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杀着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心中觉着这样的人可怜又可悲,费尽心机最后还是落了个这般下场。
比起杀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让这身后两名拥有赤子之心的影武者,成为神剑宗的干将。
在宁鸿远看来,这一件事可比杀人让他觉着有意义得多,因为在他的人生观之中,团结人心,可比杀人重要几万倍不止
站在宁鸿远对面两位影武者,自也是聪慧之人,几番琢磨之后,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几分几分忐忑,几分恐惧。
宁鸿远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
影武者站在原地,表情凝重,若有所思,而胖子则因为朋友的背叛,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还有些遗憾。
现在,他们二人目光一齐望向对面走来宁鸿远而去。
疑惑,忌惮,甚至还有一丝恐惧,种种复杂的脸色写在他们脸上。
他们佩服宁鸿远的杀伐果敢与智谋过人,疑惑其为什么要救自己,忌惮其快如闪电的剑法,恐惧自己未来应该以怎样的方式与其打交道。
瞧见这两人脸色的种种复杂情绪,宁鸿远态度显得极为平和。
三顾茅庐的故事,宁鸿远可是深有心得,当年刘备这样的盖世英雄尚且能够放下姿态,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位二十五岁出头的年轻人。
“阁下为何如此肯定那人一定会来抢夺这金元魔核?”影武者瞧见宁鸿远面朝他走了过来,这般疑惑地问道,他大致已经知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胖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宁鸿远究竟是如何杀死他兄弟的,满目惊恐且疑惑地望着对面站着的年轻人,刚才老影武者所说的这些话,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在这武境世界,土魂武者的隐匿之术可谓冠绝天下,怎么死得这样轻松。
“如果阁下愿意的话,能不能对在下直言相告,我那位朋友的影遁之术绝非轻易能够被他人破解,阁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小四见宁鸿远走了过来,终于鼓起勇气,面朝宁鸿远这般问道。
宁鸿远微微一笑,旋即望向那老影武者,坦诚地说道:“阁下将那金元魔核交到我手上的那一刻,那是最好的时机,他既然为了这金元魔核连朋友都能够抛弃,甚至中了我的禁制,却丝毫不愿意与我妥协,可见这金元魔核在他心中比他命还重要,如果他不在那个时候抢夺,哪里还有机会呢?”
宁鸿远除了能够放得下姿态,还能极合时宜地以诚待人。
“原来如此。”老影武者听了宁鸿远这一番话之后,刹那之间恍然大悟。
“所以我才让阁下陪我演戏,而且他肯定认为我的这结界之术并不可能杀了他,所以,他只好带着冒险一试的方法,来抢夺我手里这金元魔核,而抢夺的最好时机,就只有阁下将他交给我的那一瞬间,我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得到要挟对方谈判的筹码,否则,他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如何让我替他解除禁制?”宁鸿远这般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老影武者刹那之间顿悟得更加彻底,随后面朝宁鸿远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说道:“阁下聪明过人,在下实在是佩服,只是我略有不懂,既然方才阁下说他可以去寻找高级结界师来替他解围,如此一来,他本来可以逃之夭夭,可为何偏偏要抢夺金元魔核?”
“眼神!”宁鸿远铿锵有力地这般回答道。
“眼神?”
宁鸿远目光坦诚地点了点头,“嗯,对于这金元魔核,他的眼神与你不同,阁下的眼神告诉我,这金元魔核在你心中可有可无,而他不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这金元魔核的无比渴望,在与你交谈之时,他三番五次暗中望向你手中的金元魔核,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我才断定,他即便通过影遁之术藏匿起来,也绝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一定是躲在某一个暗处,准备伺机而动,所以,我就只好将计就计,来一出引蛇出洞,这也多亏了阁下配合我演的这一出戏,否则,他可能也不会上当,这是我们共同的胜利,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
老影武者听他这一番话,心中惊愕不已,顿时猜测宁鸿远身份不凡,但是碍于规矩,只好将疑惑藏在心里。
老影舞者还是感到蹊跷,思索片刻,道:“那么在他夺得了金元魔核之后,阁下为什么与他说那么多废话呢?何不一剑杀了他!”
“他距离我数百步,我如果在那个时候动手杀他,自然不能成功,我的身法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我就是在等他遁影,自以为无忧之后,我再凝聚所有真元施展这夺命一剑,我出其不意,他防不甚防,结果可想而知了。”
原来,这一场胜利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宁鸿远将这一五一十的故事说出来之后,眼前二位影武者面面相觑,最后双后合十,再一次拜谢宁鸿远搭救之恩。
现在他们才相信,在这样人心丧乱时代上,居然还真有“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者,同时,他们心中也更加佩服其非凡的思维能力与应变能力。
老影武者叹息一声之后,随后双手合十拜谢道:“这一枚金元丹,阁下受之无愧!只是阁下既然有意不杀我们,那就请阁下帮我们解除这禁制,如果阁下又学那贼人手段,以此胁迫在下,在下实在恕难从命。”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决不妥协的坚毅,因为,他已经受够了受制于人的痛苦,如果,面前这个年轻人与那贼人一样,用此禁制要挟他而替其办事,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照办的。
宁鸿远感觉得到,他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决死的意味。
宁鸿远见他满目踌躇,不得不内心叹了口气,这乱世想要让彼此内心稍微真诚相待,真是不容易得很。
为了开解这其中的误会,宁鸿远向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挥,“阁下为何如此看我宁鸿远?”
影武者听闻宁鸿远三个字,脸色霎时有些吃惊,“阁下就是神剑宗的二宗主宁鸿远?哦。。难怪,难怪!”
这一下,老影舞者犹如拨云见雾,想起刚刚宁鸿远非凡的思维与能力,嘴里一直念叨难怪二字。
“哦?阁下还知道我的名字?”宁鸿远脸色有些疑惑。
“阁下少年天分在这方圆百里,乃是每个修武者都知晓的事情。只不过,”
宁鸿远瞧见他说话也这般殚精竭虑,满脸疑惑地问道:“只不过什么?”
影武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在下说出来,还请少宗主莫怪。”
“阁下请说。”宁鸿远也双手合十,拜谢道。(未完待续)