?你可记得当年你去天域东北浪迹天涯的时候,是谁在那般困难的环境下让你摆脱了贼人的追逐?”
这一刻,宁无缺心中止不住地自责。
不过,事情以这样的方式宣告结束语,宁无缺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他从这姑娘手心的温度丝毫差距不到一丝一毫的虚伪,唯有真诚,甚至还有些激动。
而当宁无缺轻轻握住夏侯婉的双手的时候,夏侯婉的脸色还是不自然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望着这一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即便极力控制自己的心境,也无法被宁无缺这一张美若画卷的脸所打动。
“真好看!”内心极度激动的夏侯婉,这一刻哪里还想到那么多,她现在内心能够琢磨出来的,也只有这单纯而又美好的三个字了。
伴随着二人目光的对视,这一场被魔尊品为“幸福的误会”的对决,终于结束了。
这时候,望着眼前这一幕,望着他们彼此二人握手言和的一瞬间,默默观战的宁鸿远内心的巨石也终于可以放下了,这样的结局岂非正如魔尊所说,这是一场“幸福的误会”。
“一切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我还以为这一件事真的会引起我们宁家和她们夏侯家族的矛盾呢!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就是最美好的答案了吧!”
“如果现在的局面并非是这样,我宁家在这天域又要多一个敌人,不,是多一群的敌人,如今天下纷争不断,正是父亲用人之际,这样的局面必定是父亲想要看见的吧!”
伴随着心里的这般想法,宁鸿远将目光转移到父亲的脸上,却见父亲不断地抚摸着苍白的胡须,神色依旧充满着男人的豪情本色,与之前那夏侯婉彻底唤醒柳月剑的时候的苍白脸色判若天地。
这样的局面,更加令宁鸿远激动万分,他自然不希望父亲看不透这夏侯公背后的用意所在。
“看来,父亲终于想明白了!这是夏侯公想要试探我们宁家心胸的一步险恶之棋,并非恶意,只要父亲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相信一切事情都很好办!”
宁鸿远与宁义武一样,他不是一个喜爱争斗的人,除非是逼不得已,他才会拔剑出鞘。
因为,宁鸿远始终相信,人类最大的智慧是与人合作,而不是与人争斗,他始终追求着这一条有些偏执,也有些显得似乎有些可笑的剑道,而且他也希望今后与高手过招,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的生死之战,而是彼此通过这生死之战领悟在剑道方面的不足,彼此通过切磋共同追求剑道上的极致。
这才是属于宁鸿远的人格和剑道。
即便现在他身处这个乱世,许多事情根本不可能如同他想象得那般发展,例如他想要让神剑宗与无影老人进行合作,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他还是希望,与人交往,以和为贵,以合作为未来。
这就是宁鸿远,他毕竟是宁义武的儿子。
这一幕的答案,当然令他感到万分满意,
忽然之间,当宁鸿远通过“天玄眼”察觉到那夏侯婉红晕的脸色,不禁心里好笑,心道:“这女子,倒是有些特别,在战斗的时候瞧见我大哥的风采可以做到心剑如一,可是胜利之后,还是免不了这少女心怀,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女中豪杰啊!”
“如果大哥像我一样,嘿嘿,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同时抱得两个美人归呢,可惜了,大哥这人品性高洁,看来,这女孩也只好单相思了!”
“可不要因爱生恨啊!夏侯婉!”
这时候,一道巍峨的身影从天而降,原来正是神剑宗的宗主,宁义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